白潇雪和段锦陵两人带着几个随从正往帝都方向急赶而去,马峻明带着大队人马已经赶到了原县。
  “怎么样?”马峻明见到韩冰,并没什么太热情,对他来说,这个远房的亲戚,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利用工具而已。
  韩冰却是巴巴的需要这么一个亲戚来替自己遮风挡雨,自然是巴巴的叫着:“表叔一种辛苦了,侄儿这儿已经备了上好的茶水点心,还望表叔笑纳。”
  “先不急。”马峻明哪里看得上这些个东西?兀自说道:“那个女人可在?”
  “在,在。”韩冰一叠声的说道,“看得紧紧的!一步也不曾离开过。”
  “哼,最好是没有离开,不然的话,惹怒了主上,你的人头我可保不住!”
  马峻明可不是韩冰这样的有头无脑的人,立刻吩咐自己亲信:“速去查看一下,是否还在?”
  “是。”
  属下立刻点头领命而去。
  此时马峻明方才稍安,虽然这小小县城里的东西并不及帝都之美味,但终也是有一些地方特色,因此,倒也说得过去。
  略微吃了一些点心,便见自己亲信匆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声,马峻明脸色登时就变了:“当真?”
  “当真!”那亲信信誓旦旦的说道,“那里面虽然还有几个人,但属下却是识得娘娘的,肯定不是娘娘了!”
  “混账!”马峻明怒吼一声说道,“这种风声要是传了出去,那人定然不肯再来此地!火速封锁信息,再派些人马去把人追回来!”
  “是!”亲信应声领命而去。
  韩冰见马峻明动怒,忐忑不安,也不敢随便开口,便听到马峻明怒骂道:“你干的些好事!快说,这原县最近可是发生些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韩冰想了想说道,“也没什么事情,只知县那老不死的女儿来过一次,然后也就没什么的了。”
  “知县的女儿?”马峻明冷哼一声说道,“走,我们且去看看。”
  韩冰慌忙前头带路,马上就带着马峻明前去知县衙门。
  老知县早就了然一切,得知马峻明已到,整理好衣冠,亲到府门前迎接:“属下迎接来迟,还望将军见谅。”
  “见谅个屁!”
  此时整个原县已经在马峻明的控制之中,他的数万人马早就将整个原县团团围住,谅这知县就算想逃也是插翅难逃。
  此时一旁的韩冰有了马峻明傍腰,便狐假虎威,冲着老知县叫骂了起来:“那娘儿们呢?你给藏到哪儿去了?”
  “哪个娘们?”老知县明知故问,故意装糊涂道。
  韩冰果然盛怒:“那个做药铺的娘儿们呢?”
  老知县呵呵一笑说道:“她去了哪儿,我怎的会知道?倒是前些日子说要去进一些药材来,不知是走了没有。怎的,韩大少爷哪儿有什么隐疾,需要大夫看病开药?”
  “我呸!”韩冰没好气的骂了起来,“你个老不死的!胆敢窝藏朝廷钦犯,是要犯杀头大罪的!”
  老知县不卑不亢的说道:“若是朝廷钦犯,当有朝廷公文才是,老朽不曾接到什么朝廷公文,又哪里说得上什么窝藏逃犯一说?”
  被老知县这么一说,韩冰登时就有些无语了。
  倒是马峻明冷哼了一声说道:“那个开药铺的女子,你当然没有见过?”
  老知县微微一想说道:“前几日见是见过,夫人她稍有一些不适,大概是姑娘这次一走,令她有些心烦意乱,所以请了那位神医过来看看,后来开了药就离开了,此后去了哪儿,老朽也并不知。”
  “她不是一直住在你府衙后堂的吗?”马峻明冷笑一声说道,“怎的在你府上的人走了竟也不知?”
  老知县微微一笑说道:“那后堂只是当时瘟疫盛行之时,那位夫人暂时居住之时,而且我是一男子,又怎可常常前去探望?”
  “狡辩!拉下去打,打到他承认为止!”
  马峻明此时怒火中烧,少了皇后娘娘,皇上一旦得知,自然是不肯再来原县,自己所布列的兵马,原就是为了一举拿获皇上,倘若拿不到,三皇子那人,纵然是自己妹夫,也是决计不会放过自己的!
  因此,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如此,自然不会再放过原县的老知县。
  可怜的老知县本就一把年纪,被如此狂打一顿,这把老骨头可就承受不起了,早就昏死了过去。
  “将他家财抄杀,一应人等全部拿下狱中!我看这老不死的能撑到几何?”马峻明怒声喝着,又赶紧派人四处追赶白潇雪。
  此时白潇雪已经段锦陵遇到皇上早就飞令派来接应的兵马大将军程远大将军。
  “程元见过皇后娘娘!”
  程远一看到白潇雪,远远的就下马来拜。
  白潇雪摇了摇手说道:“程将军不必如此客气,我与段公子已然安全,只这原县的知县和百姓必定遭殃,还望程将军即可发兵去救。”
  白潇雪心里还是惦记着老知县的,她心中明白,自己离开,那马峻明一定不会放过他。他定然不肯承认自己去向,那必要遭受一些损伤的。万一硬撑不过,出了人命,自己于心何忍?
  程远一愣,迟疑片刻说道:“回娘娘,属下接到命令,只保护娘娘安全,并没有去知县的命令。且娘娘应知,我此处不过五千人马,那马峻明可是提了七八万的人马在此处,如何应战?眼下之计,应当是立刻护着娘娘赶回皇宫,以解皇上之忧才是。”
  程远所说的并无差错,但白潇雪却沧然一声说道:“我原是为了皇上安全,方才肯逃出来,可若是又陷原县百姓于死地,我所做之事,又有何益?”
  说罢,竟然泣不成声。
  “娘娘一向心软。”一旁的段锦陵不由得叹息说道,“只是此次危难关头,若是及时赶回皇宫,非但娘娘危机,就是皇上,也只怕是皇位不稳,到时候,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原县,只怕天下百姓都要遭殃,兵祸连天,必然不轻。”
  白潇雪如此不知?可她仓促之中离开原县,又怎忍弃原县知县和众百姓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