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潇雪知他这人生性如此,也不跟他去计较,只是坐了下来,望着他说道:“三哥可是好闲心。”
  白瀚宇叹气说道:“如今的白家,虽然不及父亲在世的那么盛光,但终因你是皇后娘娘,所以这里最起码的一些场面上的东西还要是准备的。逢年过节,还是有一些人想要来这儿,寻一些办法的。”
  白潇雪讶然说道:“可这些年来,我却从没听你提到过?”
  白瀚宇无奈说道:“我自爱清净,哪里去管得了他们的事情?也就一并打发了算了。虽然如此,还是不断有人来的。”
  正说着,忽听管家来报:“三爷,外面有一位自称是故人的人前来。”
  “让他在大厅候着吧,我一会儿就来。”白瀚宇对管家说道。
  管家匆匆离开,去安置客人去了。
  白潇雪不由得说道:“难道他们是为了来找你打通关系,想向皇上谋官来的?”
  白瀚宇叹气说道:“不为此,又哪里来的这许多故人?我去稍微应付一下就是了,你安心在这儿,我一会儿就回。”
  “好。”白潇雪点了点头,白瀚宇就先出去了。
  没过多大一会儿,果然白瀚宇就回来了。
  “三哥,你倒是挺快的。”白潇雪迎上去说道。
  “都已经习惯了。”白瀚宇说道,“这些人也大多知道我脾气,只是心中仍然有些不死心,还是想试试而已,我只说我白家跟皇后娘娘早就不走动了,他们也是无法。”
  白潇雪听了,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也确实多年不曾走动了。”
  白瀚宇叹息说道:“这件事情,也是父亲——他终是我们父亲,有些话,也不必再说了。但他们依然觉得,妹妹在皇宫还是皇后娘娘,想我白家,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皇上并没有废去妹妹皇后之位,可见皇上对妹妹之情,确实非常人可比,也正因为此,他们才会不死心。我也无法,只得说,我已经与皇后娘娘,再不走动。”
  白潇雪听了,有些伤感:“三哥,我……”
  “不用多说了。”白瀚宇说道,“父亲的罪过,我们当子女的,无法去评说,但皇上对妹妹的恩宠,那只是男女之情,我们不可用来做其他。只是妹妹这次来,定然是有变故了。”
  白潇雪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三哥,这次皇上去了猎场,且已令人将我的椒淑房围了起来,令人相信我正在椒淑房中安胎,我却到了这里来,所以还望三哥对我来之事,严加保密。”
  白瀚宇点了点头说道:“这我自然明白。虽然我并不在朝中为官,但这些人,来来往往之间,我还是略有耳闻的,知七皇子兵变失败之后,这三皇子依然不肯死心,上次马峻明之死,我原是觉得,事情不会如此就了,想来也确实如此了,只是,妹妹如今来至白府,怕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为何?”白潇雪自然不会觉得三哥是因为怕自己受到牵累。
  三哥对自己感情,自小至深,从小到大,他都会拼了命的维护自己。
  虽然此后白府遭受多少变故,但三哥依然不曾放弃对自己的感情。
  只不过白府事变之后,三哥生怕再给自己添些麻烦,才少了一些走动。
  今日他忽然这样说起来,必然有一些内情。
  果然,白瀚宇说道:“现在的白府,虽然不及父亲在世时之盛,但妹妹当要明白,你是皇后娘娘,而我先前性格,虽然不喜与人交往,却还是有几个来往朋友的。你知我性格,他们来往府上,多是自由散漫,如今的白府也不是先前样子,处处避讳。所以这儿竟然成了他们几个常常留恋之所,忽然之间我若是封闭起来,他们必有疑问。”
  白潇雪叹道:“这倒也是。我没想到的,三哥原本生性散淡,并没有将这府邸之事放在心上。我只想着如今白府来往人少了。”
  白瀚宇说道:“妹妹不必焦虑,虽然如此,我却有一知交好友,他也是一个懂医的人,如今正在阳明山上一人独居,有几个药童丫环陪着,倒是安省,平日里,他那人古怪,也不怎么见人,所以极少有人去的,不如我带你同去那儿避上一避,毕竟皇上去猎场,也不过三月而已。”
  此时白潇雪也没有别的主意,再回皇宫,是断然不可能的。那必然会引起一些心怀不轨之人的注意。
  “也好,一切听三哥做主。”白潇雪当下就答应了下来。
  白潇宇当下收拾了一点行李,让管家安排了马车,趁着夜色正浓之时,悄悄的就带着白潇雪出发了。
  及至马车到了一处山脚下,却是再也不能前行了。
  白瀚宇下了马,对轿中白潇雪说道:“妹妹,马车到此,便不能再上山了,我们只有一路走去,不知妹妹可否忍受?”
  白潇雪闻听下了轿,笑了一笑说道:“我又不是那么娇弱之人,这些年,事情也发生的多了,没什么的。我便跟哥哥一起走去就是了。”
  “好。”白瀚宇说道,“我且发个信号给他,让他撤去雾障。”
  说罢,白瀚宇向天发了一个信号。
  一会儿,山顶上也发了一个信号,白瀚宇这才说道:“妹妹这便可以上山了。”
  白潇雪一面跟他走,一面有些奇怪的问道:“哥哥,你这是何意?怎的还要发个信号才能上山?”
  “哈哈,”白瀚宇说道,“我这个朋友,因为懂得一些医道,而又怕人烦,所以故意在这通往山上的密林之中,设了一些雾障,一般人若是进了这雾障,十之八九就会晕迷过去,到时候他的小童就会随随便便把人给抬了出去,丢在外面。”
  “呵呵。”白潇雪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朋友也是奇怪的紧呢。只是你们这信号,倘若是别人也知道,他不一样会撤了雾障吗?”
  白瀚宇听了这话,大笑起来:“好妹妹!这你可是千错万错了!我们几个朋友,每次上山,他都会重新发一个新的信号给我们。每次不同。一次信号就会作废,所以下次来时,必然不同。倘若就算是给人知道了这次的信号,下次来时,早就换了,所以无论如何,也是进不了他的雾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