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抽去灵魂的躯体被当做稻草人看守稻田,心疼,但是没有人懂得那份悲伤,所以才会选择忽略这个世界,去静静的自己一个人悲伤。
————————————苏格。
微风渐渐吹起,几片枯黄的落叶随之飘落,树下的男孩双手抱头,将自己蜷缩在臂膀里,沉淀在自己的世界里,固执又悲伤,轻轻的抽泣着,却不说话也不动作。
“小格哥哥。跟我进屋吧,爸爸和妈妈会担心的,他们还在商量着姐姐的尸体该怎么办呢。”渐渐走近树旁的另一个小男孩轻微的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说道,别扭的将手搭在他口中的小格哥哥身上,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他只知道,姐姐的死,哥哥很难过。
男孩蜷缩的身子听到他说的话,似乎是有了反应,迟疑了几秒,缓慢的抬起头,迷惘的看着他的弟弟,只不过是一秒,那一秒钟,却让他的弟弟——苏洛。不禁打了个冷颤,那是多么绝望却凄凉的打量,似乎是这个世界,什么都对他不重要了。
“哎哟。我说苏格少爷。你怎么还在这儿啊,难道你是对于自己害死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在这儿难过呢,不过,我可告诉你了,我黎安柔可不是好欺负的主儿,你今儿个害死了我的女儿,我不会让白乙燕那个小贱人好过的,你等着吧,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锥心之痛,我的朵儿,我绝对不会让她白白死掉的,两个小杂种,你们就等着进孤儿院吧。”迎面而来,淡妆浓抹,恶势汹汹的指着他们兄弟俩歇斯底里辱骂的正是死掉的女孩,苏沫朵的妈妈。
“坏女人,你胡说,我们才不是杂种,我们是苏格和苏洛,是爸爸妈妈最疼爱的儿子,爸爸妈妈才不会把我们送进孤儿院呢,你胡说,姐姐又不是小格哥哥故意害死的,爸爸妈妈才不会不要我们,你这个坏女人,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苏家,我们家不欢迎你,你已经不是爸爸的妻子了,你不过就是个前妻,朵儿姐姐说了,你每次带她出去玩的时候你总是说妈妈的坏话,还教姐姐在爸爸的面前说妈妈的坏话,要姐姐做很多很多的坏事,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苏洛鼓着小脸,像只被惹毛的小狮子,一发不可收拾的对着黎安柔叫嚣,本来以为黎安柔会像以往一样,蹬几下高跟鞋就会被他骂走,可是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却是清清楚楚的回旋在他的耳边,像炮仗一样,突然变得噼里啪啦的响。
也许是气不过,接受不了,苏洛捂着被扇的火辣辣的右脸,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这才发现,自己到底只是个7岁大的孩子,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小杂种,老娘今儿个就告诉你,为了我的朵儿,我今儿个就是把你们苏家翻了个屋顶朝天,我也要为朵儿的惨死讨个公道,惹毛了老娘,就休怪老娘对你们芝麻点大的孩子不手下留情了。哼!”黎安柔本来就有些老气纵横的脸在那扭曲的笑颜下显得越加狰狞。
苏洛不敢吭声的趴在地上哇哇大哭,望着黎安柔渐渐消失的背影,叽里呱啦的对着苏格一阵诉苦,大骂黎安柔是个老女人。
蜷缩着身子的苏格对他们的争执和吵闹什么也没有表示,淡漠的暝闭眼睛,只知道,那个笑若繁花的姐姐,所谓的同父异母的,爸爸前妻的女儿,代替7岁的他离开了这个看似美好实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过了不久,管家寻姨推来了轮椅带他进屋,顺便吩咐了佣人带苏洛去上药,进了屋里,苏格坐在轮椅上,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任凭他们争吵,摆弄,嘲笑自己,辱骂自己,关心自己,询问自己,却始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什么动作也没做,淡漠的睁开眼睛,扫了他们一眼,随即又淡漠的闭上。
这天。黎安柔如她口中所说,大闹了苏家,还不停的骂他和苏洛是小杂种,气倒了体弱多病的妈妈,发生了很多事,但是苏格没有去记住这些,他没有刻意去记住这些,因为这是苏沫朵离开这个世界的第二天,苏格只记着这个,只是牢牢的记着那一份永远也无法在脑海里被消除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