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作梦?”小绢抚着脸说。
“大小姐,你不是在作梦,但也该作梦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半夜三点啊。”
睡在小绢床下的阿刚无奈的说。
“他亲我…?我不敢相信,是不是我中了迷幻药,产生了幻觉?”
阿刚白了一眼,用枕头蒙住自己的头。
“我不要我不要,一定是我的幻觉?怎么办,这么美好的幻觉,要是清醒过来,发现只
是幻觉,那是多么惨无人道的事啊…。”小绢将棉被蒙住自己。
“住口!”阿刚受不了如此精神虐待,跳起身子怒瞪小绢说:“我快被你逼疯了!”
小绢怯怯地睁着无辜的大眼,阿刚这才发觉自己失态:“对不起,吓到你了。”
小绢摇摇头,又笑了:“没关系,颖亚喜欢我…。”她没头没脑的说。
阿刚气的差点没昏倒兼吐血,他承认自己的修养很好,无论天崩地裂也动摇不了他,这
是身为保镳的沉着,可是…她却做到了…!真不敢相信,一世英名会毁在一个小女人手
里,幸好这里没别人,不然他还能在保全界混吗。
都怪姓刘的那个混蛋,害他深受鱼池之殃。对了,就是那个混蛋,该承受这种蝼蚁蚀心
之痛的,该是那个混蛋,不是他元盛刚。
阿刚拿起电话,拨给刘颖亚。
“喂,找刘颖亚!”阿刚怒气冲冲地说。
“我是。”
“有人发疯了,要你救命!”阿刚指的是自己,也是小绢。
阿刚把电话交给小绢。
“干什么?”小绢呆笑着问。
她居然出神到他打电话也不知道?
“你老公啦!”
不能气、不能再气了,等那小子跟她说话后,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小绢一听,红了脸接过电话:
“喂…。”
“小傻瓜,你又做了什么傻事啊?”颖亚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让小绢的脸更红了。
“哪有,我很好啊,在睡觉啊。”她笑嘻嘻地说。
“我听阿刚的口气,你不象是乖乖在睡哦。”
小绢用手指卷着电话线说:“哪有…,是他睡不着,动来动去,把我吵醒了,可能是太
热了吧。”
一旁的阿刚差点气绝身亡,这种说她也能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他睡在你旁边?”颖亚口吻里,有着深深的醋意。
“是啊,保护我喽,怎么啦?”
“可不可以请他到别的地方睡?”颖亚维持风度说。
“为什么?”
“我不喜欢别的男人和你同一间房。”
“哦…,我再跟他说。”小绢脸红的说。
“等我把事情办完,会去找你。”
“你要来找我?”小绢心跳加速地。
“你不想我吗?”
“还…还好啦…。”死鸭子嘴硬,就像她这样。
“你早点休息,想我可以,但别吵到别人,知道吗?”颖亚淡笑着说。
“胡…说,我几时吵到人了。”她羞怯地语塞。
有,就是你可怜的保镳!
阿刚决定了,一定要把小绢尽快送到颖亚手上,否则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向疗养院报到。
“晚安…。”小绢娇柔地说,脸上始终充满着甜如蜜的笑容。
阿刚见状,气也消了一大半,曾经想成为她的避风港,但他知道,小绢心里从来都没有
他,只当他是大哥哥看待,日子久了,他也渐渐认为自己是她的兄长,对她的爱恋转成
亲情,能拥有如此惹人疼爱的妹妹,算是身为独生子的他,唯一的庆幸。
她在家里的地位不高,养成她独立、冷漠,幸而她天生拥有热情的一面,才不至于被困
境打败,但他知道,小绢内心是空洞的,也许,刘颖亚能有幸带她离开黑暗的角落。
“阿刚,颖亚说,你不能睡在我房间里耶。”小绢无辜的说。
阿刚一愣,一股浓浓的失落感充斥心中,那是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酸涩心情。
“也对,你已经长大了。”阿刚失落的像个败仗的公鸡。
“谢谢你,阿刚,我爱你。”小绢总算清醒了许多,她轻轻给他一个晚安吻。
这夜,她总于安静的睡了。
明天一早,她的世界将会变的不同,所有的事物,会因为颖亚的爱,成为五彩缤纷的眩丽世界。
天空下着大雷雨,路上行人匆忙行走。他,站在图书馆屋檐前,见到了心目中的女神…。
那张巧夺天工精致脸孔,挂着淡淡如阳光般笑容。她一个人站在屋檐下的另一边,伸出
柔细手臂掬起雨滴,像个纯真的孩子,第一次见到雨似的。
该上前请她一起撑伞吗?他注意到她没有带伞,是打算等雨停吧。被雨水渗湿的白衬衫,
紧贴着她丰满曲线。这刻间,他多么希望自己是她那胸前的书本…。她迷惑了他的心,
不只是外表,包括那高雅的气质。头一次有女孩让他如此心动、心悸,到震撼身心的地
步。
他决定,不能就这样让她离开。撑起伞,举步向前,却在这时,一个壮硕的男子撑伞走
向她。他止住步伐,呆愣了一下。只见她亲昵地挽着男人,有说有笑。他的心,头一次
尝到失落的感觉。
她和自己有四堂一起上的课,一星期才四堂?他必须要好好将她画在脑里心里,他拿起
笔,将画下她清丽的侧面,这本笔记本,画满她的笑容,与他的单恋。他居然会单恋女
人?实在太荒谬了,一个大男人单恋女人,实在很没志气,但爱情是不分男女,都会受
其诱惑的。多少次,他气自己不争气,也气相见恨晚。偏偏她的影子萦绕在心里,每当
闭上眼,就能清楚浮现她的模样。
如果她没有男朋友,也许他会展开行动。“喂,你看见没,那个就是蒋小绢,这次总统
候选人“蒋文”的独生女。”一个女孩悄声对另一个女孩说。
原来如此,她是政府官员的女儿啊。如果,她父亲当选,她就是总统千金了,身为孤儿
的他,如何高攀得起。虽此,他还是不经意让目光追随她的身影,看着她,已成了他最
大的快乐。
她像个仙子,彻底掳获他的心。突然,她不经意的侧过头,和他眼神相触,他一愣,随
即撇开头。被发现了!她一定会认为自己是个登徒子吧。渐渐地,他注意到,她似乎没
有朋友,总是孤单一个人。
也许是多心,总觉得她似乎…不快乐。日子就在单恋中过去,他找到一间餐厅打工,而
她也成为总统千金。这辈子不可能有交集了,绝不可能。
“咦,你怎么在这里?”看见出现在西门町的她,他十分惊讶。
这么巧,他远在离学校甚远的西门町打工,居然还是遇见了她,如果他记的没错,她下
午还有课的。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她一定会问,“你怎么认识我”之类的吧,毕
竟在喜欢她的这二年内,他从没机会跟她说过一句话。
“等人。”她似乎不想被人认出来似的,始终低着头。别说低着头,就算她用整块布蒙
起来,他还是能认出她。
没想到,就在这天,他英雄救美了。她一定会觉得自己很逊吧,不但没替她们出气,还
被辞了工作。
“喂,让我们好好谢谢你吧。”一个健美的女孩笑着说。
他回头看了眼她,她似乎不太高兴见到自己,为什么?是因为她发现他常常偷偷看着她
吗?所以讨厌他?拗不过她们三人的邀请,他答应了,一顿饭之间,她始终沉静不语,
鹅蛋脸上有着深深的厌恶感。
“你有女朋友吗?”湘怡问。
没有!他没有女朋友,如果没遇见她,也许他会有,可是她的身影像鬼魅般缠住他的心,
他根本无法去爱任何一个女人,但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不是吗。
“有。”省得麻烦,他发觉身旁的思薇,似乎对自己有意思。
她怎么了?为什么流眼泪?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他发现了她眼底里的泪光。想起了什么
伤心的事吗?对她一点也不了解,无法安慰她任何事,他觉得好无力。
又是一个下雨的天空,如此一次遇见她时一般,这是第一次,和她单独相处,这一瞬间,
在她的眼底,只有他一个人…。但这时间不长,雨势渐渐增大,他撇见一旁等她的司机,
说:“下雨了,我骑车,你会淋湿。”他不忍心让她淋雨。
“说的也是,那…再见。”她微笑地说。
就这样吧,保持距离,别再让他的心深陷了。然而,看她柔弱无奈地站在摄影机前流泪,
他气极了。难道没有人感受到她的难过吗?不能管!她是总统的女儿,不能让自己越陷
越深,不能…。但他管不住自己的心,看她无助,他的心比她更痛…。这辈子,他再也
无法对任何人动心了。
她离开了,就在毕业隔一天,飞往遥远的英国,她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一段单恋,还
没开始,就已结束。但内心还是期望能知道她的消息,和湘怡通讯之中,他知道她一切
的行踪。这样会不会太小人,默默地打探人家的消息,像个没志气的偷儿。
进入建设公司上班一年后,失散多年的父亲找上门来。原以为父亲为弥补他失去的父爱,
后来才知道,父亲和后母所生的独生子,半年前意外身亡,他不禁联想,如果他儿子没
死,他还会想找自己吗?不管现实理由多么无情,他企图不让答案浮现,无论如何,他
要得到公司,拥有权力与事业,也许某一天,和她会有机会重逢,成为情侣。
这样的身份,够不够让她父母看得起呢?也许是够了,毕竟现在女人看他的眼神不一样
了,她们眼中,充满爱慕,无数的女人示好,是为了他的外表还是身份,他不得而知。
如果能用这些女人爱慕的眼光,换她一个微笑,那该多好。然而,父亲提出了一个商业
婚姻。
“钱氏企业颓靡不振,是我们收购的好机会,颖亚,我打算以婚姻为由,收购他们的公
司,你认为呢?”
“婚姻不是儿戏,我不赞同。”
“我当然知道,你还没见过钱倩如吧,她温柔体贴,也许你能和她产生爱苗,就算是为
了爸爸,你可以试着和她交往。”
颖亚十万个不愿意,既然倩如温柔善良,他更不愿意伤害她。他已经没把握,自己是否
还有资格追求小绢,也许该是彻底忘掉的时候了。蒋小绢,一个他内心永远的女神。他
停止了和湘怡连络,开始夜夜笙歌,期望倩如能觉醒,势死抵抗这门亲事但倩如到目前
为止,并没有正面回答婚事的问题,也许,她有点喜欢自己,若真是如此,他再没理由
拒绝婚事,也罢,心已死,娶谁都一样。
然而,他和小绢重逢了。却在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小绢对他的种种,全是因为她喜欢
自己。这是个怎样的情感,二个互相喜欢的人,却枴了这么大的弯。不得不承认,小绢
将他从黑暗的沼泥里拯救了他,他冰冷的心,因为小绢的爱而温暖。他…真的恋爱了,
就在听她的劝言后,他决定要尽一切能力,给她幸福。只是倩如对自己已经沦陷,他该
怎么解决这个习题?
如果誓死抵抗,他会失去所有,身无分文,一切回到原点。小绢可以不介意,但谁能接
受总统的女儿,嫁给一个一无是处的小职员?不,他要稳固现在的地位,也要拥有小绢,
而现在该做的,是私下拉拢父亲的客户,暗地成立自己的王国,至于和倩如的婚事,能
拖就拖。反正…他已经拥有小绢的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