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寒星坐在父亲床边的椅子上,正睡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寒星的电话,彩零声响起:“主人,主人来电话了。主人,主人来电话了。”寒星坐起来,擦了擦口水,拿起电话,一看,噢,家里的号。寒星道:“喂!”“星星,快回来,家里来了…”
电话被人抢去挂断了。
尉迟寒星想起了司徒睿昨天晚上和她提起的话。一哆嗦,我的妈呀!不会怕什么来什么吧?
寒星马上叫来护士小姐,让她照顾父亲。自已则拿起司徒睿的衣服披上就往外跑,走到车边突然想到,如果自已就这样回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还不如先给司徒睿打一个电话。上拿出电话,才想起自已竟压根没有他的号,这回死定了。寒星忙翻找着陈叔叔给她的,关于司徒睿的资料,找到了她公司的电话。忙拔过去,接线小姐一听是一女的找司徒睿,语气竟冷了下来道:“司徒先生还没有来公司。”寒星忙道:“那,请把他的手机号给我。”接线小姐虽老大不愿意,但也不好说什么。终究不知道这女的是何方神圣。道:“对不起,公司有规定,总栽的电话不能随意偷漏给不相干的人。”寒星被接线小姐的话噎得哑然。良久,咬牙切齿地道:“那请帮我向司徒睿转答说,有一个叫尉迟寒星的人找他有急事。假如司徒睿知道你没有把这话转答过去的话。我真不敢想象,他知道后会怎样对呢?真的。”说到最后,尉迟寒星的话竟然变得不带有一丝温度,让听的人觉得耳膜都被冰冻住了。
寒星一边开车往家里赶一边诅咒自已,真后悔昨天晚上不该太孩子气了。落得今日的下场。
没等到家,远远地就看见一群染着不同颜色的瓜瓢在寒星家的门口。寒星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那群人看见开过来一辆车,仍然肆无忌惮地叫嚣着。
寒星在他们身边停下了车,强装镇定地上前搭话道:“谁是你们老大?”一个刀疤脸走上前来道:“我是。”寒星打量着他,头发染成金黄色,脖子上带着如指头一样粗的金项链子,上身穿黑色皮衣,里边穿,里边竟然什么都没穿,胸前绣一条龙,寒星再也不想往下瞧下去了。这都是什么装扮呀!
“我叫尉迟寒星,你们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不要吓着我的家人。”寒星紧紧握住拳头,极力控制着不让人看出她在害怕。
那个刀疤脸围着尉迟寒星转了一圈,道:“你爸,应该是你爸吧?”寒星点点头。
“他借了我们五千万,现在连本加上利息,八千五百万。还钱吧你呀!”说着看着寒星,猥琐地笑了笑。尉迟寒星道:“还,还是肯定要还的。不过现在我没钱。”刀疤男把寒星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猥琐地道:“没钱,也有没钱的道。去我们的夜总会做小姐,我想就以你的姿色,是不愁没客人的。”
刀疤脸心想,妈的,你要是去,我第一个上了你。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寒星,恨不得现在就要把寒星的衣服一层一层扒掉,然后蹂躏她每一寸的柔软。他的眼神让寒星觉得无比恶心。
心想,如果真的去夜总会,遇到的男人,可能十之八九,还不如这个猥琐男呢?想着想着,胃里翻江倒海地想吐。
寒星咬了咬牙道:“你们做生意的是求财的。你又怎么知道我还不起。你别忘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破船,也有三斤钉。”
刀疤男道:“既然有钱,那么还钱吧?”说话时的体态与表情,让人有种想扁他的冲动。寒星冷笑着道:“这个钱,鼎新集团的大少爷司徒睿他还了。”寒星表面上话虽说得轻描淡写,但心跳让寒星无法控制。就好像一不小心就会从嘴里跳出来一样。所以刚一说完话,寒星马上闭紧了嘴巴。刀疤男看了寒星良久道:“你说他还,他就还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呀!”说着就想上前拉扯寒星。寒星厉声道:“如果你们敢动我,司徒睿会让你们死得很难看。”刀疤男一听,犹豫了一下,没敢造次。心想,司徒家黑白两道通吃。如果真像这丫头说的那样,那自已真的要死得难看了。可是就这样回去的话。恐怕老大那头也不好交待。
正在这时进退两难之界,寒星的电话响了,寒星接起电话。
“尉迟寒星,我是司徒睿。”
“司徒睿你死哪里去了?你不是说,一切事情你解决吗?高利贷都找上门来了。”说完,哇一声哭了起来。
昨晚玩得太晚了。那个美国妞真是个尤物,昨晚真把司徒睿累坏了。
早上一起床就想起尉迟寒星那清秀的脸孔,想都没想地拿起电话拨过去。电话一通就听见寒星哭喊地说道。司徒睿被寒星哭得心慌了,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急之下骂道:“尉迟寒星你给我闭嘴。”寒星当场憋了回去。司徒睿知道自已的语气吓到寒星了,语气缓和下来道:“你把电话给那个领头的。”寒星冲着刀疤脸道:“司徒睿找你。”刀疤脸接过电话,只是一个劲地点头哈腰,就像司徒睿就在眼前一样,跟刚才和尉迟寒星的嚣张气焰判若两人。
寒星不知道司徒睿到底和他说了什么,总之那个刀疤脸把电话还给寒星时,低声下气地道:“对不起,尉迟小姐,你要是早说,就不会有刚才的误会了。”寒星看都没看他一眼,刀疤脸转过身去对手下弟兄呵斥道:“走,今这事了了。”说完,十几个人分别跳上车,扬长而去。
寒星傻傻地站在哪,手心全是汗。家里的菲佣和寒星母亲看那些黑社会起身走了,都跑出来,拉着寒星向屋里走去。寒星就像皮影一样,任人摆布。尉迟太太扶着女儿坐在客厅沙发上,转身对菲佣道:“去给小姐,冲杯热茶来,压压惊。”六月的天气,可是寒星还觉得彻骨的寒冷。
寒星的电话铃再次响起,她看了看号码,是司徒睿。本来想不接了,后又想想,今天的事,如果不是司徒睿出面,恐怕自已很难收场。于是接起电话道:“司徒先生,刚才的事,真是谢谢你了。”
司徒睿笑了笑道:“没什么,小事一件。”停了一会接着问道:“你,没事吧?”
尉迟寒星咬了咬牙把眼泪强咽下道:“没事,只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势,有点害怕。”说着,又不争气地流起眼泪来。
司徒睿听出寒星声音里的颤抖,心想真的把她吓坏了。
寒星擦了擦眼泪道:“你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的,你公司接线小姐把我给你打电话的事说了吧。”
司徒睿愣了一下道:“是。”
司徒睿本打算让寒星去办公室签协议的,可是看现在寒星的情况还是让她休息一下吧。这次真的把她吓坏了。道:“没事,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什么都不用管。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上楼,洗澡,然后美美地睡一觉。”
寒星没有说话。
司徒睿看寒星没有反应道:“乖,去睡一觉,睡一觉后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话刚出口,司徒睿就被自已给吓到了。
寒星哽咽着道:“睡醒了一切会好吗?”
司徒睿温柔地道:“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相信我。”
寒星道:“嗯!好。”
司徒睿道:“去睡吧?”
寒星道:“嗯!”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也没有挂断,就那么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寒星是被黑社会吓坏了,听着司徒睿的声音,让寒星安心。以为司徒睿还有什么想说,所以寒星没有挂断电话。良久,电话那边的司徒睿,即不挂断,也不说话。寒星试探地问:“司徒睿,你还在吗?”司徒睿被寒星的语气给逗笑了,道:“我在,怎么了。”“啊,我以为你走开了呢?”寒星天真地道。“没有,你还有事吗?”司徒睿问寒星,“没有,你呢?”寒星反问道。“我也没有。”司徒睿道。“那我挂断了。”寒星道。“喂!尉迟寒星?”
司徒焦急地叫道。寒星温柔地道:“你还有事吗?”“明天别忘了来我办公室,把我们的协议签了。”
“好,我记住了。还有事吗?”
“没了。”
“那我挂了。”
“好”
第二天一早,寒星先去医院看过父亲。然后开车来到鼎新大厦,走到大厅,刚一报上自已的姓名,前台还是那位小姐,但是态度和昨日已截然不同了。微笑着道:“尉迟小姐,司徒先生在21楼等你。请跟我来。”寒星和她一起来到总栽专属电梯前,那位小姐按下了电梯的安钮,当电梯门打开时,寒星率先走进去。那位前台小姐笑着向寒星弯腰致敬。
昨天和今时的境遇,竟有天壤之别,让寒星一时间啼笑皆非。心想到,人呀,怎么竟然会径自地把同类分为三六九等呢?而且还甘之如殆。
寒星礼貌地道:“谢谢。”然后转身走向了那部专属电梯,直上第二十一楼。
当寒星走出电梯的时候,秘书小姐走过来道:“你是尉迟寒星小姐吗?”寒星认出秘书小姐就是那天和司徒睿在房间里搞到一起的人,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礼貌地道:“我是尉迟寒星。”
“司徒先生正在等你,请进吧。”秘书小姐冷冷地说道。
寒星点了点头道:“谢谢。”
直接走到了司徒睿办公室前,轻轻地敲了两下门。“进来”司徒睿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寒星轻轻推门进去,低头工作的司徒睿头都没抬地道:“尉迟小姐来了吗?”
寒星柔柔地道:“我来了。”
司徒睿猛抬起头,冷眼看着尉迟寒星。
寒星以为自已脸上有脏东西呢?傻傻地用手擦了又擦,然后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问司徒睿还有吗?
司徒睿哈哈大笑道:“你个傻孩子。”
这时候秘书小姐端来两杯咖啡来,看到司徒睿这样,竟傻掉了。她自从来公司至今已有五年了,还从来没看过司徒睿这样笑过。看起来,这个尉迟寒星不简单呀!不免多看寒星两眼。
寒星看出秘书小姐眼中的嫉妒和怨恨。
司徒睿看见有别人来,马上又换成冰块脸道:“我和尉迟小姐有事要谈,请帮我把会往后推半个小时。”
秘书小姐点头应允,马上退出去。
寒星像看怪物地看着司徒睿,这回轮到司徒睿变毛了。看了看自已的身上道:“我怎么了,那里不对吗?”
寒星笑笑道:“没有,我只是看见一个大尾巴狼。”
“尉迟寒星,你别以为我帮你了,你就可以和我嬉皮笑脸,忘了自已的身份。你只不过是我用钱买回来的妻子。而且只有一年,在这一年里,你要是不合我的心意,随时都有滚蛋的可能。”
司徒睿拉长着脸道,他非常不喜欢自已的改变。自已这是怎么了,遇见这丫头,自已的脾气竟变得如此的,自已都说不清楚。
司徒睿又摆出自已招牌面孔冰块脸。
尉迟寒星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委屈地道:“是你,要和我做交易的。你要是不原意就算了,就算我们全家都去跳楼也不要受你的侮辱。”
说着用牙齿狠狠地咬着嘴唇,防止眼泪掉下来。司徒睿看着寒星那样,心里一揪,不知怎么的了,他竟如此怕寒星哭。道:“好了,坐下来吧,我们谈谈协议的事。”
说着,司徒睿拿过一张纸,递给寒星。
寒星看都没看拿起笔来签上自已的名字,然后转身就要走。司徒睿一把抓住她,道:“怎么,这样不为自已负责吗?”寒星道:“我想,你这样的大人物,是不会把我这个无名小卒怎样的。如果真那样的话,跌份。对不。”尉迟寒星反将司徒睿一棋。司徒睿冷冷地道:“你道是有自知知明。”寒星冷眼注视着他。
司徒睿不耐烦地道:“虽然你通过了我这关,但如果我父母不同意的话,我们的协议立马取消。我也就没有义务帮你了。那么你只有自求多福了。”
说完转过身去看向窗外。寒星那可怜吧吧的眼神让司徒睿很烦躁。
寒星转过身去开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