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强能够选上村主任,与家族势力大不无关系,兄弟八个一家三张票,那就是二十多张票,想不选上都难。
“没事的,你就瞅好吧。”孙小蚊又在白皙小手上揩了点油,笑嘻嘻地走出卫生室。
看到瘦小的背影远去,刘娜双眼呆呆的出神。
来孙家村工作两年,虽然没有被赵强得逞什么,但他就像一只伏在草丛中的猎豹,当小鹿走进攻击范围的时候,早晚会冲出去捕杀的,据说上一任的村医就是这样被赵强拿下的,一种恐惧感始终围绕在她的心头,还是早离开孙家村,早找到一些安全感。
傍晚的夕阳斜照,桑普河水哗哗地流淌着,好像唱着一永不停止的老歌。
孙小蚊晃着腿坐在大理石桥栏杆上,不时与收工的村民打着招呼。
一身洁白的连衣裙,与乌黑的秀发形成鲜明的对比,被微风一吹,露出两条白藕一样的长腿。这就是赵强的女儿赵亚尼,骑着电动车下班回家了。
“亚尼,下班了。”孙小蚊跳下桥栏杆,挡住了赵亚尼的去路。
“孙小蚊叔,你在这里做什么呢?”赵亚尼的声音比镇政府纪莹莹的声音还要甜上三分,难怪去县电视台当主持人,确实有独到的长处。
“我在这儿等你,找你说点事,有时间吗?”
“找我,有什么事?”赵亚尼挑了挑柳叶眉,孙小蚊救过她一命,她还是心存感激的,但她不想与他过多的接触。孙小蚊穷是一方面,她有些瞧不起他,更多是的一个大姑娘与一个小光棍在一起,让村民看到了好说不好听。
“我想跟你说一些秘密,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吧。”孙小蚊扶住赵亚尼的车把。
“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赵亚尼撩了一下秀发,左右看了看路上的行人道。她不可能与孙小蚊找个闲人免进的地方去谈什么秘密。
“那好吧,我想让你劝劝你父亲,不要老去卫生室,也不要赶刘娜走。”
赵亚尼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也叫秘密吗?”
“也算是吧。”孙小蚊一屁股坐到电动车后座上:“不让他去的目的,就是防止你爸爸把刘娜给咔嚓了,你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咔嚓?”赵亚尼一愣,一时没有明白咔嚓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声道:“孙小蚊,你救过我的命,在村里的辈份高,我尊重你喊你一声叔。但不许向我爸爸身上泼脏水,我爸爸不是那样的人!”
坐在电动车上晃着双腿,孙小蚊微微一笑道:“他是不是这样的人,你自己应该清楚,如果不是你爸用强,你后妈要人有人,要才有才,怎么会给他填房做后老婆,村里被他上过的女人不下几十个,这些你应该听到些风声。刘娜虽然在我村工作,通过治疗这段时间我了解,她的男朋友是兴城黑社会老大,如果你爸动了她,他男朋友一生气,不要说你爸,就连你都会遭殃,十几个男流氓冲到你家,很有可能把你给轮—奸,甚至会杀掉,后果很严重,警察都不敢管,亚尼,我是为你好才告诉你,换了别人我还不说呢,你琢磨着办吧,我走了。”
孙小蚊从电动车上站起向家里走去。
“切,就会吓唬人。”赵亚尼撇了撇嘴不屑道。但孙小蚊的建议还是要听的,父亲赵强确实生活作风有问题。当然,这些事情没有人跟她说,都是东一嘴西一句听人背后议论的,让她做女儿的很没面子,到家给他敲一敲警钟。
见到孙小蚊走出一段距离,赵亚尼才推起电动车向村里走去,她可不想有人看到她与孙小蚊走在一起,虽然叔侄相称,但都是村里的辈份,没有血缘关系,如果被误认为与他搞对象,婆家都不好找了。
刚要片腿骑上电动车,一辆二一二吉普飞忽然急驶而来,嘎一声停在路中间,挡住了赵亚尼的去路,把她吓了一跳,险些掉到河里。
车门一开,从上面跳下三个红发青年,一个个膀大腰圆,胳膊、脖子上纹着纹身,为首的脸上还带着三寸长的刀疤,显得十分狰狞。
三个人走上前,将赵亚尼围在当中,脸上露出狞笑。刀疤脸还用力搓着双手,眼睛里冒出兴奋的绿光。
赵亚尼吓得双腿发软,双手打颤,小心肝扑腾扑腾地乱跳,她哪里见过这场面,颤声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刀疤脸嘿嘿一笑道:“拦路抢劫只有两个目的,一是抢钱,一是劫色,你说我们能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