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家不仅没有富贵,反而越来越不景气。”
就知道这钱没那么好拿。白志坏心的想:再开好车,多开几辆就景气了,怎么不穷死你。当然这只是他发的唠叨,与这里没关系,所以他也不会说。
围着这个空地,才做的假坟早不见了踪影。正好在林叶之间射进的一束月光下,有一件铁器。拔起来一看,竟是棺材钉,笑着说:“在北极位插上这个东西,蟾蜍怎么还跳得出来。”故意低头想了一下。
“轰。”土石喷出,正对着那人站的方向。白志这才说道:“这个钉拔出后,一时三刻,蟾蜍便会跳动,你小心一些。”
那人哪里挡得住这铺天盖地而来的土石,立即成了泥人,苦着脸说:“大师,下次麻烦您说得早一些。”
“好,我就早些告诉你。如果下次再想考验我,麻烦你做个真坟。蟾蜍望月是会平土的,假坟地根本就立不住。”说着把棺材钉抛给他,说,“这个,还给你,希望下次你还用得上。不过下次我给你的价钱可不会这么便宜了。”说完,白志便走了。
那人先是一呆,一脸惭愧。然后他竟兴奋的笑了,双目金光闪闪,仿佛捡到了一个大元宝一般。
“白志,怎么样?”第二天,白志一回来,徐良他们便立即追问。
“没什么,一个不负责任的家长,发现子弟有出息了,前来验收合格产品罢了。”白志回答的无精打彩。
徐良单明一点儿也不明白,心里全在想:他不是孤儿吗?什么合格产品?
“啊!我真笨,应该让他送我回来的。一生气,竟自己走回来了。”发现自己这么不明智,白志不由大为懊恼。
“少爷,不要想太多。洗把脸,好好睡一觉。”寿伯什么也没多说,只是为他准备好了热水和毛巾。
“寿伯,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们。”白志一夜没睡,他们自然不好去吵他,并且听白志的意思,他们觉得即使他睡醒了,也不会告诉他们的,所以他们便找上了这个老管家。
寿伯正在整理餐具,由于他们的帮手,很快便做完了。寿伯想了一下,说:“少爷是个大家族的子弟,昨晚来的那个人就是少爷家里人。”
“哦!我说他怎么会有管家,果然不是普通人。”徐良恍然大悟道。他一直奇怪白志家为什么会有管家,这下他明白了。
“闭嘴,听寿伯说。”单明虽然让徐良闭嘴,但是他自己反而问道,“那他来做什么?送生活费吗?”
生活费?寿伯苦笑了下,说:“从老爷过世以来,少爷从来没有收到过来自家族的生活费,虽然老爷把一生积蓄全捐给了家族。少爷的家族很奇特,除了直系子孙之外,不仅没有人可以得到家族的帮助,甚至连说都不能说自己是家族的人。”
“不是吧!这什么家族?”两人全大吃一惊,使劲在脑中搜索着这方面的资料,问自己道:我们国家有这样的家族吗?
寿伯看着他们愁眉不展的样子,笑了一下,心想:如果连你们都知道了,还算什么隐字家族。他继续说:“当然这并不是说家族放弃了旁系子弟。少爷的家族一直派出巡察者监视着各旁系子弟,一旦发现其有过人的才华,立即召其回家族。”
“这太过份了!摆明了吃现成吗?”徐良愤愤不已。
“就是,这样的家族不认也罢。天生我才必有用,凭小彻的本事让他也建一个家族,气死他家的人。”单明不仅打抱不平,还立即出了馊主意。
“少爷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这些年少爷一直伪装的很好,白家也一直没有注意到少爷的存在。”
“装的好!不鸣则矣,一鸣惊人。到时吓死他们!”
“不错,不错。”徐良帮单明的腔道。
寿伯这次不仅没有赞同,反而摇了摇头,说:“不。虽然少爷不说,但是我知道少爷一直想获得家族的承认,拥有家人的温暖……”
“哦!我知道,这是心理学上……什么现像来着?”徐良打断寿伯的话,但是一说到名字,他却突然不记得了。
寿伯没有停,继续说道:“但是我也知道少爷的脾气,当少爷收下家族考验他的钱时,我就知道即使现在他们承认了少爷,少爷也不会承认他们的。所以我希望你们无论如何都要做少爷的好朋友,不然少爷就太可怜了。”
“放心吧,寿伯。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单明立即保证道,并用胳膊捅了捅徐良。
徐良也不再想名称的事,立即站起来,保证道:“对,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听到他们的保证,老人才欣慰的笑了。不过他还是有一些担心,他没有发现白志的伪装有什么变化,那又是什么原因这么快便被白家盯上了呢?
昨晚的那人就像他们所说的,确实是白家的巡察人员。现在他正在向家主报告他的调查道:“白志确实不凡,光是一见到他,他眼中给我下马威的神光就可以认定他比现在家族中所有年轻一辈都要出色。我曾以风水穴试探他,他不仅指出我动的手脚,甚至连我的身份都识破了。”
“嗯。你下去吧!关于你那一支编入直系的事我会考虑的。你先下去吧。”
“多谢家主!我退下了。”那人立即兴奋的叩头行礼,然后才退出去,并为他们关上门。
这是一个非常古典的小楼,离地两米被竹子支起,是为了水涝期做的措施。房子是古典的雕花飞檐小筑,在现代虽然几乎绝迹,但在以前却是非常常见的。整个小筑全是竹子做成,似乎也因此有了竹子的气节。
屋里坐着五个人,身上全是宽松的汉服,头上是以前有爵位人才能带的汉冠。屋里只点燃着一盏油灯,使人看不清他们的脸。或许这就是他们保持威严与神秘的方式。
“老三,你怎么看?”端坐正中的家主询问道。
“应该把他吸收进家族来。”左手边第一位回答道。
“不错,他在巡察人员到来后,立即便展示他的实力,我想他一定从他父亲那得知了这些,也一直在等待回到家族的机会。”被叫老三斜对面的老者立即附和道。
他错了,他毕竟不是寿伯。白志的父亲更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告诉他,人便过世了。一直在等待?他也许是在等待,但等待的是获得承认的机会,而不是回去的机会。但是这些自大的家主和长老们不仅不知道白志的心,还一副恩赏的语气说道:“白志再回到白家,白继业一支已是三代人才了,应该编入直线家谱了。”
“不错,应该。”众人附和道。
右手边的老者也说道:“白志的加人不仅会使我们白家多了一支直系,更重要的是‘神算风水’之术的回归,对我们白家的壮大很有帮助。大家应该还记得白志父亲做家主的日子。”
提起白志父亲,所有人目光中流露出的只有憧憬,就连现任家主也不例外。
白志的秘密到底是怎么泄漏出去的呢?看看茅山就知道了。
“前辈你是说真的吗?你不会骗晚辈吧!九针技法早已失传,流传下来的不过是八针,而现在真正能掌握也只有七针而已。”现在在茅山和老道士对话正是杏林这一代掌舵人,杏林也可以算是隐字世家之一,但杏林是一群志同道合的医生的组合,他们追求的是医术的进步和心得的交流。当然因为在医学上都有所建树,所以杏林和白家就不那么合拍。
“当然,我老道士还会骗你不成!”老道士故意黑下脸,一脸严肃的说道。
“啊!对不起!不是……”因为太激动,他已不知说什么好了。“前辈,我这就告退。这个好消息,我要尽快传回去。”
“记住,携带九针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青人。”在他离去,老道士又加了句。
“多谢前辈!”他告辞去了。
“师叔,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份了?”杨道长在杏林的人离开后问道。
“哼!过份?我是在帮他。”老道士得意笑着,不知不觉说出了心里话道,“不过以那个老怪物的脾气,一定不会让他的弟子那么早展露医术。恐怕还会以逐出师门相危胁。”
“那师叔你不是害了师弟?”杨道长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老道士挥舞着拳头,说:“什么害了?谁让这小子捉弄我,我只是让他知道我老道士也不是好欺负的。”说出实话后,看到自己师侄不满的神情,知道自己又说漏嘴了,把真心话讲了出来,赶紧补救道,“其实我全是为了我们师门好。你想他被老怪物逐出师门后,白家他又不会去,不是只有回到我们这来了吗?”
是吗?杨道长不是这样,他说:“如果他知道是师叔在幕后操纵这一切,恐怕会恨死师叔吧!”
“他不会。老怪物那么怪的师父他都受得了,又何况我这点小把戏。”想着想着,老道士大乐起来,似乎总算把自己的苦恼发泄出去似的,边向屋里走去,边唱道:“今儿老道士呀,真呀真高兴。今儿老道士……”
“哎!师叔的脾气哟,跟个孩子似的。”说着摇摇头,正看到一个小道士经过,一把抓住他说:“我们‘四化新道士’要讲文明,讲礼貌……”
小道士翻翻白眼,心说:早知道不来偷听了,他们两个都是怪人。全怪那两个老外,说什么他们有真功夫。得,这下把自己也赔进去了。
杏林因为是医学上的组织,所以很松散。除了百年一度的杏林大赛外,他们基本上是各自做着各自的研究。即使如此,在现代化通讯工具的帮助下,整个杏林也很快知道了“九针”还有传人的消息。整个杏林为之沸腾了,当这些年一些不治之症在中医下产生一个又一个奇迹后,“九针”的出现更加激动着人心。所有有关系的中医全行动起来,风风火火四处行动。
中央得到这个消息后,表示要动用国家力量寻找时,却被杏林拒绝了。按他们的话来说,即使被那些人(指政府机关人员)找到,也不会认识,反而增加他们的寻找难度。这是因为老道士对杏林说,那个传人发誓不用医术所致。这也是整杏林全部行动的原因所在,他们可不希望刚出现的九针技法又失传了。他们要尽快找到那人,并劝服那人悬壶济世。而杏林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实在劝服不了,骗也要骗到手。
这表面下的一切波涛暗涌,白志全不知晓。在别人吃睡都不得安宁的时候,他在下午按计划和单明一起来到了徐良的家。
徐良的父母非常热情的招待了他们,就像徐良许诺的那样切好的猪脚肉,正好一口一个。不管沾没沾醋,吃在嘴里都不会油腻。既很有嚼劲,又一嚼就烂,三两口便吞了下去,并向下一个目标发动。
徐良父母是一对开了个熟食店的夫妇。徐良父亲因为以前干过屠宰,所以给人一种凶狠的感觉。他母亲则很柔和,这大概与她常常站柜台要与客人打交道有关。
白志这次来可不是为了吃,所以当徐良父母再度走进厨房时,他也跟着进去了。
“干什么去?”徐良问道。
“口渴了,找点水喝。”白志笑着撒了个善意的谎。
“我去帮你倒。”
“不用了。在这就跟在我家一样,你就坐着吧。”白志笑着,自然不能让他去,自己赶紧走进了厨房。
“来,我倒给你。”外面的对话,厨房也听得见。白志一进去,徐良母亲就给他倒了水。
“谢谢,阿姨。”
“不用。”
“阿姨,徐良的爷爷是不是很厉害啊!”徐良装着慢不经心的套问。
“呵呵!厉害个啥!他家当时穷的,什么也没有。他爸去世时那口薄棺,还是问生产队借钱做的。”他母亲指着他爸说道。
中国南方有许多人是北方过来的,徐良一家也是,所以徐良的母亲还保持北方人的直爽。倒闹得白志不知问什么好了,喝了口水,才又问道:“那埋在哪了?”
“还能是哪?市郊公墓呗。”
“喂,白志,你再不出来,单明就把猪脚吃光了。”
“胡说!都是徐良吃的,我没吃。”
“这就来,你们也给我留点。”没什么要问的了,白志便飞奔而出。
“慢点。吃完还有。”徐良父母看着三人吃得那么香,满脸笑容。不是计划生育,他们真想再多要两个,这样热热闹闹的,在他们看来才像个家。
告别徐良家,单明和白志走在一起。江南小城,面积本就不大,更随着工厂不断的建立,市区也就更小了。市区的道路仅能并排通行两辆车,这已是宽阔的,多数的仍是一些单行道。再加上人行道、路灯、绿化的树木,也就显得更狭窄了。
“有什么心事吗?”在站台等车的时候,单明突然问道。
“这么明显吗?”白志笑看着他。
“嗯。是徐良的事吧!”
“不错。”既然被发现了,白志也没什么好瞒的,本来他便准备让单明知道的。“虽然我没有去过徐良家的公墓地,不过我想徐良借的福不会是来自他家的祖荫,而是我们学校的地力。”
“你是说他考不上大学!”单明很吃惊,他没想到白志只是还给阴宅一些利,便有这么大的变故。
“也不是那么严重。”白志笑了笑说,“只是他今年会很悬。不过明年一定能考上。”
“那得好好安慰下他才行。他们家一直盼着他这个大学生呢。”单明担心的说道,“我们全考上了,只剩他,他不知会多难过呢。”
“怎么?你怎么知道我们全考得上,你不怕我们全落榜吗?”单明把白志想说的全说了,心情也便放松起来,开起了玩笑。
“切!如果是我考不上,你就不会是看徐良担心了。”单明对这个问题,不屑一顾。
“哈哈!你小子真贼!这么注意我,是不是想嫁给我啊!”白志打趣的抱着他道。
“去,去。我可是正常男性,没想你竟好男风。哎!我们可怜的校花,注定一场空相识。”
白志没想到会打趣到自己身上,不由尴尬不已。幸好公车来了,忙道别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