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臣已经没有话可说了,他相信现在的力量已经不足以同时应付天维三人。
但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反抗,他从来不会任人宰割,即使他知道在他背后总有一只无形的手操纵着他的命运,可他从不认为命运如此,坚决的反抗,最终定能改变命运。乌臣不是木偶,他相信前途一定会是光明,但,道路一定是坎坷的。
这就是所谓的坎坷的道路,乌臣心中在轻声的叹息。
乌臣抬起头来,面前是天维,但是,天维手中的刀已经放了下来,刀尖,已经不指乌臣。
天维突然问道:“为什么你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
乌臣眼中一片漆黑,道:“每个人的脸上都裹有一块蒙巾,每个人都不曾以真面目示人,我为什么要以真面目示人?”
天维莞尔一笑,道:“是呀!也可以说每个人的脸上都戴有一块无形的面具,只是,为什么你的是有形的呢?”
乌臣仿佛也笑了,漆黑的眼中有着一种比任何光芒都要璀璨的光华亮起。
“有形的面具总能摘下来,但无形的面具,能摘得下来吗?”
无形的面具当然不能摘下来,绝对不能!既是无形的面具,有形的手又怎能摘下无形的面具?
天维的目光从乌臣身上移到曦身上,道:“曦,你觉得你脸上是否有一个无形的面具?”
曦的嘴角弯起了一抹细微的弧度,他道:“当然有,一定会有。”
“血魔女,你呢?”
血魔女削葱根的玉指情不自禁轻掩杏唇,笑笑道:“每个人都有,我既然也是人,当然也会有了!”
每个人脸上都会戴有一个无形的面具,天维为什么要这么问?
乌臣觉得天维很奇怪,而且所有人都很奇怪。
天维转过了身子,缓缓前行,突然的转身,仿佛是春日消融,堕落进了无底洞般的冬窟。
天维眼中没有了他常性的光芒,他眼中只有凌厉的,杀人的光芒。
刀,在天维的手中变成一柄绝美的大刀,仿佛有千均之量,能压塌恒宇。
但,在天维的手里,这似乎不是一柄拥有千均之量,能压塌恒宇的刀,而是一枚恍如尘埃轻重的针。
“奉命而来,杀!”
天维的刀挥出了,刀光一闪,天维的刀已经出现在乌臣面前,明亮得无与伦比,仿佛能与天上的烈日争锋。
但,乌臣的身子往后一躬就闪过了天维这一刀,天维面无表情,手中的刀突然化成了一枚针。
而曦的刀在乌臣躬下的那个刹那就动了,美丽的刀,挥出美丽的弧度,势要划出美丽的血线!
但是,美丽的血线没有闪出曦的眼前,因为乌臣已凌空而起,手中的镰刀已劈下,曦来不及闪避,只得硬接。
曦在想,乌臣这一镰必然是大杀招,因为乌臣必须要先解决一个人。
可惜,曦想错了,乌臣的目标并不是曦,而是血魔女,因为血魔女比曦要弱得多。
可惜的是,乌臣也想错了,要比曦想的更错了,血魔女绝不是最弱的。
在曦惊愕的目光中,乌臣的镰刀一偏,径直击向了血魔女,血魔女从容的伸出了一只手,削葱根的纤指在发光。
“血魔指!”
乌臣的镰刀被血色的手指夹住,所有人都难以置信,血魔女运用血魔之力化出的手指把排名第二的世间神器魔光巨镰夹住了。
居然夹住了,这是个怎样伟大的奇迹?
天维能接下魔光巨镰,是因为天维有绝对的力量,绝对的自信。
而血魔女能夹住魔光巨镰,是乌臣变弱了,还是血魔女变强了?
天维能变强,血魔女为什么不能变强?这个世间千千万万年来,又有多少千千万万的人在变强?无穷无尽。
乌臣叹息道:“原来一个女人是这么懂得伪装,我一直以来都看走眼了!”
血魔女道:“一个女人不懂得伪装就不叫女人了。”
乌臣已经冲出了天维堡,近乎废墟的天维堡。
乌臣既然已经冲出了天维堡,天维三人就没有道理不追上去。
天维伸出了一只手,手里飞出了一枚针,天维针。
天维针的速度很快,简直就连影子都没有看到,但,乌臣的速度更快,他就连头也不回。
一个天维就足够乌臣重视了,何况还要加上曦和血魔女,何况他错杀了前来帮助的古神就已经耗掉了不少力量。
面对这种糟糕的局面,谁会不逃,只有想死的人才不会逃,而乌臣还不想死,所以他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