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守望者,你是谁?”易小灵的声音在这方世界传彻。
乌臣没有反应,他手中的玉始终没有拿出。
“我们会再见的,一定会的。”乌臣的镰刀挥动,朦胧世界开出了一条道,乌臣沿着这条道离开了。
易小灵也动身了,她离开了这个世界,她沿着乌臣的道去了。
她就像是一个影子,跟随着乌臣,而乌臣也摆脱不了自己的影子,除非这个世间没有了太阳。
“你为什么要跟随着我。”
“因为我很好奇,所以,我要跟着你解决我的好奇心。”
“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可我知道我现在还没有死就足矣了。”
“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你跟着我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你会死的,真的。”
“我真的会死吗?”
“一定,因为我有一个朋友。”
“朋友,那又如何?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杀我的,因为你从来没有杀我的打算。”
“哦!你很相信你的判断力?”
“是的,我相信它。如果我连自己都不相信,那这个世间还有什么值得相信?”
“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兴许你的相信对了,我不会杀你,但,总会有人来杀你,可你也不会死的。”
乌臣的身影瞬间消失了,离开了守望山,从那扇大门中出来了,古东道依旧在大门前站着。
“那个世界没了,就这样永远地没了。”
“你见到了他们了?”
“见到了一个女子。”
“守望者是个女子?”
“不,守望者不见了。”
“不见了,他去了那里?”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想明白。”
乌臣的魔镰射出一道乌光,形成一道封印落在大门上。
“助我封锁住这个世界。”乌臣说,古东道微微有点意外。
古东道出手了,一股神奇的力量形成的封印落在大门,顿时,破碎的世界就出来了密不透风的能量墙。
“走吧!”乌臣和古东道离去了,而易小灵却被阻在了大门处,两股强大力量把她拦截肢住,不让他离开这里。
“这种力量,他们很强呀!单对一人,我也把握不大,何况俩人,他们到底是谁?难道是十大霸主之一?可却不像呀!”
“为什么要封锁住那扇大门,难道你是害怕那个女子吗?”
“不,人永远也不会怕人,人怕的是那一个情,这个世界上最为恐怖的莫过于情字。”
“你想的太多了,问世间情为何物,情有许多,亲情,友情,爱情……你想的太多了,情那会随意生?”
“情造因果,因果多般生就无数情丝,我与她本是俩个世界的人,却因云沉将军不得不有所交集,我对于她,只希望永远是一个陌生人。”
“多少年的岁月已逝,偏偏记忆不逝,往昔的乌臣与如今的乌臣可谓天人永隔了。”
“是的,天人永隔,曾经的乌臣拥有友情,亲情,爱情……拥有喜怒哀乐……但,它们都是过往云烟。我的一切都已尘归尘,土归土,就连云沉将军也去了,唯有你,古东道,我最后的朋友。”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可偏偏永远不会过去!”两道无影遁光在世间苍穹一闪即逝。
他们需要前往一座山,守望刀终究不属于乌臣,所以,乌臣放弃这把神器。
神山高峨,雄壮魄丽,乌臣手上一把平凡的刀出现了。
苍白的手,平凡的刀,雄伟的山。这里是天线悬的中心地带,乌臣要守望刀放置在这座山上。
“刀去也!”乌臣轻轻一抛,刀在空中凌舞,乌臣手上的镰刀挥动,劈山而开,魔光之力绽放魔莲,载着守望刀沉入了山中,永远永远地睡了,不知会什么时候醒。
“想不到守望者消息了,不过,守望之力犹在,这里是不会破灭的。”
古东道说着,乌臣似一笑,缓缓说道:“你隐瞒了我许多许多的事情。”
“是的,正因为我是你的朋友,所以才隐瞒了下来。”
“我永远相信你。我要去魔人渊一趟,你要去吗?”
“魔人渊,那里有许多魔人族的秘密,尤其是关于魔光巨镰的,你也该去了。既然守望者消失了,那么,混乱必然会起,我的事情也很多呀!”
“那下次再见吧!”乌臣回过头来望了一眼神山,这座山平凡而又不凡。
望着乌臣消失的背影,古东道愣愣地看了许久,又是一声非常深沉的叹息,古东道戴上了一个朦胧的面具,一双幽幽的眸子摄人。
千山鸟飞绝,万里人烟灭。
不见众繁生,只望魔人渊。
历史滚滚的洪流过往,数不尽的沧海桑田,有生有灭,无尽轮转。
世间千万种族,在茫茫岁月间有过辉煌,有过衰败,新生崛起的种族不断,灭亡的种族也不绝。
约莫五亿年前,天魔之地的主宰一一魔人族,被神秘存在血腥屠灭了,什么都不曾遗留。
血染黄土,骨砌尸山,腥气冲天,宛如一片修罗地狱。至今过了五亿年,依旧怨气不散,以致这片广袤之地寸草不生,毫无生气,只得作荒漠。
沙飞扬,红色的沙在飘,天是灰色的,世界是血灰色的。
人,孤寂的人,镰,也是寂寞无边的。山,高峨嶙峋,却是红色的。
这里的骷髅遍地,在岁月的侵蚀下看不清轮廓了,但依旧可辨出,这是一个骷髅。
岁月可以改变一切,情字就是加速变化的催化剂。
乌臣的目光黯淡,就像是被乌云遮盖的明月。
这里有太多太多的回忆,曾经在这里生长,在这里生活了无尽时光,度过了许多不同日子。
只是,那些日子都像是梦般不复存在了,他们都在命运残酷的年轮下被碾压成了一片血肉模糊的碎块。
很多无奈的事情,一点一点让乌臣觉得世间四处充满了阴谋的杀机,这个世间会有多少人值得相信呢?
乌臣在行走,这片熟悉的地方已经死了,死得非常彻底,是谁把它杀死了呢?是乌臣,是的,就是乌臣。
万千怨灵自这片血红的沙砾地上飞起,怨灵百态,狰狞可怕,乌臣双眼黯淡无神,这些是和他一模一样的魔人,是他杀死了他们,让他们变成了怨灵。
怨灵没有灵智,仅有本能,它们是魔人死后,执念不散,怨气太重,加上这的里自然条件下形成的。
这是一片死灵之地,乌臣造就的,多年了,乌臣又再度回来了,回到了这片熟悉的故土上,却是不堪回首间。
怨灵,朝着乌臣群涌而来,掀起了一片红色的浪潮,把乌臣吞没了进去,乌臣默默地不曾有所动作。
无尽血色,无尽怨灵,无尽呕腥,乌臣的面前是一片的红。
红色淹没了乌臣,在广袤的沙砾地上,怨灵满天,往着一个中心疯狂地聚集着。
多年来,一直有着一个回忆絮绕在乌臣的心头,剪不断,挥不散,如梦魇摆脱不了。
夜静如水,风吹如鬼,无边落木尽萧萧。
乌臣在梦里吗?点点滴滴的记忆在心头流淌,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条河。
河流过山间,绿树轻轻摇曳。乌臣看到了一个少年在练习着各种武技,他打得极好,因为他太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