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早,幽兰在老周的陪同下来到了齐氏集团位于S市的分公司。
齐氏初期是一家以制造调味品出名的公司,历年来在台湾有很高的知名度。二十年前进入了大陆市场。
不过这几年,台湾的调味品、油制品,包括奶制品都爆出了参假的新闻,令齐氏在大陆的生意大受影响。
齐氏已经连续了三年亏损,仅去年一年就亏损了1.7亿。幽兰从前几天开始看这些数据,把齐氏的问题一一记在了心里。
她走进办公室,看见办公人员正站成一排,整齐的迎接着她,微笑的和他们点头。
不过,她从他们身后的电脑上看见了许多桌游,和各种聊天软件,可见平日他们是多么的无所事事。
“总经理来上班了吗?”
“还没有,总经理一般要到中午才来。”一个姓刘的办公室主任回答。
“记下扣他半天的工资。等他来了,叫他来我办公室找我。谢谢了。”幽兰说。
男人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惊讶,回答道:“是。”
吃过午饭,齐天赐果然来了,他一脚踹开她的办公室的门,闯了进来,瞪着她怒吼道:“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这么做?”
她扣他半天薪水是小事,但是她在员工面前让他没面子就不可以!她才刚刚来一天,这么做,他的手下以后会怎么看他?
“我是齐氏的财务总监,你迟到,扣你工资在我的职责之内,有什么问题?”
“齐是我是爸爸的公司,我是公司的总经理,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轮不到你这个外人对我指手画脚!”
“不满意你可以向你爸爸投诉,如果他肯听你的话,我立刻就走。”幽兰说完。
可恶!年纪不大,脾气却不小。竟然敢用他爸爸来压他!
见他不语,她将上午看完的文件交给他,“这些的文件我都看过了,你和许多进货商拿的价格都有问题。我不知道当初你是怎么定价的,但在我看来,这些价格都需要重新谈过。”
齐天赐看了看幽兰挑出的那些文件,有些基本上都是在他喝醉之后,或者在别人的蛊惑怂恿之下签得合同;有些甚至连他自己是什么时候签的都不清楚。
这个女人一来,就把他的问题一一挑了出来,算是故意找他麻烦吗?
“我们男人做生意,你女人懂什么!”
“我是有很多地方不懂,但做生意的基本道理,亏欠的生意不能做,这个至少还明白!你爸爸叫我来,就是要让齐氏改头换面。如果你不肯听我的,我只好和你爸爸说。”
这个女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他没赶她走是给她面子,她竟然敢蹬鼻子上脸,不把他放在眼里?
齐天赐恼火的看着她,随便抓起桌子上了一个水晶球,手臂上的青经若影若现,把水晶球高举在手里,好像要向她的脸砸过去。
他要打她?
幽兰瞪着圆目,站在原地看着他,望着他的手里的水晶球。
齐天赐望着面前的女人,娇小的身形有一种不屈不挠的气势,白皙的小脸十分精致,白色的职业装让她看上去更加清新,一点都不像一个快五岁孩子的妈。
忽然,他才脸也有些红了起来。
他问自己,他是怎么了?为什么心会越跳越快?
尽管很生气,齐天赐还是没有真动她,放下了手里的水晶球,怒吼道:“你少拿老头子压我。我才不会怕你!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小心点!”齐天赐放出狠话,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办公室。
他一走,幽兰立刻吐了一口气。
天赐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父亲又常年四处奔波。他从小就被送去外国念书,很少和父亲在一起,长大回来才会养成了现在这种个性。
虽然他刚刚看上去很嚣张,对她的态度也很凶,不过心底还算善良,至少没真的拿水晶球砸她。
这让幽兰有点欣慰。
齐天赐走出办公室,来到地下车库,想起刚刚的情景就恼火。刚刚面对她时,他竟然产生了一种怜惜,不敢正眼面对她,不舍得打她?
该死!为什么会这样?
这种复杂的情绪让齐天赐越来越烦躁。他一脚踹在自己爱车的轮胎上。难道是因为她是他的后妈吗?他似乎找不到其他更合理的解释。于是他对自己说:一定是的!他放过她是给老头子面子!
十一月,星期天的清晨,温暖的被窝总是让人不想起床。
不过今天她答应了天佑,要送他去学习班,学习剑道,不可以失约。于是她打气了十二分的精神从被子里爬起来,来到天佑的房间。
“起床了佑佑,今天要去学剑道,不可以迟到哦!”
“知道了妈妈。”佑佑嘴里说听见了,可是还是赖在被窝里,等着幽兰帮她穿衣服。
在他看来,妈妈每天帮他换衣服洗澡,是件最快乐的事。
幽兰利落的帮儿子穿好了衣服,送儿子到了剑道学习班门口。佑佑上过两节课了,今天说要练给自己看。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是公司刘主任打来的电话。“总监,总经理在财务室和出纳吵了起来!您能不能来一下?”
“今天是星期天,他怎么会去公司?”
“总经理说他急需一笔钱,可是我们按您的吩咐,不敢擅自开支票给他。您可不可以快点过来?”
眼看总经理越闹越胸,场面快控制不住,刘主任哀求道。
“可是我现在正在送我儿子去学习班……”
天佑拉了拉幽兰的手,望了望她说,“妈妈你去忙吧!这里我来过两次了,一会儿我上好课,打电话给你!”
幽兰想了想,“好吧!你乖乖的,妈妈处理好事情马上就过来。”
“嗯!妈妈拜拜。”冲着幽兰露出了两个酒窝,跑进了训练班。
佑佑报名的这家剑道训练社是S市数一数二的,设备和教练齐全,教练是一位得奖的剑道高手。有时也会有许多名人来这里练习。
他走进剑道社,看见一个男人正在和自己的教练较量。佑佑立刻兴奋了起来,躲在门后后偷看着他们。
只见男人手持竹剑,一开始纹丝不动。四周安静无声,待过了一杯茶的功夫,天佑的教练忍耐不住了,手持竹剑冲了过去。
这时,男人的眼睛忽然睁开,仿佛一头苏醒过来的雄狮。迅雷不及掩耳的击中了天佑教练的肩膀。
天佑的教练像是不服气,提起一口气,迅速的反击。可是他招招都被面前的男人破解,最后男人一剑劈向了他的护脸,将他的面罩打了下来,让天佑的教练不得不服。
“还是打不过你。”天佑的教练霍武叹着气说,语气充满了佩服之情。
他们是战友也是朋友。他代表过全国参加过国际大赛,退伍后开了这家剑道社,那么多年了,没想到他身手依旧,他还不是他的对手。
“好喔!!”这时,天佑忍不住拍起小手,从门后走出来,眼中说不出的崇拜。
一旁,天佑的教练说:“凌洛不好意思,他是我一个学生。你今天临时说要来这里,我来不及通知我的学生。”
“没关系,霍武。”
这时,天佑跑向凌洛,对他说,“叔叔你好厉害啊!!”
凌洛望着小男孩。
他不是他在机场遇见的小男孩吗?
天佑拉着他的裤管恳求道:“叔叔,你来教我剑道好不好?”天佑眨着星星眼,眼睛里充满了崇拜。
叔叔好厉害,他以后要向这个叔叔一样厉害,以后就可以保护妈妈了。
“凌洛,看来天佑很喜欢你。仔细看你们还有点像呢!”
可惜凌洛并没有在意朋友的话,往那方面想。他抱起天佑问:“你一个人来的吗?你的父母呢?”
来这里练习剑道的学生都是家长陪护而来,很少有孩子一个人来,何况这个小男孩才那么小。
“妈妈说有急事,一会儿等我上好课再来接我?”
他不屑的说:“你妈妈还真是‘大忙人’啊!”她放着那么可爱的儿子不顾,这个做母亲的真是不负责任!
“叔叔,你答应教我了吗?”
凌洛望着天佑,没有回答。
昨晚他刚从B市回来,被一群无聊的事情弄得心情烦躁,正想到这里来发泄透透气,没想到又遇见了这个小男孩。
“你年纪还那么小,为什么想学剑道?”
“因为可以保护妈妈不被坏人欺负!”佑佑握起小拳头,勇敢的回答。
凌洛忍不住笑了。五年里,这是他第一次笑。
“看来你很爱你妈妈。”
“嗯,妈妈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女人,最好最好的妈妈!”佑佑一提起妈妈,脸上满是可爱的笑容。
凌洛低笑。能把儿子三番两次丢下的女人,会是什么好女人?
“那你爸爸呢?”
“佑佑没有爸爸只有爹地。”
“爹地就是爸爸。”
“不是的。爹地是爹地,爸爸是爸爸。”佑佑想了想说。
天佑的观察力很强,他发现每次他提起爸爸的时候,妈妈的神色总是不一样。还有爹地,他问爹地爸爸和爹地有什么区别,爹地说:爸爸是妈妈爱的人,爹地是爱佑佑的人。他不太明白有什么区别。不过心里总觉得是不一样的。
凌洛挑起了眉毛,不明白男孩为什么这么说。也许小孩子的世界,不是大人那么容易明白的。
“叔叔你问了我那么多,那你是愿意教我了吗?”
霍武说道:“天佑啊,这位叔叔很忙的,没有时间教你。”
“不嘛不嘛……”天佑发起了小脾气。
“以后每个星期六晚上,你来这里,我教你吧!”
霍武诧异的望着凌洛。
不是吧!他的耳朵没听错吧!他这个老战友别说教人,平日连理人都懒得理,这次居然肯教这个小子?
“叔叔,真的吗?谢谢叔叔!”
凌洛摸了摸天佑的头。
其实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他,也许只是不自觉的想和他在一起,多见他几次。
幽兰回到了公司。
休息日,写字楼里很安静。幽兰按了七层的电梯到达了财务室,刚出电梯的门,就听见齐天赐的吼声。
幽兰顺着声音走进了出纳的办公室,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眼眶含着泪,坐在椅子上快要出了出来。
“你哭什么哭?我又没有欺负你,我只是叫你把保险箱打开。”
“可是总监说,保险柜只有她可以打开,再说我也没有保险箱的钥匙……”
女孩是刚进公司不久的出纳,大学毕业只有二十几岁,被齐天赐那么一吼,整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办公室里还有刘主任,他皱着眉头,表面上在帮出纳说话,其实是谁也不敢得罪。
幽兰走进了办公室,说:“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对这个小女孩出什么气?还想个男人吗?”
“王幽兰?你怎么来了!”
这时,刘主任仿佛看见了救星,“总监,您来了。我们不妨碍你们了。”说完,他忙拉着快要哭出来的小出纳走了出去。
“没想到齐总经理今天也来上班,平日上班见你那么用心工作。”幽兰把包一方,端坐在财务室的椅子上,淡定的望着他。
齐天赐看来很急,一脸焦躁地说:“我不跟你废话,快点把保险箱的钥匙拿出来!我有急用!”
“你要保险柜的钥匙做什么?”幽兰问道。
看见她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一点慌,仿佛做了坏事的学生遇见了老师。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幽兰轻笑,说:“你不说做什么,我怎么把钥匙给你?”
天赐看着她,想了想问:“是不是我说了你就把钱给我?”
“你先说你的理由。”幽兰理智的问。
于是,他说:“我和朋友一起投资期货,亏了钱需要补仓。我朋友说现在买进去是最好的时机!”
幽兰一听,立刻摇头道:“对不起,这个钱我不能给你。公司的现金是用来维持公司日常周转的,不是用来给你补仓用的。”
“你到底懂不懂?我现在不补,会亏了更大!”他抱怨道。
他向朋友借了五千万投进去,现在跌的只剩不到一千万了。如果再不补仓,他就会血本无归,到时候更可能吃上官司!
可是幽兰依旧不动不摇,“期货的风险太大,你一只脚进去,很难全身而。听我的,别碰这种东西,你输不起。”
期货本来就比股票还要有风险。今天可能赚一倍,明天也许亏得一毛钱都没有。她不喜欢做这种的风险投资,输赢的不确定因素太多。
“我老实和你说好了。朋友是个专家,他研究过了,这一次一定升!而且小道消息也说,这支期货近期一定会大涨!”
他准备把血本都投进去,来个咸鱼翻身。这样不仅可以还给朋友钱,更可以把以前钱公司的账都填上。
“你做期货多久了?哪一次他们说得话成真了?”幽兰用一种‘你太天真’的语气对他说。
如果专家可以相信,他们早就成富翁了,还用做专家干什么?
“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不可理喻!一句话,你到底给不给?!”齐天赐被激怒了,两只眼睛盯着她。
“不给!”幽兰斩钉截铁地回答。
见她怎么说都不肯,齐天赐过来抢她的包。钥匙就在包里,只要拿到钥匙就可以拿到钱。可是幽兰也会轻易让他夺过手包,她一手拉住带子,护住了包包。
谁知,齐天赐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扑倒在幽兰的身上,压在办公桌上,嘴几乎贴上了幽兰的小脸。
两人靠得很近。他握住了她玲珑的腰,望着她白的几乎透明的肌肤,清澈的眼睛,还有那鲜嫩欲滴的小嘴。
他的呼吸又一次急促了。
四目相对之下,他似乎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她的唇好嫩,吻上去一定味道很好吧!该死!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可是他的后妈,是他老头子的女人!
齐天赐触电般慌忙从幽兰身上移开,脸颊滚烫,低着头不敢看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道歉道。
“没什么。不过你想用公司的钱补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幽兰再次申明。
齐天赐心想,就选再和她磨下去,也磨不出什么。只好灰头土脸的走出了办公室,再想其他办法。
坐在车上,他气愤的拍着方向盘。
可恶,没想到那个女人那么难弄!
不过,一想到自己刚刚不小心接触到她柔软的身体,他的鼻下竟然流出两股热热的液体。他用手一摸竟然是血!
他流鼻血了!天啊,他是怎么了?!
剑道社。
霍武快要被眼前的一幕怔愣的说不出话来,凌洛居然手把手的在教天佑。
他的表情十分认真,大手握着天佑的小手,脸贴得天佑很近,眼睛和鼻子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手要这样握,腿不能分的太开,要站稳,对了,就是这样,眼睛看着对方,然后注意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对了,很好!”
只见天佑在凌洛的指导在,冲过去对着假人快很准的攻击,虽然个子小,但他有型认真的表情,好不逊色给一旁的凌洛。
凌洛不自觉勾起了微笑,又对天佑多了几分喜爱。
“叔叔,我做得对不对?”天佑跑回来拉着凌洛的裤脚问。
“你做得很好。”凌洛摸了摸天佑的头发。
一旁的霍武很有意思的看着他们,他们看上去就像一对真父子。看来他这个朋友不但对女人有杀伤力,对孩子的吸引力也不逊色。
这时,他的电话响起来,他接起来说:“你好。”
“是霍老师吗?我是天佑的妈妈,天佑在不在?”
“他正在练剑。”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现在就赶过来。”
“不用急,天佑今天练的很开心。”他想,凌洛应该希望和天佑在一起多一点时间吧!
听见儿子很好,幽兰才放下了心。她说:“能不能让天佑听一下电话?”
霍武对着天佑招了招手,“天佑,你妈妈的电话,要不要听?”
“要!”天佑撒开小腿跑了过来,对着电话里的幽兰叫道,“妈妈,你忙好了吗?什么时候来接我?”
“妈妈已经开车过来了。你在这里乖不乖?有没有给老师添麻烦?”
“乖。妈妈,我今天认识了一位很帅的叔叔,他正在教我练剑,他还夸奖我聪明,我们成了好朋友哦!”
“哦,是吗?看来你很喜欢那个叔叔。”儿子的声音好像很开心,看来她不在,一点没影响到他。“妈妈一会儿过来接你,晚上我们和外公一起吃饭好不好?”
“好。妈妈拜拜!”
“拜拜。”
天佑对着凌洛说:“叔叔,我要回去了,我妈妈来接我了。”
凌洛听见天佑要走,心里居然有些不舍。他对着天佑说:“那下个礼拜我们再见。”说完,走进了浴室。
“嗯!”
不久,幽兰来了。这时,天佑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门口,看见幽兰,双手做张开状,奔进了幽兰的怀里。
“妈妈,你来的好快啊!”
“怎么了?不想妈妈快点来吗?”
“不是的,妈妈你可不可以再等一会儿?”他想介绍妈妈给叔叔认识。可是叔叔还在换衣服,没出来呢!
幽兰好奇的看着天佑,“怎么了?”
“我想介绍教我剑道的叔叔给你认识。”
这个孩子,很少那么喜欢一个人。她看了看手表。她订了位子吃饭,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妈妈还要赶着去接外公,下次再见你那个叔叔好吗?”
天佑有些失望,不过还是乖乖的对她说:“那好吧!”
“我们走吧!”幽兰抱起天佑,疾步走出了剑道社。
这时她的身后,凌洛正好从里面出来,抬头看见她的背影,站着愣住了。那幽幽的长发转身间,熟悉的背影和她好像……
“怎么了凌洛?”霍武跟着凌洛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能是他太想她了,这样的事情,五年里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没什么。”他收回了目光,眼中流露出了不为人知的感伤。
幽兰接了王森一起吃饭。
热气腾腾的羊肉店里,祖孙三代其乐融融的吃着火锅。
“爸爸,不如你搬到我们家住吧!您年纪越来越大了,我不放心您一个人,搬到我家我好照顾您。”幽兰说。
丽秀不回家,小妈又三天两头出去打麻将。她去看爸爸,看见经常一个人在家吃着剩饭,这样身体怎么会好?
她的心里真的很难受。
王森摇摇头,“不用了。我一个人都习惯了。”
“没关系的。再说,佑佑也很喜欢和你在一起。”
“你还有佑佑要照顾。我搬到你那里不方便。再说那里毕竟是别人的房子,齐云海总会住回来,我不想你难做。”王森拒绝道。
其实他是不想住过去见到齐云海,让齐云海难堪。齐云海和自己一样大,两个人见了面,他要怎么叫自己?
“那我帮您请个保姆吧!钱我来出。”幽兰又说。
“真的不用。你小妈会照顾我的。你不用操心。”
佑佑见妈妈坚持要外公住进来,可是外公不肯,于是说:“外公,你不要和无奈住,那我和妈妈每个礼拜都来看你好不好?”
“好呀!”王森笑着抚摸着小外孙圆圆的脑袋,“佑佑常来看外公,外公比什么都高兴。来,让外公亲一口。”
幽兰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孩子,真是谁见了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