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里,一下子寂静一片。
就算是台上面的各位长辈们,看到这拿命一招,亦是不禁各自心寒。
刚刚江灵琅所施发的那一招,叫做‘震魄’,招似其名称,不但破敌肉体,就连魂魄亦是一剑破溃,实在是狠辣非常。讲起此招,还是数百年前仙林掌门江则云亲手创制,一旦发出,便是玉石全毁,在当年的那场大战中,他就是凭借这一招,才可以重击魔教妖徒。
但是,既然是修道的人士,性情就理应当和心稳气,‘震魄’招式尽管奇特,但是凶狠非常,实在有背上天有好生的德意,所以,亦是被江则云列为仙林门内禁止修息的三招中的一个。数百年中,从来无人修习,没想到今天竟被江灵琅当众用来,亦难怪润林道长他们的面色会这么难得看下去了。
到底对为了什么事情,竟然让她用出这样禁用的术法?
这当中,又藏着啥隐情?
看见徒弟受伤出血,润林道长早已经气得面色通红,就听他大声说:“月莜师妹,你看这就真是由你教育出来的宠爱的徒弟啊!呵,就连‘震魄’这种招式都使出来伤人了,方才如果不是我这小徒弟走了好运,只怕就真是命送在你所属的‘沧月’神剑下面了。
钟颉方丈念了句佛语,小声叹气:“我看这个女施主狠气太重,手法狠厉,确实是应该多加教育开导才行。
月莜大师听了身子一战,却仍然不说话,‘震魄’这样的招术,就连她自身都是第一次见到,更不用说加以传教了。只看她两只眉毛紧皱着,面现疑色,很明显对这事也是感到十分奇怪。
木梓悄悄由后方探出她的头出来,她本身修行尚有缺陷,对刚才场里的事瞧得不太真切。原本想说话询问事件始末,可看到爸爸的严厉的眼神,还有微微朝自身摇头的凝重表情,已经到了嘴里的话又是给生生地吞了下去。
江灵琅一副闲情逸致的样子,像是对刚才的那一招没有取了秦蓝的生命而感到意外非常,她十分讶异地瞧了瞧手里的仙剑,有点无奈说:“实在想不到,‘震魄’这样凌烈的杀术你都可以化解了来,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呢。语毕,展颜笑着。她刚刚出剑的时候,就觉得眼见还有异物掠过,接着就是剑招受到阻碍,以‘沧月’神剑的锋利程度,竟然也给生生地格开了一些,实在是让人疑惑。如果不是这样,秦蓝现在只怕早就已经成为了剑下的死灵了。
王卓航与张一君相对一看,眼里俱是惊奇莫名奇妙,‘震魄’这个名字他们以前听师父说起,今天一看,才知此招威力远较想像里的更为惊人。倘若江灵琅修为再加精深一点,秦蓝就是运气如何如何的好,只怕也难以逃命。想起这里,两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如果不是有着大恨深仇,如何能够刺出这么决烈无情的招式下去?秦蓝与江灵琅两人……又是怎么会这样呢?
感觉告诉他们,这件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张一君犹疑地望向神色放松的江灵琅,突然间,某一个渗人的念头跑了出去,难道她……
“乾位擂台上面,秦蓝尽管受伤出血,但能逃大难不似,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了。刚刚那一刹那产生的事情,仍然犹在眼前。
这时候,长剑划破空气而到,声势十分疾速,秦蓝也是没有一点对策,以为生还绝望。就在剑刃快要撕开自身喉咙的时候,怀中乌金牌不知为什么,竟然自己飞了出气。马上,一股黑气冒出,随即“哐的一声响,竟然是把那夺命招数生生挡了回去。沧月身剑还是世间少有的利器,尽管受阻,攻势却是依然不减弱,剑尖微偏,一下子就割破了秦蓝脖子。得以逃出此难,实在是侥幸,秦蓝心里虽然早知这乌金牌并非普通物品,但对方才的事情,仍然心有余悸,没料到由‘沧月’神剑的威力,仍然无法把这个看似平常的令牌击碎,实在不知到这令牌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在伤口哪里,撕扯感觉渐渐传过来,十分难受。通过这个大变化,秦蓝原本茫然迷惑的脑子里登时澄清一片,而心里的疑问也都一起扫除。他不管仍然流血的剑伤,咬着牙坚持站了起来,眼神坚定,朝着江灵琅的跟前,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
事故发生得太过猛然,看台上面的诸位长辈们一下子也是未敢轻易行动,润林道长想要飞到台上停止比赛,却被青云道长伸手栏住。
润林道长急着说:“掌教真人,那个女子眼里杀意很重,一定不是灵琅徒儿!像这般打下去,秦蓝这孩子只怕会丢了命啊!
这是一位孩子,一位未到十五岁男孩……
青云道长慈祥的脸上也是现出了少见的迟疑,他望向场里,像是迟疑了一会儿,终于是摇头说:“此番来者皆非善与之辈,现在敌在暗我在明,千万不要轻易行动。润林,你先传话过去,让所有教众提高警戒,为防突变。而秦蓝这个孩子,在危急关头我自会护他平安。
润林道长心中虽然是担心秦蓝安危,可青云道长所言亦是正确,大敌在前,应当以全局为本。他又朝场中关怀地看了一下,就自行匆匆的离开了。
擂台上,秦蓝已经是立于江灵琅身前几丈之外,毅然抬起手里的宝剑,剑头直指向前面那个美丽的女孩。灵息平稳,亦是再无一点犹疑。霸气似虹贯来,叫人很明显地觉察到他内心里的愤然,只听到他冷冷的说:“你究竟是谁?
这,就等同于已经是下了挑战书。
江灵琅听闻这个话,稍微愣了一会儿,然后咯咯笑着说:“秦蓝哥哥,现在你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我就是灵琅啊。
秦蓝冷哼一下,双眼里目光更寒,他踏前一步,抬头说:“你如果是灵琅,可知晓刚才我为什么没有死?
像是让这不俗的气魄所震,江灵琅不禁退后了一点,可她仍然做鬼脸,调皮笑着说:“那不是由于你怀里藏了乌金牌,有如此厉害的东西却要收起来不使,秦蓝哥哥你还真是小气鬼。
秦蓝见她心里无底却偏要强作镇定,嘴角亦是不禁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
“那么我就将这乌金牌送去于你,好么?
江灵琅又是愣了片刻,像是感觉秦蓝所说的有些莫名其妙,想了一会儿后,她依然展颜笑着说:“那当然是不错啦!停那语气里的喜悦兴奋之情,亦一点不像是装的。
秦蓝见她这样,全身突然一抖,只觉的心里痛如刀割,眼眶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眼泪溢出。他猛地一出力,把手里的宝剑又捏紧了一些,高声斥咤:“无耻妖徒!你胆敢冒充灵琅,故意露出破绽再偷袭于此,实在是无耻至极!
江灵琅听闻这个话,不屑的回答:“很明显就是你失去先机,攻击我不成,反倒来说我暗地偷袭,反倒是你啊,到底是羞还是不羞呢?说湾,就用手指于脸颊刮了两下子,表示羞愧。
秦蓝看她厚颜如此,几要为之郁结,随即再不跟她多说,右手朝上一挥,宝剑立吗闪电一样朝她直冲过去,剑气呼啸,真的是再无一点留情。
江灵琅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招,仓忙间横剑一格,金属材质碰撞的声音登时响透全场。‘沧月’神剑毕竟非凡品,尽管局面不利,这无意的一格仍是将秦蓝的攻势去掉了大部分。
“秦蓝哥哥,难道你是真的要杀了我吗?
“刚刚你要拿我生命,又哪里有过一点留情?随便你是什么人,方才那一招之恨,我是必定要报复!
江灵琅惊叫一下,还像分辨,但见秦蓝“呸的一下,抢先愤然说:“不必再作此姿态了!要是你真的是灵琅,怎么会不知道这乌金牌原本就有两个,分属于你我身上?想起当时自己把那块圣牌亲自交到她手里的场景,想起她现今仍然不知去向,生死不明,秦蓝不禁心里阵阵难受。他大吼一下,当场把满腔的怨怼化为汹涌的怒火道:“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此声吼出来,气势澎湃汹涌,声势身份惊人,就连观看的木芄心中亦是惊叹:“他这么年少就有这样的功力,今后必然为出色俊杰!仙林教当真厉害!
“江灵琅见自家身份已经被人当众拆穿,顿时俏脸如霜。她仙剑横举胸前,冷着声音说:“快要死的人了,告诉与你那也没什么,神教教下聂冰就是本姑娘了。呵,尔等正派里人平常自夸仁慈宽待,若真的打了起来,亦不过是随意杀戮的悍猛武夫而已!秦蓝,我才不管乌金圣牌共有几个,反正你的那亦块我今天是定得拿到!语毕,‘沧月’神剑绿芒大盛,一种原本并没有的凶狠戾气息突然爆发开来,让人为它胆寒心惊。
“你瞎讲!秦蓝见她居然敢这样公然辱没师门,内心里不由愤怒,马上挺起手里武器,一个飞身冲了过去。
擂台上面众人都用焦急的眼神看向青云道长,于他们像来,现在‘沧月’神剑在仍然在那魔教妖女手里,着东西神威难以预料,情势对秦蓝可说是非常危险。
青云道长仍然神色平静,但是两眼一直紧紧盯着场中情势,秦蓝毕竟是我教中年轻徒子里修为最是优秀的几个人中的一个,由他昨天击败茅于释来瞧,已经是有了跟魔教中人相较高低的本领。况且,对手出来的也仅是一个年轻女孩罢了,这一次比赛,可以说是公正严明。如果秦蓝当真是如此单打独战落选,以自身的掌教身份,也是不好出面的。
擂台下面,王卓航看到两人过起招来,便足步一举,就要冲到前面去助他,还没有起身,就被身边的张一君一把拉着了。
“一君兄!
“卓航,现在对方也还只是一个年轻女孩罢了,跟秦师弟仍是公平对阵。这样以多压少,实在不是我们仙林弟子可以做的事。我想秦师弟肯定可以赢的。
少年女孩?尽管是还没有露出真面容,但王卓航看那聂冰也只有十几岁的模样,这话倒是真的。如果当真这样现在以一对一,公正决斗,张一君所说的也是非常有理。可那聂冰身为魔教弟子,定是心黑手毒,诡计百出,秦蓝虽然是身手超俗,但对阵经验还浅,要是遭到暗袭……王卓航只觉的冷汗直流,已经是未敢接着想后果了。
武器碰撞的声音,一直回响在耳边。一下子,秦蓝已经是与聂冰过了几十招式。尽管聂冰手里有‘沧月’这样的神兵,威力震人,但秦蓝却是一点不怕,手里舞着长剑,就这样硬攻,居然是一丝不落于下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