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绛服女子所说的话,秦蓝只觉得心里一紧缩:如果灵琅确实落到魔教手里,那就真是结果难以预料到了,念及魔教妖众杀人不眨眼,两手都是沾满了血腥人命,不自觉间背部已经都冷汗淋漓。
这个绛服女子为什么要抓住灵琅?她这么大费功夫,难道只是想要自家身上的一块圣牌吗?
隐约里,秦蓝感觉事件并不是自己以前想的那么容易。这块看起来不显眼的丑陋的黑颜色扁平的石头,自身已经随身带着了有一年多了。每当有空闲的时候,他自己亦会翻出来仔细观查。打从入门仙林以后,尽管是瞧出一些不一般的地方,但仍然难得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江湖人士为了拿到这石头,居然是诡计百出,就算杀人众多也是一点也不觉有错……年纪此处,心里不禁一阵惊惧。
这块黑色的圣牌,于世间苍生来说,可能真是非常重要的。
那么自己是真的应该抛弃它么?
突然一个玲珑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秦蓝脑海当中,身姿翩跹,宛如仙影,凡间的尘埃像是未曾沾惹一丝,明亮的眼睛如水一般透彻,四周灵息纯然似玉,像是已经跟世界万物合为一气。
那丝身影,他自己又怎么能够忘记?那个人的生命,自身又怎么可以这样好不关心?秦蓝暗自下定决心,心里已经是想好了:就算是用乌金牌来换取灵琅的性命,自身也绝对不可能有一点的犹豫。
张恒立于秦蓝身旁,看他一会儿眉头皱褶,一会儿神情释怀,虽然是心里有些疑问,但也没有多想什么。于他想来,面前的事情确实是很困难,魔教明显是有准备的,尽管人不多,但仍然叫人心里难以安定。
月莜大师看这妖人一口就承认是他做的,心里十分愤然。可假使自身冒冒失的就出招了,胜败先不说,还不能确定这魔教妖众是否会对灵琅有害。己方现在虽然情势占有优势,但是魔教有人质握着,自身却亦对其没有任何办法。想到这里,不禁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愤怒说:“灵琅只是是我教后代徒儿,跟你等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有什么意图?如果真要跟我仙林教为敌,月莜在这里恭候尔等!
绛服女人眉毛微微抖动了瞬间,但仍是一个字也没说。
湾瞑子哈哈大笑着说:“月莜大师术法高深,道誉名满世间,湾某早就已经久闻盛名。所以贵教弟子尽管还在咱们手里,不过还请各位放心。想我神教中人尽管在诸位眼里恶贯满盈,但不是不通道理之徒。贵教弟子现跟此事没有关联,咱们自然不会动他一点。
月莜道长冷哼一声说:“呵,你们魔教妖众什么时候也知道讲起大道理出来了啊?那真是可笑!哪个不知道尔等均为杀人不眨眼,丧尽天良之事干尽之流,难道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啥事为你魔教干不出来的么?
湾瞑子叹口气说:“没想到道长对我们的误会居然这么深刻,不过也不碍事。语毕,他将眼光转往青云道长,云淡风轻的笑着说:“湾某人冒昧,但不知道掌教真人刚刚所说的话,是不是依然有效?
他说的,当然是青云道长答应由着他们三个下山离开的诺言。
云天道长与润林道长相对而视,都是有些取舍不定。面前的这仨人,拿去聂冰年幼不说,湾瞑子还是魔教降龙圣吏,在教里地位尊贵,已经可以说是名位前八的顶级术者。而这名绛服女子尽管没有用真实面目以示众人,可根据她的雄厚灵气判断,术法修行应该是已经臻‘虚’级别境地。而且她身态飘然,实在是跟平常魔教妖众非同一般,如果讲她就是魔教的圣女高人,那倒是有几分是真实的。
如果当真这样,这两个人于魔教里地位突出,这个时候跑来找茬,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亦轻易就放过去呢?如果能把她两人一起擒拿,不但重创魔教嚣张的声势,还降致使它内里乱做一团,实在是时间生灵的福气。但是如果出手打斗,江灵琅恐怕会遭其毒手,这样不管弟子死活的行为,岂能是正教的做法?
两人把目光转向青云道长,这么重大的事情,其中关系非常重要,应当由掌教决定才行。
青云道长神情平静,但无一点犹疑,就听他轻轻说:“青云身肩一教之主人,方才所所的,当然算说,水清寺钟颉大师德隆望尊,能够证明。
一边,钟颉方丈两手合住说:“善哉善哉,贫僧才陋,愿意为此作证明。现在事情已经到这里了,三个施主亦应立即释放没有关联的人士,以免让在场的所有人忧心才行。
湾瞑子微微颔首,正像说话。突然听到那绛服女子森然说:“是谁说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的?
青云道长与钟颉方丈听了这话脸色一齐大变,二人万万都不会想过,朗朗乾坤下方,正教三个宗主跟前,那魔教女子居然没有一点忌惮,讲出这样的混淆人们视听之言语。
云天道长冷哼一下,对此绛服女子说的话十分不屑一顾。江灵琅的评判正是让他担任的,尽管事过几天,但他却依然对那名纯净无暇之灵气印象极为深刻。如果说她跟魔教中人一起图谋,想要对仙林教有害,自身绝对不可能信他。况且,她跟秦蓝一般,就是想躲掉魔教的追命,才会入门仙林。
月莜大师亦是早就已经怒到极点,江灵琅可是自身最加爱护的徒弟,打从入教以后悉心修行,从来不问别的琐碎事情,勤奋努力,天赋更加是几百年来难得遇上的,现在她的纯洁岂能容此妖女任意毁坏?盛怒之后,全身灵气大盛,气迫十分浩大。
湾瞑子见一向言语慎重,可没想到在此紧要关头发生这样的事情,立马惊声说:“尚请圣女慎重行事!
绛服女子黛眉微皱,思考一番后地瞧了湾瞑子一下,平静地说道:“刚刚是本圣女言语失却,如果有开罪的地方,还望道长原谅。仙林教得名长久,现在掌教真人有言于此,那本圣女自然能够信任。后天寅时初刻,碧水河霞云亭,在此处本圣女自然将去给你解释。
听了这个话,月莜大师脸色稍微好点,那种劲霸凌烈的气势也是慢慢减淡下来。湾瞑子看局势再次恢复了平稳,终于按下心来。
青云道长望着绛服女人,严肃说:“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好了,我料圣女于魔教中亦是位置崇高,说话算数,万望你可以言出必行。
听见‘魔教’两个字时,绛服女子表情里闪过点点讥笑,当时又恢复平和。她亦不想理会青云道长所说的,只是说:“护法大师,冰儿,咱们离去。然后又朝秦蓝所在的地方看了一下,就自抽身来了。
湾瞑子只觉的多留在这里一刻就多一点的险恶,马上更加不犹豫,拉着聂冰,高声说:“各位道长,以后再见。语音未淡,身影已经逝远了。
看着三个人快速离开的身影,云天道长微觉的不妥当,疑惑问:“真人,难道就真要如此放走这几个吗?
青云道长长叹息一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身边的木芄说:“木潭主,依你所瞧,如果我等刚刚全力以赋,那有多少胜算?
木芄微一迟疑:“这个……
青云道长又说:“木潭主不用顾忌我教,青云心里明白的,就请直接说了没什么。
木芄轻轻皱了眉头,慢慢说:“要是这样,还请恕我直说了。依在下瞧着,如果要全部抓获这三个,把握最多不超过七成。
月莜大师面色突变,在心里暗想:这样严密的重重包裹下面,此魔教三人哪里有逃离的机会?
青云道长只是轻轻笑着说:“木潭主这般顾及我仙林教脸面,青云心里非常感谢。但是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此等虚名丢了就算了。以青云瞧来,把握,也是仅有五分罢了。
木芄略显犹豫,静然不言。于他想来,如果真要拿住此三位,胜算当真仅含五六成,刚刚他这样讲,恰是不愿在此大典的时间上落了仙林教的脸面。但没想到青云道长却是一点也不隐瞒,直接讲出。念及此处,心里不禁涌上一股敬仰之意。
润林道长面露讶异,吃惊的说:“真人,这名女子确实有这么厚重的修行吗?
“说实话也并不是这样。青云道长沿着三个人离开的地方看去,冷静说着:“如果要论道术的高深,此女子亦还年岁尚小,就算是天降英才,亦只是‘虚’级别的水平,而我辈里随意一个与她相比,亦不会失于上风。只是她身份是魔教圣女了,各种奇异的术法当然是十分精深。润林师弟,那你先看她一举一动时,似是哪种法术?
润林道长神情黯淡下去,惊讶说着:“大师哥,那你的看法是……难道她竟然会那种‘魂追’的术法吗?
青云道长朗声大笑,说:“如果我所预料的不错,那就是这样的。从她灵气推测,这魂追术法当为已经有了十分高超的技艺。这种邪术最为诡异,尽管对自己元气伤害很严重,但是用来保住性命逃跑却是非常适宜的。刚刚我们要是想强行留住,不但难以把她擒拿,只怕灵琅徒儿亦要被其所害。这样岂不是失得更多?
云天道长叹息一声:“像‘魂追’这样的邪教妖术,几百年以来也不见得有人习得。她即使在魔教地位崇高,可是年纪还小,像这种邪魔法术却又是从哪里学到的?
青云道长思索一会儿,方慢慢吐言:“这件事情确实有些奇怪,如果我推断得没有错,那这‘震魄’招术想来亦是出于她的手里。先进看来她就连‘震魄’这种禁术都能熟练使用,小小一个‘魂追’,必定是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