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女看出了他心里所想,然后咯咯的笑曰:“我只是答应了如期会赴约,但可曾有说过将灵琅妹子还给你们吗?
尽管心里有了些许预料,秦蓝仍然对她所说的话大感到震惊。这交换人质,已经是两方不需要说明的事了。可细细想到来,确实没有亲口答应将灵琅送回来,这么一来,那不守信用的说法,那就有一些牵强了。
难道,这真的是她设的个局吗?
眼见秦蓝窘迫在当场,那红衣少女又接着说:“我要是你,就为自个的处境要好好的想想。现在夜色已深,这里又是地方僻静,你一人孤身就随我过来,就不怕我取了你地性命吗?
“额,好叔叔啊,咱们这么好好的为啥子要这样叹气咧?
湾瞑子抬头望了望,见到聂冰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到自己的身前,心中一松动,微微地笑道:“心儿,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随便便跟来的吗?
聂冰撅了撅嘴,不服的说道:“怎么总是对我说什么‘此行很是凶险啊’
湾瞑子面露些许苦笑,心里知道如果聂冰真的有个什么闪失,门主可是绝不会对自己善罢甘休的。他只是默默的望向流霞圣女所在的地方,对她说道:“你看,仙子现在在在为你出气呢。
聂冰早早地便看到流霞圣女与秦蓝二人对峙,满不在乎说道:“仙林教那个姓沈的小子,看到便惹人很是生气。
但是话虽然如此,两只眼睛却是不自觉向场里瞟了过去。
流霞圣女见他的神色有点异常,知道他心里没什么底,不由冷笑了几声。
‘哼,跑得了么?流霞圣女语声里略带得意,仅这一刻,她已经知秦蓝功力的深浅了。三声清脆的响声传了过来,三枚冰晶竟然在一瞬间完全粉碎。那黑影尽管受到阻拦,却是冲势依旧不减,眼睁睁的看着距离流霞圣女,只有仅仅三尺之遥。
本是胜负已经定,湾瞑子也被这突如奇来的变故所惊动,圣女这手凝气成冰,自己若是想安然的避开,肯定无十成的把握,这人竟用暗器接连破了三冰。
黑影迅疾,红衣女子出乎意料,暗叫不好,随即马上舍弃秦蓝,急舞血龙刺来阻拦。
林子里是一片的静寂,四下里也是没有什么人声,阴森森地很是怕人。
没人回应。
哈哈哈……
林间响起了一阵朗声大笑,其声内息不凡,竟带得树叶莎莎的轻响了起来。
“流霞圣女名动中原,天下有哪个人不知道?老朽我已经是行将就木之人了,
湾瞑子与聂冰二人这个时候已经是迅速的抢到流霞圣女的身侧,左右护卫。
流霞圣女修为是何等的了得?前来的人语声未歇,但是她已经娇喝一声,纵身而起,朝着右手树丛处疾速掠去。
秦蓝面色很是惨白,惊恐于这气势的强大威力。自己所施展的虹焰诀法和这相比,充其量不过是零灵野火。
流霞圣女置身于半空中,对此人的褒奖之言毫不理会。那个人笑着说道:“这个老朽肯定是知晓,东海那多达一十七条的人命,这样看来都是仙子指使的了?
流霞圣女心里一惊,隐隐约约已经是知道此人的身份。
红衣女子神色顿时一黯,随即而暴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凌波三老里有人到了。这样盛大的场面,我这个小女子可真是愧而不敢当啊。
一边的聂冰微微的皱眉,小声问湾瞑子说道:“龙叔叔,这个凌波三老究竟是谁?很厉害吗?
湾瞑子苦笑说道:“这三位老者乃是东海凌波堂里身手最是了得的人,名声尽管不如仙林六仙那样天下全都知晓,实力却也是绝对不可以小瞧的。
流霞圣女俏脸顿时一寒,说道:“这样说来,你是一定要插手这件事了?
“哈哈哈,老朽不才,正是有这个意思。
湾瞑子心里也是隐隐知道此人的身手极为不凡,肯定是一股劲敌。
那束光亮越散越开,湾瞑子心里大急,连忙向红衣女子连使眼色。流霞圣女心思极为机敏,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意思?她尽管对不能取走秦蓝的性命很是不甘,但是若是这样拖延下去,自己这边三人全军覆没,却是不值得的。
流霞圣女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蓦然身形闪动。秦蓝只觉得眼前一花,定眼看时,她已经与湾瞑子聂冰一起,彻底消失在了密林的深处。
他却是不知,湾瞑子最引以为傲的,便是这闻声辨位之术。流霞圣女虽是道法了得,于这法术上却是不怎么精通。眼下三人只得求远而避离此处,全无杀个回马枪的想法。
当先的一人就是张一君,他坐下的法器散出淡红的光芒,柔和内敛,其人长衫飘飘,来势很快,转眼之间,已经向秦蓝与那老者所在的地方俯冲而下。
秦蓝心中突然一松,只是觉得浑身无力,就连手里长剑也是险些拿捏不住。他连忙抹去额头的汗珠,奇怪的说道:“邱师兄,你怎会到这里?
张一君面色微红,气喘吁吁,显得赶路太急所导致。见到秦蓝无恙,心里总算是松了下来:“秦蓝,你怎么能够如此的冒险,累得诸位师伯替你担心?
秦蓝默然,心里一阵的感动,颤声道:“师父……师伯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张一君正要答话,看见秦蓝身后有一名老者正在盘地打坐,银须长发,很是气宇不凡,不由得心里一动,轻声声问道:“秦蓝,这位前辈是……
张一君心机甚是捷敏,一听到老者地名号,已经知道东海必有变故。
“这事却是为何?秦蓝你且仔细道来。
当下秦蓝将其中经过大致讲出,至于流霞圣女招揽自己入魔门一事,一番思考,终是略过没说。张一君闻言随即皱眉说道:“不想那魔门的妖女心里竟然是这样打算,看来她今天邀你过来,本来就没什么好意。
秦蓝虽亲眼见到这魔门女子行事之狠辣,不留任何余地。这时听到张一君所言,依旧是心里一大跳,遍体生寒。
张一君见那银发老者尚在一旁打坐调息,上前小声道:“前辈,不知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秦蓝略微迟疑,终于还是微微的点头了。
“蛇皂丸……难道这世上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丸药吗……鸿羽道人好像是陷入了沉思里,喃喃自言自语道。
秦蓝尚不知这蛇皂丸究竟是何物,只是依稀记得魔门圣女说它是什么“上古的灵药。这等灵药药性发作之时,简直是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何奇之有?想到这里,脑里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时已经近三更,无极阁中,仍就是一派灯火通明。
张一君一行人刚刚到达正殿,青云道长已经是远远的迎出。
青云道长听出他的话里有话,微笑不语。
这里面的缘由,老朽我也很是不解。
润林道长闻言随即大惊,不禁问道:“到底是什么人这样了得,居然能把道长重伤到这般地步?
凌波三老名扬天下,这名头可不是凭空得来。云天道长与润林道长同时起身,惊声道:“厉天魔犬!
眼见诸位师伯人人面露震惊之色,众位师兄也是大半脸色煞白,秦蓝心里大感不解,不由得轻声问张恒道:“张师兄,这个厉天魔犬是什么东西?
过得半晌,张恒才透出一口气来,心有余悸说道:“这个东西生性残暴,嗜杀成性,全身通黑,脚踏烈焰,乃是恶名昭彰的凶兽。说到这里,似是想到了什么,张恒应诺了一声,连忙撤身而去。
他还不知魔门圣女毁约一事,只道这是魔门之计,故意定下两日之约,将自己牵制在此,不得分身。自己既已经与她有了约定,这两日便是不可再离开这里了。
秦蓝心里惭愧,随即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过得半晌,钟颉方丈和木芄潭主一同入内,木梓随行在侧。木芄本不想让女儿参与到此事,但是事出紧急,不容他耽搁,加上实在被她缠得无法,只能携她一起来。
木芄沉思了片刻,皱眉道:“话虽然这样说,但若是我等齐聚东海,恐恐派里空虚,如果魔门里有人借此发难,那又如何是好呢?”
青云道长道:“木潭主此话有理,青云今请两位到这里,便是为了此事商议的。”
“阿弥陀佛,钟颉方丈宣声佛号,闭目不眼。木芄也是神色郑重,在厅中不停的踱步
对于诸位师兄的计谋,秦蓝思来复去,却是一直摇头不止。
秦蓝数下,见他却是面色很是凝重,毫无所觉,气得她“哼了一声,再度转过头去,暗自赌气。
议论之声不止,不觉间东方已经是略微泛白,秦蓝心里焦急,额头见汗,神色中已经然满是倦意,眼皮也很是沉重非常,稍不留神,便会睡去。
两日后。
湾瞑子心知事态严重,倘若圣女脱身不得,自己此行可说是功亏一篑。
兰炼峰兰炼峰地处碧波亭东南,这些暗影自相反方向而来,却是来自何处?倘若不是仙林教的探子,却又有着何种图谋?
瞬间,一股浓烈的杀意迎面涌来,空气里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戾气,好似要将一切尽数吞噬。湾瞑子虽是魔门里的人,却是生性纯洁,眼见来人竟然凶残至此,也是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心中起疑,回头望去。只见刚刚那暗器落水之处,已经是泛起一片靛紫,所到之处,大片鱼虾浮上水面,肚翻足僵,很是骇人。
想到刚刚凶险之处,湾瞑子不由得心寒似冰。
一个照面未打,湾瞑子心中已经是蒙起退意,如果只有月莜大师一个人在这里,自己单打独斗,尚有胜机。眼看局势占优,钟颉方丈、木芄潭主和鸿羽道人均是微微的点头,唯独青云道长愁眉不展,猛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大声道:“师妹,切莫中了他诱敌之计!
他想到湾瞑子当日被云天道长所擒获之时,也如今日一般破绽百出,身手不济。
月莜大师听到青云道长所言,猛然一惊,这时自己与湾瞑子相距不足一丈,假如他猝然发难,自己极难招架,一念及此,马上抽身飞退。
月莜大师身在半空,无从借力,只得将手中浮尘舞成漫天飞花,同时口中默念灵火诀,以解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