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真是奇妙的事情,仅仅是简单的两片唇瓣触碰一下,怎么可以产生那样地动山摇的冲击。
最开始只是轻轻触碰,像蜻蜓点水般若有似无,叫那无法看清眼前之境的人儿甚至怀疑这只是自己的错觉。突然十分的自责,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渴望吗,居然对他……产生了幻觉?
然后濡湿的触感真实地传到自己唇上,慢慢的细细的舔咬,缓缓吸吮,柔软地缠搅着自己的舌。
他说,但愿长醉不复醒。
只是梦再美最后还是会醒来,璞凌压制住呼吸,用力的把自己和眼前的小人儿分开一点距离,再看月翟时,潮红的脸蛋上,大眼含泪带俏一般,让他只想再不顾一切深深的吻下去…可惜月翟已经闪开了。
紧张得有些发抖的身子,声音变得僵硬不自然,“月翟告退,阿全,过来引路。”
已经不知道闪到何处躲着的阿全立马跑过来伸手带路。
走了一会儿,月翟打发了阿全自己独自散步。
缓缓踱步,月翟确实还在震惊之中。
不是因为璞凌吻他,而是因为他自己没有拒绝那个吻。
就算不拒绝是因为顾及到他身为殿下的面子,但自己那几乎就要回应的冲动该怎么解释?
难道因为吻自己的是璞凌?
月翟不由得苦笑一下,这样一个敏感的身体,恐怕不管是谁都会情动。
但如果是引诱一个皇子与自己一同放纵,恐怕自己承担不了这样的责任。
才刚刚从一个身边逃开,转身就陷入另一位怀中,自己明明知道这事关皇室大权的生杀场上容不得儿女情长的游戏,月翟不应该是那么笨的人。
再说自己在这些皇子的眼中到底算是什么?恐怕也只是一个甜美的玩物
如果不能爱上一个皇子,那异族的大祭司呢?月翟走进自己的营帐,轻笑自己。
“颜大人把月翟的女人们打发到何处?”
等的快压不耐烦的颜景坐在角落轻笑,“你的女侍看起来不够漂亮,本大爷不用她待候,随便叫她去哪里了……”
“现在外面正是热闹得很,还以为颜大人应该会留连忘返的。”
“月翟原来这么留意我的动向啊,该不会今天一直在等我来吧,小月翟?”他的语气依然狂妄。
月翟想了想,自己找了另一个角落坐下,“难得颜大人还有力气来跟我调笑。”
“啊,月翟听得出来异样吗?”
“颜大人明显中气不足,而且声音里听得出滞涩,应该是受了不轻的伤。”
“主要是月翟伤我的心。”颜景笑意仍然不减,又好像多带了两几点哀怨,“月翟身上和帐中的味道,可是墨凝花?”
月翟听起来好像颜景是真的有些失落了,“对,我喜欢这清淡甘绵的味道,是墨凝花,我特地叫人准备的。”
突然两个人都沉默了,空气似乎过滤掉了一些颜景刻意装作的轻佻,颜景从来未有过的苦涩的声音传来,“信不信由你,我真的没有对你下药。”
月翟没有回答。
“不过颜景身为大祭司,身上当然带着一两样能够让人心神愉悦的妙药。但这药也只是我们胡人的习惯,就如你们中原人带着香包安心宁神一样,淡不可闻,不足以伤人,迷惑人,月翟又何需动用解毒之王墨凝花?”
因为刚刚璞凌的一吻,月翟觉得自己现在的确不用任何的药物就可以心醉神驰,月翟应该相信颜景无罪才是,只能怪最自己太易情动。
“月翟不是不相信颜大人。”缓缓走近颜景,“月翟是不相信自己。”
第一次主动隔自己如此之近的月翟,看起来好似有几分邀请的意味。颜景觉得他自己才是被迷惑的人,毫不犹豫一手把那温软的身子拥进怀中,只希望这一夜长到天荒地老。
自己心里明明知道走近就是这样的这后果,月翟有些搞不懂自己,居然在希望着另一个人的抱拥,“请问大人到底是如何让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的?”
“因为我到这里来得太多次,老爷子发怒了,族规处置。”颜景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一口月翟发丝间的香气,“只是小月翟让我太思念,就算我死,也还是要来见你。”
“月翟身上的墨凝花没有让颜大人从想象中清醒过来吗?”推开颜景,正经地端坐在他身旁。这样,说服不了自己,月翟无法大方若无其事地待在这个男人的怀中,觉得非常别扭。
颜景轻笑,一双大手还是十分不规矩的抚弄着月翟耳边的黑发,“我们族中十分反对我我坐下的一些决定,为了说服他们,我答应了大祭司姐姐过天关。”
月翟也有听过这个玉裘族的传统,“颜大人顺利的通过了。”
“不然月翟认为我还有命来这里见你吗?”听起来语调轻松,微凉的指尖顺着月翟的发尖落在了温润的的脸庞,“月翟难道心里就没有那么一点感动?颜景可是为了你吃尽苦头,心都不知道丢在那里了。”
“让颜大人落魄失魂的,是迷人的大祭司大人才对吧。”月翟拿开那只叫自己心神不宁的大手。
“哎,都是就怪我族和你们中原人战事纠纷多年,玉裘族人一听到要和中原人握手言和,一个个跟听到要斩首一样吃惊,你们现在军力富强,也确实不怪他们心理顾虑这么多”贼心不死的再轻抚那张精致的脸孔,颜景别的不说,认准一件事情,绝对要做到。
“而且族人都说凭我们颜大人杀敌时的勇猛无畏,从来所向披靡。忽然变成了要族人以和为贵,实在让他们不能接受。”
“你看,月翟所以说,都是你的错。”温柔的多情公子突然化身小媳妇,“就是小月翟让我心神不宁,做事情都乱七八糟,让我错事幺多措施,月翟是不是要对人家负责任?”
月翟禁不住打寒颤,颜景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不小心牵扯到伤口,又突然开始咳嗽。”我说真的,月翟要负该负的责任呢。”
也不知这颜景是不是故意夸大伤势,月翟虽然并不十分相信,但也不好再说什么狠心的话,只好沉默。
颜景见他一脸孩子气地准过头去,就没有再继续哀怨,生怕月翟生气了,“昨日我们传话回来说是见到中原派来几百人的的兵马过了已经入关,向你们军营过来,不久便到了。”
月翟收敛了自己的心神,“我军中当然和皇宫中有来往,没有什么奇怪的……”
“月翟,你可知道。”颜景一本正经的说,“月翟谈到正事,严肃的样子非常可爱。”
“颜大人,要我动手?!”
颜景不禁笑了起来,拉起月翟的手背吻了一下,“族中也知道你们不时有一些调度,我是因为看这次有点异常才跟月翟说一说。”
“他们人数大概有多少?”月翟相信玉裘族人的判断,因为说到底,他们和璞氏皇朝自古就在做对,他们摸索出来的异常应该是有道理的。
“人数并不算得多,单据眼线回信,那一队的装备以及马匹都是目前为止我们的人见过最精良的。”
南关驻军十八万,有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会以为用区区几百人人可以制住这支大军?到底会发生什么?
想得入神的月翟忘了眼前这个是受了伤的颜景,还是那个胆大妄为的颜景,只道他不知颜景什么时候又抱住了月翟,只是低声说,“真的太可爱,装大人的小孩子。”
“我早就是成年人了。”
“月翟为什么一直睁着眼睛?”颜景温柔地轻吻月翟的眼角,“虽然我的确非常喜欢这双美丽的眼睛……”
“颜大人请自重。”月翟挣扎。
“月翟不要转移话题,月翟,告诉我因为什么原因就放开你。”
月翟定神,“是因为有人告诉过我要一直睁着眼。”
颜景手上突然一紧,“谁?为什么?”
“这应该与大人无关。”月翟面无表情,“请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