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震耳欲聋的电话声总是特别突显的心惊,刺耳。
不耐的翻个身,纪柏尧蹙紧眉峰黑暗中摸索电话。
“喂。”纪柏尧哑着声不悦的开口。
“柏尧,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关奕杰略显疲惫的声音在彼端响起。
“唔……关伯父!!”纪柏尧愣了一会即认出关奕杰的声音。
“没关系…有什么事吗?”纪柏尧睁开干涩的双眼起身转开一盏台灯。
“庭庭这孩子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她一向不会让我操心做事向来也自有分寸,但是这几天…”关奕杰忧心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奶妈跟我说她最近疯得离谱,不但早出晚归玩得过头,连之前被她屏弃于门外的男孩子她现在也都来者不拒。我不是严苛的不让她跟异性朋友出去,她年纪也不小了但……”关奕杰顿了一顿又是一声重叹。
“这孩子虽然娇纵了些,但从她懂事以来就不曾对一向疼爱她的奶妈发过脾气,可是她今天不但对奶妈大呼小叫甚至还当着我的面甩门离去…柏尧,庭庭一向视你如长兄有些话她不见得会跟我这个做父亲的说…她可有跟你提过些什么?”关奕杰的语气有着为人父亲的关心与焦急。
“关伯父你先不用担心,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明天下班会过去家里一趟。”纪柏尧沉着嗓音安慰关奕杰。
“那就麻烦你了。”
“不会伯父,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庭庭的事我会处理的你就不用再操心了,晚安。”不等关奕杰的任何反应,纪柏尧温怒的将电话挂上危险的瞇起双眼,
他非常不高兴关庭因为萧枫磊的改变。看来他有必要再下一帖猛葯将萧枫磊自关庭的心中连根拔除。
隔夜,乌云罩顶,大雨顷泄。
纪柏尧焦躁不耐的在关宅的大厅内来回的走动,也不知是第几杯了他愤怒的将手中的酒再次的一仰而尽。
就像丈夫等待彻夜不归的妻子般,他满布血丝的双眼迸射出熊熊的火焰。
从下午到傍晚,至深夜。纪柏尧不相信关庭会夜不归营,瞪着墙上指向一点三十分的时间,一把正炽热的烈火更无边无际的蔓延开来。
而关宅外坐在车内的萧枫磊也是同样的忧急攻心。
自从上次的海边一别,萧枫磊每日下班后便会开车前往关庭的住处守候。
他知道她不会听他解释,所以他只能默默的守在门外,不去打扰她。
他知道她不想看见他,因此他只能选择离她家远一点的地方驻留,只希望每天能看见关庭安然而返,他便心满意足。
然而关庭一天比一天还晚的回家时间及每日送她返家皆不相同的男孩,却狠狠的扯痛萧枫磊的心。
他曾冲动的想下车前去挥拳赶走那些嘻皮笑脸不安好心的男孩子。
但他却选择咬紧牙关强忍了下来,只因他伤她太深。现在的他没有那种立场更无那种资格。隐忍着袭上心头的酸楚,萧枫磊颓然将身体靠往倚背沉痛的闭上双眼。
他不能让纪柏尧抹黑他,更不能让关庭就这样判他死罪。
等她发泄的情绪不再激烈时,他会让她清楚的明白,虽然他的父亲对不起她,但是他对她的情却是无庸置疑的。
一道刺眼的光束笔直得往萧枫磊的车窗投射而来。
他飞快的睁开双眼,一辆白色的轿车正缓缓的停靠。看见开门而下撑着雨伞的关庭,他郁结的眉心才慢慢的舒缓开来,看着车内的时间正跳到2:15,重重的叹息一声按下车窗的控制钮点燃一根烟,今夜的他不想那么快离去,缓缓的吐出一口烟,萧枫磊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又飘向灯火通明的关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