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阳的余晖穿透过大楼的玻璃淡洒了一室的金黄。
随着下班时间的逼近,隔着办公室厚重的门墙萧枫磊依旧能感受得到门外鼓噪的气氛。
心烦的结束掉正等待修改的程序,萧枫磊粗鲁的将计算机关闭重重的将身体倾靠在椅背上。他幽沉的双眸中有着无奈,有着无措,更有些力不从心。
他烦躁的扯开领结,燃起一根烟,神情凝肃的吞云吐雾。
“这几天你都心不在焉。”侯耿杰靠在半开的办公室门边,看向面色凝重的萧枫磊。
萧枫磊闷声不响眼神定定的看着自己所吐出来的烟圈。
“你现在这样比以前更糟糕。”他反手将门关起,在萧枫磊的面前坐下。
“看样子情况似乎不太好。”得不到萧枫磊的回答他只好自顾自的继续追问。萧枫磊依然故我闷不吭声,眼神直视着远处。
“好歹你也出个声吧!别当我是隐形的。”他的手在萧枫磊的眼前上下晃动旋即,有点挫败的垂了下来。
“好吧!”他无奈的撇撇嘴,夸张的长叹了一声。
“你究竟想怎么办,至少也跟我这个合伙人说一声吧!看在这几天我代你出征累得像条狗的份上。”
侯耿杰极力的用着哀怨的眼神,努力的装着像被人凌虐小媳妇般的语气想引起萧枫磊的反应。像终于察觉到侯耿杰的存在,萧枫磊将飘忽的眼神拉回至侯耿杰的脸上,若有所思的端详着。
无声的叹了口气萧枫磊嘶哑着声音开口。
“或许必须再辛苦你了。”
“什么意思?”一种不好的预感直逼侯耿杰的心头。
“我想离开公司一阵子。”他如黑潭的双眸中有着深深的无力感。
“不是吧!你这是驼鸟心态。”侯耿杰忍不住的怪叫了起来。
“你所负责的部分并非我的专长,要我代打个几天我还免强应付得过去,但是你要离开公司一阵子不就是要我死得很难看吗。”侯耿杰的语气不由自主的急躁了起来。
“你能了解我每天都必须看见她的痛苦吗。”他的眼底深处有着一抹悲伤的痛楚。
“唉!真是千金难买早知道。”侯耿杰顿时也备感无力的垮下脸来,他又何尝看不出来萧枫磊所承受的煎熬呢!
“那么,也就是说我必须一个人孤军奋战到她离开为止啰!”侯耿杰垮着一张难看的脸,他突然有种想仰天长啸的冲动。
“不会太久的,我只是需要一点独处的空间来调适自己的心态。”他歉然的看着一脸沮丧的侯耿杰。
“事已至此还有我说NO的余地吗?”他深锁的眉峰纠得都快要打起结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但总要给我个理由吧!”他仍然想追根究底萧枫磊不战而败的原因。
“你想要什么样的理由。”他落寞萧条的回应。
“当真是那个大她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吗?”办公室内的传闻是这么说的,没错,侯耿杰在心里也忍不住八挂的暗付着。
“嗯。”他闷哼了一声算是代替了回答。
“不要敷衍我,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侯耿杰翻翻白眼,郑重其事的强调他的不满。
“他姓纪,是她的主治医生。”萧枫磊无可奈何勉强的说。他知道侯耿杰向来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不满足他那该死的好奇心,他是别想让他闭嘴。
“你调查过他?”侯耿杰浓眉轻扬讶然的看着萧枫磊。
“没有。”萧枫磊扬声否认轻轻的摇了摇头。
“当年在我失去她的消息时,我曾跑去她住的医院打探她的下落,而当时回答我的那个人就是她的主治医师,纪柏尧。”萧枫磊不疾不缓的徐徐道出尘封在他心底已久的回忆。
“你确定是同一个人吗?也许不过是同名同姓。”
“我没有搞错。”萧枫磊的语气中有着毅然的坚决。
“就算是同一个那又如何,这不过只能表示她曾是他的病人,他曾是她的医生而已,并不能证明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关系。”侯耿杰直接了当的提出他的看法。
“你这么认为的吗?”萧枫磊的心理浮出纪柏尧望向关庭时溢满柔情的双眸。
“你何不开门见山的问个明白,或许事情并非你所见一般。”侯耿杰语重心长的希望萧枫磊能够看清事情的真相,而非断章取义。
“你是要我更加痛苦吗?”萧枫磊无法忍受经由关庭口中证实他一心用心呵护的小女孩心理竟没有一丝他的痕迹,那只会让他更加的难堪。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只好硬着头皮撑下去啰!”侯耿杰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他也不忍逼迫萧枫磊再去面对那段让他不堪的过往。
萧枫磊感激的望着一向支持他关心他的侯耿杰。在他那段灰色岁月又失去关庭下落的同时,也让他因缘际会的认识了侯耿杰这个至情至性的朋友,老天毕竟不曾亏待过他不是吗?也许他跟她真的只能够是有缘无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