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思之,想到了一个去处。当今天下除了傲笑武林为世人所称道的四大门派外,还有一派最为让人尊敬和爱戴。
正是云武大陆徽安省歙县黄云山之中,“只在高山中,云深不知处”的百草花谷。
据古老的传说中,这座山本名黟山,乃是上古公孙轩辕黄帝与群臣在此修炼成仙之地。那山中有一谷因长年有日光照耀,更嫌水土肥美,因此长年百花盛开,满谷仙草灵药,随处可见;
谷中又盛产生汞,可以炼丹;有玉浆,可以解渴,真是一个仙灵之府,五福之地。
后有山野仙人赤将子云游至此,见此地山明水秀正是仙灵所隐之地,遂结庐而居。
只闻赤将子收有一女徒将一身所学之医道,武功尽数倾囊相受,而这女徒秉承师愿,悬壶济世,广救世间急难杂症。
被世人称道,遂声名远扬开创出‘百花谷’一脉。那女徒正是‘百花谷’开派祖师冷霞仙子。
而百花谷自那开派祖师冷霞仙子起,所入门弟子皆为女童,而谷外也在解剑石旁明令禁止男客入内。
而百花谷每隔二十载就会派其每代最优秀的传人行走江湖,用她的医道和武功救世人于水火之中。
其每代的传人也都不负其派的悬壶济世,广救世间急难杂症的理念,从医人到医国。所到之处急人所难,被江湖中人称为‘仙子’。
但是名声虽著但是却行事低调不喜张扬,所以声名不如正道四大门派那样震耳欲聋。
“看来老衲为了保全性命只有去百花仙谷厚颜相求一颗把百草雨露丹了,但愿尘烟仙子能看再我寺多年与之的交情上赐与一颗以救残命。”
但是名声虽着但是却行事低调不喜张扬,所以声名不如正道四大门派那样震耳欲聋。
“看来老衲为了保全性命只有去百花仙谷厚颜相求一颗把百草雨露丹了,但愿尘烟仙子能看再我寺多年与之的交情上赐与一颗以就残命。”
见心席地而坐,因为刚才的大战脱力不断地喘息着,默默运功察看全身的情况,只觉当真气运行至小腹时,真气滞涩运行不畅。
见心遂运真气将那团在自己体内做怪的异物层层包裹住,不由颓然叹道:
“金蚕蛊毒早以威名于世,只听炼制极其不易,而炼制密法也源于苗疆,不知那个妖人如何获悉此法?这等妖物若不想法根除必将遗祸后世。”
说完,又摇头苦叹道:
“见心,啊,见心!你真是愚不可及,数十载的勤修佛学与武功,为的就是隐恶扬善,救世扶人,可今日你想救的少年却因你而死,
而这一众人等又因为你之故而无端惨死,自己又被妖法所伤,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我佛慈悲,济世救人。”
说到此处,以目环视左右,见那满地鲜血狼籍,随处可见的断肢残体将本来静谧的黑松林渲染的鬼气森森,仿佛进入了幽明地府般到处充满了非人的鬼气。
又见刚才为提醒自己小心暗算的步衣少年张飞云仰面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以气绝多时。
心中更是悲从心来,忍不住捶胸顿足,嚎啕大哭道。
“你济的是那门子世,又救了什么人呀?你救下的人本来只是受些欺辱并没有伤命之灾,但你多管闲事横加干预,现在他却因为你而死,你真的是罪莫大焉,罪莫大焉呀!”
见心在痛哭流涕中蹒跚的站起,踉跄的走向那少年飞云。
走近身前,老僧屈膝跪在那穿着单薄布衫的少年身旁,看见那刚才两人比拼劲力时的浮土污垢落的那单薄的布衫上满身都是,在深秋初冬的季节显的氛外凄凉。
老僧小心意意的用那双双干枯的老手将少年身上的尘埃轻轻拂去,那小心紧张的神情像是怕不小心碰伤那个不幸的少年。
当他的手拂到了他的胸口前时,那本来浑浊的双目陡然间发出不可逼视的神光,那欣喜若狂的神态似是发生什么重大的喜事般,让本来毫无生气的一个颓废老者变的如个壮年般神采奕奕。
原来在老僧用手抚摩到少年的胸口时发现他的胸口还有一丝温热之气,也许这少年福比天高,连那黑衣妖人的魔音功也无法将他杀死。
这使老僧如何不欣喜若狂呢?
一个人在几乎丧失了希望信仰的时候,突然发现事情还有转机的空间,那份喜悦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于是,老僧赶紧将飞云的身子放平,以手打开少年的下腭开放气道,以防少年因为缺氧窒息而死。
又一手拂其头,一手置于少年的丹田处,拼尽最后一丝真元将真力尽数输送至少年飞云的体内,想以真元打通其闭塞的经脉,助其恢复知觉。
但随即发现自己的真元精力如泥牛入海全无踪影,正觉奇怪间只觉这少年体内有两股巨力如海啸山蹦之势,猛然间朝自己反击而来。
见心错不及防,整个人被这两股巨力掀飞了出去,直直的如石子般激射而出。
‘咯啦咯拉…’
老僧身子直飞而出,将四株刚才在两人在真劲大比拼中幸免于难的高大松树尽数齐腰折断。
老僧见心‘哇’的一大口吐出一大口乌血,本来他就在与黑衣妖人在比拼中受了暗伤,一直运功压制,而后又中了天下奇毒—‘金蚕蛊毒’,刚才又莫名其妙的被少年体内的莫名真气猛烈的冲击了一下。
所以,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上一时无法再起。
“啊哈哈,还是被我撑过来了,这滋味可真不好受。好久都没有受伤了这感觉真是让我陶醉呀”
就在此时,原来一动不动的黑衣妖人,如同炸尸般缓缓坐起。
将头颅微微摇晃了一下,关节发出生锈一般的嘎吱声,在这诡异寂静的夜里显的太过渗人。
只见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身子在空中如陀螺般高速盘旋,而且越盘越高。
那双瘦长的双脚如凌空虚度般滑行到了老僧周遍一棵还算完好无损的古松上,单脚如金鸡独立般踩着那树梢的枝头,那身子似与那松树容为一体随着微风摇摆不定。
他傲然的看向还无法动弹的老僧,那双鬼火丛生的眼睛闪烁着丝丝冷笑,嘴角也情不自禁的微微咧起,猖狂的讥讽道:
“你个狠心的贼秃,想用诡计来暗算我却不知我的神通广大,就凭你这几下挠痒痒一般的庄稼把式也能杀的了本座?
而现在却像只死狗般的趴在我面前,你不是要除魔卫道吗?你不是想救人吗?我看你今天如何救他。”
说完,身子刷的消失在树梢上,下一刻那还不知生死的布衣少年却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中,被他用右手抓住脖颈将其高高举起,只要黑衣妖人稍一用力就会将这叫张飞云的少年的颈骨捏碎,这万分凶险的情况怎么让现在还倒地难起的老僧心急如焚呢?
而此刻攥住张飞云脖颈的黑衣妖人只觉志得意满,其实他玄功深厚被老僧用计成功击中时,早以运功护住胸腹等脏器。
也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老僧的那招闪电连击‘鬼魅魍魉’实在是太过凌厉非凡,所以即使以他之能也被击中气脉穴昏死过去。
而刚才早以醒来,却不动声色,暗暗偷听见老僧为这个无足轻重的乡间小子如此重视,顿时有了将这小子擒住用他的性命要挟老僧的打算。
这个想法一经形成还未来得急展开实施,就见在为飞云疗伤的老僧见心不知怎么被击飞了出去,看似受了不轻的内伤,一时也无法站起。
黑衣妖人顿觉此刻正是夺取‘鬼啸天珠’的最佳时机,而自己也要再最后解决老僧性命前狠狠的羞辱于他,这样的绝对压倒性胜利才会让自己感到那种玩弄众生于股掌间的快乐。
黑衣妖人看着见心不由冷笑到:“见心还不交出‘鬼啸天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就算你年老血衰不惜性命,可这少年郎才不过十岁左右,只要我现在轻轻一捏。
他这条小命就得归阴,你自诩名门正派,大德高僧却为了一颗本为死物的珠子连人命都不管不顾了,真是让在下佩服!”
见心周身疼痛欲裂,知道这黑衣妖人故意用话来刺激自己一方面打乱自己暗中调整的内息,另一方面给自己以无形的威慑,自己毕竟声名所着,黑衣人怕自己也故意示弱身上的伤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所以借机告诉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因为现在他掌握着那少年的生死命运。
老僧挣扎着缓缓站起,喘着粗气沉声有嘶哑的声音说道:
“今日之事和这少年毫无关系,阁下一代高人应该知道武林中的规矩是不出手对付不会任何武功的老幼病残,只要你放了这少年你想要的珠子老衲双手奉上。”
“双手奉上?哼哼?”
黑衣妖人冷笑连连,突然间那只空闲的左手连连上下挥舞,或拍或劈或抓或截…连环一十八招如影似幻的超快闪击,在老僧错愕的目光中,而两人中间间隔的距离足有四五丈之远。
老僧见心闷哼一声,向后倒跌出去,在地上滚了两滚,刚才的老伤上又添新伤。
正是漏屋偏逢下雨天。
只见他卧在泥地中,口鼻溢血,面相可怖。而他只觉手足渐渐冰凉,连带全身的力量都被黑衣妖人的阴毒掌力所摧残的不剩一丝。
见心修行将尽六十载,早以看透生死。但他心中始终坚信死的要有价值。
即使是死也要将那个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孩子救下来才行。
为了这个使命他现在只能与黑衣妖人虚疑委蛇,尽量拖延时间好让自己的功力能够及早恢复一些,为就那个贫苦的少年增加一些希望。
此刻他趁黑衣妖人志得意满之时,全力行功。那伤口处的钻心疼痛和那金蚕奇毒似乎以对他没有半分影响。
那黑衣妖人这时看了见心半晌,用一惯沙哑飘忽的嗓音讥笑道:
“我知道你想救这少年,也看出你现在正在全力行功,只是我要提醒你金蚕奇毒冠绝天下,你受创非轻,强自运功只怕坚持不了一时三刻。
我现在也不攻击你,只要等你毒发之时,自可轻松的从你身上取到宝珠。
我看你还是乖乖交出来,看在你是白道名宿,德高望重的份上,寄你项上人头,如何?”
“生即何哀,死亦何苦!天下事物莫不在‘机缘’二字之中,生命使于‘缘力’,我观以施主的为人和手段就算我交出‘巫珠’,你就会放过那少年和老衲的性命吗?”
黑衣妖人听得此话,不禁朝天打了一个哈哈,相前踏上一步,面庞猛的绷起,一无半点表情,使人对他的讳莫如深不由心悸。
这等威势,就连老僧久经战阵也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生平首次感到了生命的无依和脆弱。
那黑衣妖人冷冷的面巾下流落出森冷的笑容,一步两步接近着向老僧走去,同时踏着那土泥交融的大地,沙沙有声,显然故意为之,来增加老僧对未知夹注在其身上酷刑的恐惧。
可见,黑衣妖人深通攻心之道,以人深得其中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