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飞在确认宁乐就是那架凤凰机甲的主人时,沧桑的脸上浮现出一些激动之色,恫恫有
神的双眼从宁乐身上扫来扫去,宁乐只觉被只洪荒巨兽打量,顿时压力倍增,差点发动
了势压抗拒。
雷飞也明白自己的失态,冲宁乐歉意点了点头,回复领导者该有的威严之态。
宁乐知道这个魁梧的东部叛军首领,多半是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什么“太阳之子”的预
言,才会如此显出动容之色,不过宁乐对这个“太阳之子”并不感冒,自己有多少斤两
是知道的,一个小人物,平时就喜欢打打闷棍,捞点小便宜,哪有预言诗里说得那么伟
大。
要不这个所谓的“太阳之子”另有其人,要不就是凌月临死前胡讪一通,给反叛军一个
希望,鼓励他们继续战斗下去。宁乐对预言诗的事并没有过分认真地放在心上。
宁乐不知道,不管他愿不愿意,命运的轨迹,已经悄悄地以他为中心,渐渐变得清晰,
有条不紊地划动起来,不以任何人的意志而偏移。
凌梅惊慌失措地问起凌小天与梧桐的情况,宁乐一脸沮丧地将过程简单说一遍。凌梅一
听凌小天中了势毒,脚下一软,便要倒下,吓得众人连忙扶住。
雷飞雷厉风行一挥手,瓮声道:“红杉,把小天先抱到医疗室安置,厉小军,把梧桐的
遗体按照英雄的荣耀规格,好好安葬。紧急通知所有所有医疗部队人员到会议室开会,
大家也随我来。还有,艾丽娜,你去把浩老也请过来。”
基地比宁乐想象中的要大得多,规模囊括了大半个安美第山脉,各个山岭都布置着强大
火力,虽然技术上与甲壳人的军队设防武器有不少差距,不过如果甲壳人贸然派军队过
来攻打,在安美第山脉复杂的地形优势配合下,绝对会吃个大亏。
负三层宽大的会议室内,数十个身穿白色军装的医疗人员面面相窥,愁眉苦脸,沉默不
语。
凌梅脸色神伤之色更重:“大家有什么建议都可以直说,只要有一分希望,我希望大家
都不要放弃,在这里我就代替小天感谢大家了。”
一名稍年长的医疗人员道:“凌长官,小天与我们都是军中一员,你这样说太见外了,
况且救治伤员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不过小天的伤实在太特殊了,她中的是势毒,势之
诅咒,那是能力者自制的诅咒,它直接对伤者的精神执念进行破坏、侵蚀,而不是身体
上的伤害,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想除了施术者本人,恐怕全世界的医疗人员对此也束手
无策啊。”
宁乐在一旁听到这老医疗人员此话,心里更是失望之极。那个施术者最后也被凌小天干
掉了,解铃还须系铃人,那岂不是直接判凌小天死刑了?
自己被人任意欺压却无可奈何不说,还连累身边的同伴失去生命,什么狗屁“太阳之子”,通通见鬼去吧。想起当日经过,宁乐握紧拳头,心里厌烦不已。
唯有自身实力强大,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哥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边,我
一定要变强!变强!变强!宁乐心里在咆哮。
旁边的红杉看到宁乐脑门青筋凸出,怒目圆睁状,吓了一跳,连连拉下宁乐衣角:“你
没事吧?小天与梧桐是为任务而献身,那是他们的荣耀,我们每个人从加入反叛军开始
都有觉悟的了,你不要过于自责。”
宁乐深呼吸一口气,让内心平静下来,冲红杉点点头表示没事。
这时会议室电子门“嗖”的一声打开,艾丽娜与一个头发全白,精神矍铄的老头进入,
那老头看起来和普通的老头毫无分别,但当这老头有意无意瞥宁乐一眼时,宁乐只觉得
那瞬间有种心惊胆颤感觉。
这老头是谁?绝对是个用势高手,不过好像很不爽哥似的,哥有惹过他吗?宁乐心里惊
疑。
本来坐着的数十个医疗人员看见这老头进来,纷纷起身向这老头打招呼:“浩老,您来
了。”连坐在首席的雷飞也向这老头点下头,以示敬意。
红杉向宁乐低声介绍:“浩老,我们军队中格斗总教官,就连雷飞老大的势技也是浩老
传授的,浩老是我们东部反叛军中最厉害的武术格斗家。”
“哦”宁乐小声嘟囔:“怪不得牛逼哄哄的样子。”那老头好像听到宁乐的喃喃自语,
又恶狠狠地盯了宁乐一眼,宁乐大惊,心里后悔莫及:妈的,不会这样都能听到吧?
凌梅急切地走到浩老面前:“浩老,小天她??”
浩老很干脆地摇头:“老夫刚刚去看过小天了,抱歉老夫也无能为力。”
凌梅脚步踉跄,红杉与艾丽娜赶紧过去扶住,凌梅眼中噙泪:“唉,小天父母牺牲前
将小天交由我照顾,想不到,我辜负了,我??”最后凌梅梗咽得说不出话来。
雷飞也满脸失望:“连浩老您也没办法,那小天这可怜孩子,真的这么不幸吗?”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浩老道。
众人愕然,均静声不语,眼巴巴望着浩老,听他继续说下去。
这老头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古老的旱烟筒,施施然上烟丝点火,浩老叭叭抽上好几口,急
得宁乐直想拿匕首顶着这老头喉咙逼他快点说。
浩老吞云吐雾喷出几口烟,才道:“目前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救小天,他
的真名或许你们不知道了,不过他有个绰号,好像叫做??‘黑教父’。”
“哄~~”当会议室众人听到“黑教父”这个词后,便乱哄哄嘈杂起来。
“那不是西部反叛军团里的禁忌人物吗?不是说他已经被干掉了吗?”
“就算他没死,也救不了小天啊。那个可是禁忌之人,连自己都救不了。”
“如果他还未走火入魔之前倒很有可能,可是现在他已经被自己的能力所诅咒,恐怕活
着也是生不如死啊!”
“不过,的确只有他才有可能救小天,如果能找到他的话,我想应该可以试一下。”
“我看不太好,那个禁忌之人太危险了,搞不好再添几条人命,那就得不偿失了。”
一些年纪稍大的医疗人员议论纷纷,而那些年轻的医疗人员,与宁乐一样一头雾水:“
黑教父到底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过?”
雷飞重重拍了拍会议桌:“大家安静。”众人才停下说话。
“全体医疗队员,起立,你们先回去忙你们的事。”雷飞道。
医疗队员全都整齐地站起来,有秩序地向门口走去,有些年轻的医疗人员边走边继续小
声问身旁的老医疗人员:“黑教父谁啊?谁啊?”
待数十个医疗队员离开会议室,雷飞望了望宁乐这边,道:“浩老,请您把‘黑教父’
的事详细解说一下吧,让这几个年轻的队员把事情都了解清楚。”
浩老吐了两口烟,才娓娓道来:“黑教父,真名叫做‘安伯.阿德莱’,曾经是是西部
反叛军中的一员,他对外的身份就是一间教堂的教父,顺便要负责收养那些无依无靠的
孤儿,再转送到反叛军内接受教育与训练,为军队注入新的血液,新的种子。”
“安伯在军队中还有一份工作,那就是负责拷问犯人。这与安伯的能力有关,安伯的
能力简直就好像为拷问犯人而诞生的,安伯是个抽象系能力者。”
宁乐听到这里眼眉一跳,这不是跟哥一样吗?逐更加认真听下去。
“安伯的抽象系能力叫做:共犯之赎罪。此外,他还有一个后诞生的能力:主的替罪羔
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