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补偿给他?
温淮望着她的面庞,突然间有那么一瞬的恍惚,只觉的在他看她的那一段时间里,他的眼里只有她,而她亦看着自己。
两人之间多了一种微妙的感觉,像是他在观星时看到的两颗缠绵交错的星星。
心中翻涌着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像是翻涌着滔天巨浪,却不让人觉得翻江倒海的不舒服,反而恰恰相反,这种感觉美好的极易让人沉迷其中。
她的如玉的皮肤在和煦日光的勾勒下像剥开的白白嫩嫩的鸡蛋,温淮眨眨眼,自己都没有意识的将那句话滑出口,“用你自己作为补偿吧。”
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愣。
温淮没想到自己会突然所出这样的话,又或者是他从未往男女之事方面想过,而今天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才让他将将意识到自己已经深深涉足尘世中,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陆瑶则是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惊诧到了,想着一定是哪个环节搞错了,温淮怎么会对她说出这番话。
温淮尴尬的干咳一声,突然又补了一句,“总不能只让我一人去取悦姑娘,若是有机会,应是让你也尝试尝试。”
这句话听起来凉飕飕酸溜溜的,陆瑶听到后却是一笑,伸手在他的肩头锤过一拳,“你早说啊,吓死我了。”
温淮望着她,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轻抿着嘴唇,两人离得极尽,他的下巴险些要戳到她的头顶。
陆瑶仰起脸对着他嘿嘿一笑,指了指天宝茶庄里面络绎不绝的男性宾客,道,“我想到办法了,过会儿便让小涵和相姝随我去动员京城中那些妇人和姑娘,我们刘记茶庄只针对女子,我就不信……”眼波转了又转,像是含着一汪清澈欢腾的水流,“那些男人们看到自己的妻室和他们一般在外面寻欢作乐还能真的无动于衷。”
温淮抽了抽嘴角,她这方法虽然的确是个主意,可也真的是够损了一些。
他看着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悠长,回忆着之前观星时看到的她的后来,想着若是她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岂不是会让那人愁上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她消停为止。
只是他当时并不想涉足她的未来,因此无论怎么回忆都不知道结果是什么,他隐隐觉得遗憾,同时又在心中抱有期待。
想着不久后即将发生的事情,他将唇一抿,想着自己无论如何也要阻止陆瑶和屠涯走到一起,屠涯是陆瑶生命中的劫数。是不可估量的变数,而这变数并不是通向好的方面。
即使他注定不能将卜算的结果告知于她,他也可以以他自己的方式将她保护的很好,佑她毫发无伤。
陆瑶眨眨眼,见他迟迟没有回答自己,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肩膀,“怎么?”
温淮这才回过神来,对她道,“你这想法未免也太过阴损了一些,大半个京城都会被你扣上绿帽,在俞国的京城出现这种事情,只怕要闹到朝廷里去吧。”
陆瑶却不以为意,“那又如何?”她本就不怕闹出什么动静来,最好让那个幕后之人知道自己就算没有那财宝,也有能力补好国库的亏空,绝不会由着他牵着鼻子走。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底气很足,显然提早想到了这件事会造成的后果。
温淮望着她,突然间伸手摸了摸她额前柔软的头发,“没什么,你想做便去做,若是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只管跟我说便是。”
“你只需做好自己的事,”陆瑶突然坏笑着欺近他,像是经常光顾花楼经验十足的嫖客在挑逗花魁一般轻轻勾起他的下巴,她踮起脚尖,仰着头同他的眼睛对视,似乎丝毫不觉的此时这种不伦不类的动作有什么不妥,她坏笑着道,“你也无需多做努力,只要同那些妇人美女们轻轻一笑,他们自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男貌女财,当真是人间一大幸事。”
她将神游的思绪拉了回来,对温淮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快笑啊。”
温淮当真配合,给了她一个带着娇羞却让人看了后忍不住心驰神往的笑容。
美人果然都是无师自通。
陆瑶强压着心中泛起的因这个笑容而出现的异样感觉,心道这男人勾起人来,还真是比女子还要媚上三分。
眉不描自黛,唇不画而红。
她眯着眼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着,突然道,“凡事上的俗人们都是很坏的,你可不要随便跟着陌生人走。”
只是打趣的一句话,温淮听起来却甚是受用。
正要说什么,突然余光瞥见有官差骑着马飞速的向着这边冲过来,他们的速度极快,掀起的风毁坏了方才经过的好几个小摊。
他的目光一凛,迅速的反手揽住她的腰,而后在官差即将经过他们身边时眼疾手快的将手一缩,把原本要继续调戏他的陆瑶一把按进怀里,这才让她避过了那些骑马官差的误伤。
陆瑶被这突如此来的变故惊讶到了,愣愣的趴在他怀里,眼见着周围的人群被官差的马蹄疏散开,甚至有的直接被他们的马蹄踏上,趴在地上低低的哀嚎着。
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官差们突然翻身下马,在温淮面前停下来,二话不说伸手便对着他招呼过去。
温淮眼疾手快的躲开,一只手将陆瑶拉到身后,轻巧的避开他的攻击,而后一扬手,手中药粉将将要洒出,忽然听有人指着他道,“他手中有迷药,就是这个人,快,抓住他!”
陆瑶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他们竟要将温淮带走。
别说现在温淮对她来说极其重要,就算是她并不需要温淮,也由不得这些官差二话不说就要当着她的面将人带走。
她从温淮背后闪身出来,二话不说也加入了同官差们抗衡的阵营。
温淮哪里由得她被人看了去,大手一挥,头上的幕离顷刻间便扣在她头上,防止她在这街市上被人认出来。
两人虽然背靠着背在街上同官差们僵持着,可是终究是两拳难敌四手,当他们被训练有素的官差们团团围住的时候,陆瑶冷寒着一张脸,看着为首的那个官差点点头,而后上来几个人作势便要将温淮架走。
“等等。”她再也忍不住,对为首的那个人招招手,“你过来。”
手中的动作虽是随意,却隐隐透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威严。
那人一愣,觉得她举手投足间的动作似曾相识,只是她现在带着幕离帽,又同他相隔甚远,无法看的真切。
他向前走了几步,总算是从那层层的幕离面纱中看清了陆瑶的面貌。
只见他突然间脸色突变,惊讶的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公、公……”
陆瑶示意他闭嘴,而后将他拉到无人的转角处,问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怎么能这般鲁莽,伤了人不说,还动不动便要将人带走。”
那人这才回道,“公主有所不知,方才皇后将将在宫中遇到刺客,我们一路尾随着凶手出来,那凶手身穿夜行衣,狡猾的狠,手中又拿着毒药,身形也和这位公子有些相似……”他指了指温淮,“属下还以为……”
陆瑶摆摆手,“方才他一直都同我在一起,周围的路人皆可以作证。”
脑中却
始终转个不停,皇后遇刺,还是在宫中,究竟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她又像温淮望了一眼,和温淮的身形差不多,且手中拿着毒药,这一切,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场栽赃陷害。
若是今日她不在这里,温淮被官差带走,那可以有几百几千张嘴,也未必说得清道得明的。
她将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想着定是有人发现了温淮对她的重要性,开始对她身边之人下手。
看来她是时候进行反击了。
她眨眨眼,对那人施压道,”怎么,你还要当着我的面将人冤枉后带走不成?你大可差人四处询问,若是他方才不在这里,你们便将我也作为同党带走,这样也好对上面有个交代,保不准还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升官发财也说不定。”她冷笑两声,这话说得的不带一丝温度,威胁的以为十足。
那人一愣,立马单膝跪地道,“属下不敢,只是……”,他似乎颇为为难,好半天才道,“属下这就差人去向附近的路人求助,还望殿下不要见怪。”
陆瑶将头偏过一边,等着他们一个接一个路人的排查,她相信她俞国的民风定然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果不其然,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那人回来对她作揖道,“回殿下,这件事是我们搞错了,望殿下息怒。”
陆瑶作势抚了抚额头,指着方才被他们的马蹄踩到的那两个小乞丐,“给他们请个郎中,再吃顿饱饭,这次便绕过你们,下次莫要再这么鲁莽冒失了。”
那人连连点头应了。
他三步并两步回去,吩咐属下们将小乞丐扶起来,对他们的态度突然来了一个小反转,既说要请他们吃饭,还说要给他们请个郎中看看身上的伤势。
乞丐们自然是高兴的简直要从原地跳起,对他们来说吃个饱饭都已经是奢求,哪里还顾得上请个专门的郎中为自己医治身上的病痛。
温淮接过幕离,重新放在头上戴后,掩去他身上那与生具来的谪仙味道,“怎么,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