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躺在病床上那整整一个星期里,我几乎完全断绝了和外界所有的接触,这其中也包括了和晓研她们三个人。
我把手机关了,甚至刻意搬去阿姨空腾下来的套房里。
没有电话的问候,屋前也没有跫音的打扰。
一切都显得如此安静悄悄。
受伤的这段时间里,我不只是受伤,同时我也在疗伤。
我每日过着孤绝的生活,独自忍受这寂寞的味道。
伤势好多后,我搬回自己原来的住处。
返家时,我踩着单调的脚步,却意外的看见徐浩民守候在我家前面,他象是没有发现我的出现,我看到他双手不安地彼此摩挲着,他偶而抬眼看看门板,偶尔却又低下眼望着地上。
“徐浩民!”我忍不住开口喊他。
徐浩民听见我的声音,他的脸慢慢地往我这方向看了过来,我看到他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间我觉得有种心疼的感觉,我感到我的眼眶盈涌着热泪,我吸了一下鼻子,很快地用手抹掉了很泪,我朝他迈步走过去,他也朝我的方向走过来。
“匡啷”,我放下手里的行李,我双臂紧紧拥着他的脖子,终于忍不住悲伤地哭出声来。
“我在这里等了你一个星期。”徐浩民讲话的温度灼烫,只要他口里的一个字,我就可以被烫伤了我的双手。
我轻轻揉着他多日未清洗的发。
“徐浩民,你这大白痴!”我又气又怜地咒骂着他。
他没有跟我斗气,反而将我抱得紧紧的,忽然间我的后脑袋那里感觉到一种痛楚传来,我痛得叫出声来,原来是徐浩民不小心将他的手碰触到我之前受伤的地方了。
他心惊地连忙询问我:“你怎么了?”
徐浩民反覆审视我全身上下。
看到他担心的模样,我略带抱歉的微笑用手指着伤口。
“我在一星期前,就是我跟你最后一次见面那次,不小心掉到学校施工的洞里去,还好那时我受伤有好心的路过学生将我送到医院去,不然我现在大概还一直待在那个洞里吧……”
他一听我说完所有的经过后,他简直自责死了。
“怡均……都是我害你的……”
就在我正想要跟他说什么的时候,冷不防有一道声音从我背后响了起来。
“厚!原来你们两个早就在偷偷交往了呀?怎么连我们这几个好姐妹都不通知一下,怡均你真小气耶!”恩希脸上充满笑意,她在说话的同时顺手将她的两只手搭上我的肩。
我跟徐浩民被她这么一揶揄,这下笑得更尴尬了。
事实上,我跟他的进展还在像柴油火车一样,慢吞吞的。
“恩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呀?”我问。
恩希把嘴一噘,她的食指神准地点在我的额心上。
“你还敢说呢,你怎么一个星期都没有出现呀?打你的电话也关机,害我跟晓研她们二个每天都要照三餐一样轮流来你家站岗似的停留好久,没想到今天总算让我恩希给等到你了吧?哈哈……”恩希就像挖到宝藏一样,笑得整张嘴都閤不拢。
我伸手往恩希嘴巴一拍。
“小心一点,你再笑那么开心的话,嘴巴就要掉到地上去了。”我边开她玩笑,远远地就看到晓研她们二个往我们这里走过来。
恩希见到她们来了,连忙向她们招手示意。
“怡均回来了呦!”
只见晓研突然健步如飞地跑了过来。
我以为晓研开口第一个问候的人会是我,没想到她却是笑颜绽放地先向徐浩民问候,我站在徐浩民身旁,着实呆愣了好几秒,我错估了,晓研关心的人居然不是我,是徐浩民。
“徐浩民,我就知道你又来这里等怡均。”听晓研对他讲话的语气,就象是女朋友在责备男朋友的语气一样。
现场的气氛顿时有点小僵。
美琪连忙跳出来打圆场。
“光是一直站着说话也不是办法,我们几个要不要进屋再聊?”她提了一个意见询问我们大家。
恩希忽然吞吞吐吐地对我们大家说:
“各位……我在这里要先向你们说一下抱歉啦,我跟我男朋友约会的时间快要到了耶,我可能没有办法留下来陪各位聊天,改天啦、改天啦……我应该有时间可以留下来陪大家!”
听到恩希要跟男朋友约会,我感觉到有三条黑杠在我眼前出现。我连忙抓住正准备要三步兼二步跑的恩希提问:
“恩希……你啥时交了一个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就你跟我们三个失去联络的那一个星期呀……”她说。
“你不想跟我们几个联络,这种事你会不知道也很正常!”晓研突然冒出的这一句话,让我彷彿跌入地狱去。
我惊怔地望着晓研,但她却冷冷地将脸掉开,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在我试图以眼神向她寻找解答时,我却又意外地看见晓研和徐浩民的左手十指交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