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别人都为耿汉东那刚刚一记短距离的肩撞所产生的爆发力惊叹时,可是当事人的心里却充满失望。原以为自己结合前世八极拳的精要,以及驱力技巧加上这具身体的爆发力,能将这个沙袋击飞到吊着的钢管上,可是却没有想到,沙袋只是前后荡了荡。他爷爷和他说过,真正的八极高手,一步开外,应声十字劲能击断一人合抱的大树。自清以后世间就没有八极高手了,可想而之八极拳的凶猛无铸。
前世的他由于身体承受不住八极拳爆发力,所以主要精力放在八极内劲上,而今世这具身体比前世强大很多,但遗憾的是没有八极内劲。不过由于以前修炼过八极内劲,所以只要下苦功重新修炼八极内劲也会事倍功半。
看来除了体能还有待加强,同时也要抓紧修炼八极内劲,耿汉东心里暗叹一声后,再次摆出一个八极小架,准备对着沙袋再次撞去。
哪知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扭过头。
只见任艳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正看着他,清冷的瓜子脸白如洁玉,没有半点瑕疵。他忽然间想到了薛月情教官告诉他关于任艳的秘密——37E啊,这是多么震撼的凶器。
由于两世为人都是纯情小处男,并没有接受男女浴火的洗礼,所以在女人的问题上他显得有些拘束。早上薛月情那翻工作性质的勾引,他虽然表面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但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加上小玉的事情压在他的心头,以及他的心理素质较好,这才硬挺过去。
自接收了耿汉东的记忆之后,他更是惊讶地发现,以前的耿汉东自从第一眼看到薛月情以及任艳之后,便将这两位女性当成了时常YY对象。但也仅限于YY而已,他有自知之明。
“你……有事?”耿汉东脸庞微红。
“看来你的八极拳有进步啊。”任艳冷冷道。
耿汉东点点头。
“以前你似乎火候不到!”
耿汉东一惊:“我以前没用心。”
任艳狐疑地打量着面前的耿汉东:“自来咏春八极不两立,听过吗?”
“听,听过……”
“你觉得八极和咏春谁历害?”
耿汉东老实回答道:“八极讲究一短制长,以力造势,而咏春讲究以慢打快,以攻为守。两种拳法各有所长各有所短,拳之精者在人而不在拳。”
“我的格斗技术是咏春拳,看你的架势八极拳似乎也已经入门,想向你讨教下。”任艳虽然说讨教,但语气里却没有任何讨教的口吻。
这句话耿汉东听出味了。她找自己讨教的原因,看来还是近几十年来兴起的两股练武潮流——咏春八极不两立的成份占多。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吴连枝的孙子吴开心,但他的灵魂依然是吴家之魂,加上他又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想要他承认自家的拳法不如咏春拳他当然做不到,能说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以然难能可贵。更何况挑唆者是个万里无一的大美女,她的眼里除了有对他的不屑,更浓的是对他家传的八极拳法不屑,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好!”耿汉东痛快地答应下来。
见两人要试手,B班十余名学员全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任艳的格斗实力B班学员都是一清二楚,耿汉东想和任艳过招,这不是找揍吗?
任艳走到三米开外摆出了咏春最出名的起手式,双膝盖微曲,略靠扰,双手掌散开一前一前。随后道:“咏春任艳。”
耿汉东也微微抱拳:“八极耿汉东。”
然后沉腰坠肩,摆出八极拳怀中抱月的姿势。怀中抱月这一式可是大有学问,其意犹如太极之抱球,主要是要求掌握含胸拔背、头顶项竖和气沉丹田的要领,使全身总保持“六合八极”之浑圆状态,这样才能做到“四肢八节皆是手,浑身无点不弹簧”,打出四面八方,回旋往复的“十字劲”、“缠丝劲”和“沉坠劲”。
从耿汉东摆出这个架式就可以看出,他对任艳的重视程度。
任艳是这个开枢院是为数不多将传统拳法做为自己主要的格斗技术的学员,深得咏春拳法的三味。如今耿汉东虽然有着对八极拳法十来年的理解,身体也很强悍,但是其身体没有半点八极拳法内劲的修为,所以他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八极拳讲究刚猛无铸,而我咏春讲究以快打慢,我站着不动让你一手,免得到时候你没有出手的机会!”高手过招瞬息万变,像练习咏春拳法者,让一手就是让出自己的优势。
可在耿汉东看来,这不仅是对他的侮辱,更是对八极拳侮辱,但也并没有急着抢攻,比武之前的心态很重要,这是自古以来的拳谚——身守意先守。
耿汉东没有动,任艳却动了,脚步一扬,抢选攻了过来,左虚握上前,右手后,直取耿汉东的前胸。咏春拳法的特点就是直取人体中线,中线是人体平衡所在,也是人体重多要穴所在之地。
如果让任艳的拳攻进自己中线,以咏春拳的特点,他将立刻处于被动,耿汉东无暇多想右臂上扬,欲截住任艳的拳。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任艳的出拳速度,以及任艳的应变能力。
任艳的左手瞬那间屈握成丁子拳,略一下滑重重地砸在了耿汉东的小腹上。
这一拳没有任何声音,仿佛像一片飘落的树下落在了耿汉东的肚子上。
没人比身为当事人的耿汉东,更能体会这一拳的感受,他的肚子如同一把刀子在绞、在刮一般,疼痛无比。
刚刚任艳那一拳其是没有真正地挨到他有腹部,但他已经被任艳发出寸劲所震伤,一口血自他的嘴角喷了出来。
“我输了。”耿汉东道。
输就是输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一味地忍着身体的不适,死缠乱打,不仅会丢了习武之人的面子,更失了风度。理何况,一次成败不足以论输赢,更不能断定拳法的高低。
任艳的寸劲以达隔空透体的高度,而现在的他虽然有十八年的八极拳练习心得和经验,但新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内劲修习基础,一味地硬拼乱打除了自取其辱没有半分用处。
任艳一脸平静地收回拳头,转身离开,走的是那么的潇洒:“八极拳也不过如此。”
“拳之精者在人而不在拳,拳法没有高低,只有人的技术才有高低。你可是侮辱我,但不能侮辱八极拳法。”耿汉东一时间脸色异常苍白。
“八极拳究力达四面八方,而咏春讲究的是一点破面,两种拳法本就相克,怎没高低。”任艳转过头看着耿汉东,平静的眸子里没有任何色彩。
面对咏春铁粉任艳,耿汉东知道一味地和她讲道理,无疑是对牛弹琴,总有一天他会用他的实力向她说明这个道理。某些时候,面对某些人只有拳头硬的人,说出的道理才更加无懈可击。看着任艳高傲离去的背影,他紧紧攥着拳头。
刚刚任艳那一拳的变化他是真切地料想到了,并且感觉到了,但由于身体的协调能力太差,硬是让任艳的拳头贴着他的手臂滑进了他的中门。
耿汉东擦掉了嘴角的鲜血,暗叹道:这具身体力量强度够了,但协调能力,以及速度太差,看来还要抓紧弥补这个缺点。
抱着双臂的马小峰走到耿汉东面前,一脸轻蔑道:“就你也想和艳姐试手,真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你还是练你的军体拳去吧。”
耿汉东看到马小峰,知道不久前,就是他在自己脸上啐的唾沫。当时他的确是要死不活的样子,别人辱骂他也理所当然,而唯有这个家伙心里变态往他脸上吐唾沫。这个仇他记下了,看到狗腿子的可恶模样,他真想一拳将这个人打成猪头,但是一来对方没有向他提出试手的请求,二来他刚刚被任艳的劲气所伤,不易动手,所以他只能将心里的怒火压下。
所谓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任艳和耿汉东的试手,虽然在一招间分出胜负,但却全部落在了教官薛月情以及李博士的眼里。
李博士的医疗室有一个巨大的电子监控屏,将B班训练厅所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薛月情和李博和在电子屏前的桌子上相对而坐。
“奇怪了,这耿汉东最近不是从不进训练厅吗?任谁打骂就没用,他怎么会出现在训练厅并和任艳那小丫头动起了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本美女的心理治疗起了作用。”
“你是说我教给你的那套心理疗法改变了他?”李博士惊讶道。
薛月情点点头。
“一个上午就好了?”李博士仍是不敢相信。“按理说两次自杀,心死的人心理肯定有过不去的坎,这个是要耐心的心理指导,或者时间的流逝,才能让他走出心理阴影。一上午就让耿汉东变了样,是不是太快了?”
薛月情媚笑道:“拜托,他的心病是失恋,要让失恋的人走出心理阴影就是再恋,一上午四个小时足够做很多事!”
“鬼才信你。”
“对了,你觉得耿汉东有可能战胜任艳吗?”
“悬,任艳武学悟性极高,才十八岁就能练出咏春寸劲,这可不常见,我估计耿汉东这辈子都光凭武术对决很难战胜任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