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离开家,回到台北。先把我回家的经过告诉朋友,之后到花市去买了两大束野姜花后回家。我静静坐在椅子上,仔细把所有的事情再回忆一遍。午后的阳光斜斜地从窗外照射进来,在光束中空气里的细尘微粒飘散着,像宇宙中的无数星球不停地转动。午后慵懒的气息弥漫,屋外川流不息的人群持续为自己的人生奔走。记忆不停的播放转动,我想要拼凑完整的图案,把所有失去的过往唤回来。我仔细凝视着手中的野姜花,并深深地吸着花的气息。有着什么轻轻柔柔敲着我的脑袋,在阳光铺设而成的廉幕中我的眼睛望过去似乎飞越万里穿梭时空来到了记忆中熟悉的场景。那是老家附近的小溪流,我和姐姐常常跑到那里去玩水抓小鱼。现在的天气很好,蔚蓝的天空,清爽的微风,我和姐姐坐在溪旁的大石头上。
“嘿,阿弟,给你看种漂亮的花。”姐姐这样说着,然后手里像变魔术般忽然就多出了两枝花。
“哇,这是什么花呀,满漂亮的。”我愉快地笑着。
“告诉你喔,这个叫做野姜花,也叫做蝴蝶花。是你姐姐我最喜欢的花。”然后她把其中一枝花递给我。
“嗯~~~好香喔,而且花真的好像蝴蝶喔,好好玩。”我抓着其中一朵花的花瓣,上下摆动就像蝴蝶展翅飞翔一样,并且从上到下由左而右肆意飞舞着。
“不行啦,会把花弄痛的,快点停止。”姐姐制止我。
“好啦,”飞翔一阵过后我停止下来,“像蝴蝶一样的花耶,太好玩了。姐,我们一起来玩嘛,这次我们两个当蝴蝶吧。”然后我拉起姐姐的左手。
“别闹了,要怎么当蝴蝶呀?”
“简单,跟着我做,”于是我拉着姐姐的手,“另一只手拿着花,跟我一起念咒语哟,先深呼吸,”然后我和姐姐都作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蝴蝶花,蝴蝶花,请赐给我神奇的力量,让我们变成美丽的蝴蝶吧!咻!”我把花往天空一指。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像蝴蝶一样飞了。我是右边的翅膀,你是左边。”我说,并开始前后挥动我的右手,姐姐则一副被耍了的表情:
“好啊,阿弟你耍我!你看我怎么教训你。”并作势要追打我。
“哇!不要啊!相信我!我学过的,翅膀只有一半怎么飞得起来?赶快挥动你那一半的翅膀。”我怂恿着姐姐。
“好,我看看你要怎么变。变不出来我要你好看!”将花放在一旁,我们手牵手,而姐姐的左手及我的右手开始一起前后摆动着。
“飞吧!飞吧!”我大声叫着,“姐姐,一起叫才有效。”于是姐姐也跟着我一起喊。
“飞吧!飞吧!赶快让我们飞起来吧!”不过喊叫一阵子后还是只有两个小傻子不停地在原地挥动着翅膀而已。姐姐用很睥睨的眼光扫射我,不一会儿却突然笑了起来,哇哈哈哈哇哈哈哈地笑着,我也跟着笑。
“哇哈哈哈,阿弟,我觉得你好可爱喔。哇哈哈哈哈哈……”姐姐笑弯了腰,双手捧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