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了三年,到了新的世纪张允秀在程文超的协助下在银狐集团的地位不压于房川清了,两个人磕碰起来,姜总裁夹在中间不知道帮哪一个说话才好,最多两个全都骂。
张允秀正在办公室里思考事情,程文超走进来说:“义父,房川清这一下死定了,您的大仇终于可以报了……”
张允秀愣了一下,认真追问:“有什么好办法,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程文超有些诡异地怪笑,“‘穿山甲’老大于洪涛终于东山再起了,他在缅甸边境又肥起来了,不过做起事情来比从前小心多了,他来消息说,这次交易一定要我们银狐集团的人亲自派车去取,这个交易似乎不太好做。”
张允秀却说:“现在‘糖饴’渠道变得越来越狭窄,整个广州都很缺货,总裁知道这个消息很有可能会冒这个险。”
程文超有把握地说:“正是这个意思,义父您想啊,‘糖饴’交易,在我们银狐集团谁是行家里手?除去总裁不算,那就属姓房的呀?他不去,没人能代替得了,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大将也要冲锋先阵啊……”
张允秀的表情严峻起来,“房川清的能力相当强悍,思维又十分缜密,‘穿山甲’的于洪涛想报自己二弟的仇,恐怕不太容易得手吧?”
程文超又是诡异地怪笑,“这次我随房总去,只要我去,房川清必定躺着回来。”
这时候手机已经在大小城市里盛行,张允秀送了他一部新手机,又说:“你等一等,我有一件重要的东西给你。”说着拉开了自己的抽屉。
东西是用红绸布包裹着的,可还是能猜得出是一把手枪,“你需要一把好枪,这枝枪体积小威力大,带上他会万无一失。”
程文超接过枪掀开红布,拿起枪来把玩了一会儿,又把它放进了西装的上衣兜里,“义父,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张允秀把头向后仰了仰,叹了一嗓,“房川清可不是一般好对付的角色,你有机会就做,没机会就暂时放一放吧,不要轻易把自己的命给丢了?”
程文超胸有成竹地说:“义父,请您放心,一切都策划好了,我一共有三条方案,总会有我出手的时机出现。”
张允秀用欣赏的目光看着程文超说:“我只恨不能亲手为女儿报这个仇,我一直在怀疑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猜疑当年我的女儿并非死在坚守边界的军人枪下,而是死在房川清手中,现在这一切都无法证实,所以我只需要让房川清死,你知道吗?”
程文超体恤地说:“义父,您放心,我一定会报这个仇,房川清和王阿四这种人完全能干出这种事情来,您的第六感是不会错的,也不必要冒险查实真相。”
张允秀又问:“你们几个人去啊?”
程文超如实回答:“算上司机一共四个人,因为司机也是枪手,算上房川清和王阿四,还有我。总裁说人去的越多越不好,再说我们这次是去交易的,到了人家的地头上,人去的再多也没有用,总裁再三嘱咐不要起干戈,现在‘穿山甲’的实力也不容低估,硬拼起来吃亏的是我们……”
张允秀摆了一下手,示意明白了不用多解释,“你准备好了,就去吧,在我这里待太久,他们会生疑的。”
程文超点头告别了张允秀,“义父,我一定带着‘糖饴’归还。”说完离开了副总经理的办公室。
从广州出发,前往香格里拉需要两三天的时间,他们只开着一辆越野车,行动是轻便的。王阿四一向看不惯程文超,一见面就斗嘴,“我跟房总干了大半辈子的‘糖饴’交易,你这个后生就不必去了吧?免得碍手碍脚的,关键时刻耽误我们的事……”
程文超没有跟他争吵的意思,也懒得理睬,“这是总裁的意思,要不你去面见总裁,要求换一个人去?”
房总喝住了王阿四,“你给我闭嘴!我们这次是去顺利地把‘糖饴’取回来,哪个敢窝里斗,我一枪毙了他!都给我上车!”说完先上了车。
他们选在随意的时间出发,也是为了避人耳目,至于到达的时间可以用车速来掌控。在车上房川清说:“‘穿山甲’的老大于洪涛听说是一条能干的汉子,是一个不容忽视的角色啊,大家都要小心谨慎啊……”
王阿四抢过了总裁的话,“可不是,‘穿山甲’一度步入低谷,也就是于洪涛的兄弟于洪奎死后的事情……”他突然神经质地叫嚷,“他的兄弟于洪奎死在警方枪下,会不会把这个怨恨强加在我们的头上?当时出事的时候是我正在跟他们做交易啊……”
房川清挥了一下手,“相信那个于洪涛是干大事的人,不会这么糊涂,要知道小气量的人不会把一个濒临散伙的团队重新整合,东山再起的,只是不知道这个人的秉性如何,要是心存一口吞食我们的想法,我们可要当心喽~”
王阿四瞪了一下眼珠子说:“他敢?一个小小的‘穿山甲’,胆敢和我们庞大的银狐集团作对,他是活腻了啊?借他一个胆儿也不敢动此念。”
房川清还是温声说:“人心叵测啊,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程文超说:“房总,我们这次去他们地头交易,价钱给的也高出两层,相信他们不会动歪念,不过小心渡得万年船,届时我们多长一只眼睛就是了。”
房川清还是很欣赏程文超的才干,于是点着头闭上了眼睛依躺在绵软的座椅上闭目养神,因为离目的地还远着呢。
这次远行,用了两个夜晚和一个白天,进入香格里拉的地界时还是中午时分,说这里是香格里拉,其实就是一个偏远山区,想找个吃饭的路边饭馆都不太容易。但是现在公路发达了,路边做餐饮生意的还是扎堆出现了,没有的地段一家都没有,有的地段,公路两边全都是停车吃饭的饭店旅馆。
房川清十几年了第一次出这样的远门,觉得身心疲惫,就对司机说:“在前面那家饭旅店停下,我们吃了午饭,休息一个钟头再走。”
司机把车停在了那个‘吉祥饭旅店’的院门口。
老板出来亲自迎他们四个人进了餐厅。吃过饭,房川清改了主意,“老板,有房间吗?开单人住的一间,三人住的一间。”
老板欣喜地说:“有啊,你们一定是坐车疲劳了,休息几个小时再走也好。”
王阿四也忙说:“房总,不是只休息一个小时吗,您是想……”
房川清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便说:“现在开始休息,明天一早三点钟出发,这样我们到达指定地点的时候精神气儿也足,别多说了,就这样吧。”
老板就叫服务员给他们安排了两间上好的房间。房川清喜欢独自休息,一个人先进了房间。程文超和司机跟随王阿四进了多人居住的大房间。进了房间,王阿四就跟程文超找茬,“你小子是张允秀的人,我警告你,你这次可是跟随房总来的,别另有什么企图,乖乖地听我的话,眼疾手快,把交易办成就行了,要是心存它念,老子一枪崩了你都不好说。”
程文超知道现在不能跟他较劲,只要低下了头,“放心吧王哥,张副总来时交代过了,让我好好配合你们完成交易……”
这样相安无事,三个人各找一张床躺下了,这一倒下去就睡到了下半夜。王阿四的警觉性还是很高的,清晨两点半就先醒了,他把司机和程文超都喊了起来,然后去敲房总的门,这时候房川清也已经醒了。
他们出门的时候,旅馆的老板还在守柜台,他跟出来说:“客人慢走啊?平时像你们一样白天睡觉,下半夜出行的客人也不少见,天黑,开车可要当心啊,千万路途平安才好……”
四个人上了车,转眼开走了。
天很快亮了,当他们快要赶到指定地点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王阿四没好气地说:“说是香格里拉,其实他妈是大山沟啊,要是到香格里拉市中心去玩一趟该多美啊?”
房川清瞪了他一眼,“从现在开始抖起精神来!忘记了是来干什么的吗?那些‘穿山甲’们想必早在预定地点等待我们了,千万不要小看了那个于洪涛,听见没有?”
王阿四点头表示认错,“我明白了房总,那些‘穿山甲’平时的身份是代木工,手里都拿着大锯转悠,听说木材生意也不少赚钱啊……”
房总却说:“别看他们是拿锯的,当他们举起冲锋枪的时候火力十分凶猛,一定要避免引起冲突,不然我们四个人可是没有回去的路了。”
车又行驶了半个小时,房总看了看表掏出手机拨通了对方的手机,对方很快有了回应,话音旁边的人也都能听得见,“哦,是银狐集团的人吧?现在在什么位置?还有多长时间能到达指定地点?”
房川清平声静气地说话:“我是银狐集团的房川清啊,你是‘穿山甲’老大于洪涛吧?久仰大名啊……呵呵,我们快赶到指定地点了,我是想确认一下要不要更换交易地点?”
对方在话筒里说:“出现尾巴了没有?如果没有人盯上你们,原定地点不变。”
房川清就笑了一嗓,“放心吧,很安全。”
对方就说:“好,我们在原定地点恭候大驾光临。”说完把手机关掉了。
大约一刻钟之后越野车驶进了狭窄的泥沙小路,路看上去是越来越窄,路边的树也显得越来越高大而茂密。房川清嘱咐司机说:“快到了,你把车速放慢一点,千万不要撞在树上。”
这时候前方出现了用木材搭建的山林农家屋子,车缓慢地驶进了比较宽敞的院子里停下了。这时,从屋子里出来几个人迎接他们。当先的没穿上衣,显得体格特别壮实,想必这个人就是于洪涛了。房川清下车来伸手右手说:“如果我眼力不差的话,你就是于洪涛,幸会,幸会……”
对方也伸出了手,紧握着房川清的手,感觉很有力,看来他们也真是伐木生意的出身,“这次房总都出马了,看来‘糖饴’十分缺乏啊?”
于洪涛身边围着六个扛着铁锯和斧头的人,都是出力人的朴实穿着。房川清反击了一句,“倒也还没到那种程度,只是五十公斤‘糖饴’不是小数目,总裁让我亲自跑一趟,我有七八年没出屋了,想出来透透风。”
于洪涛冷笑了一嗓也不顶撞,“时间紧迫,把现金拿出来吧,我要先看到现钞再取出‘糖饴’,这样做房总放心吗?”
房川清是有经验的人,他知道对方是有意试探他的内心,他坦然地说,“还是验货和验钞同时进行吧,这可是老规矩,最好不要破掉它。”
于洪涛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他手下的人就提来了两皮箱沉重的货物。房川清也对王阿四说:“把钱箱提下车来。”
王阿四和司机一人提着一个钱箱放在了双方之间。于洪涛说:“仔细验,验完货后我准备好了防犬粉,只要在皮箱外撒上一层,一路上就安全了。”说着接过对方的钱箱打开了盖子,里面果然是红灿灿的人民币。
验货和验钞几分钟内就结束了。本来双方可以立刻分手了,可是于洪涛突然叫住了他们,“等等,房总,我还想跟你要一个人!”
房川清愣住了,缓慢回过头来问:“你要什么人?”
于洪涛指着王阿四说:“三年前,就是他害死了我的亲兄弟,是他出卖了我兄弟,他必须死!”
这时候,于洪涛的手下都放下锯和斧头拿起了枪,其中一人手里拿的还是美式的冲锋枪。
王阿四急了,放下货箱解释,“你可不能冤枉我呀,当年被警方盯上,那完全是一个意外啊,你兄弟的死,这笔帐不能算在我的头上啊?!”
于洪涛接过手下人的冲锋枪逼近了他们,“当时参与交易的人全都死了,为什么就你一个人活着?你今天必须死!”说着于洪涛把枪口对准了王阿四。
就在这当口,程文超一个极快的动作向于洪涛开了一枪,正打中他的额头倒了下去。双方的激战就开始了,房川清这边只有四个人,对方还有六个人。于洪涛的几个手下早就把枪口瞄准在了王阿四身上,瞬间把他打成了马蜂窝,司机也被打死了。可程文超表现得相当神勇,一个人一连打倒了四个‘穿山甲’的人,剩下的两个被房川清给击毙了,可是他的左手受伤了。程文超的机会来了,他上前去逼近房川清。房川清本来以为对方是来扶他一把的,没想到程文超把枪顶在了房川清的额头上,“房川清,你的末日终于到了,你今天必须死……”
房川清像受惊吓的母鹿瑟瑟发抖,“等等……张允秀给你什么好处了?我给你十倍的好处!”
程文超冷笑一嗓说:“我今天杀你并不是为了张允秀,只是觉得你必须死!”说完一声枪响,子弹穿透了他的后脑,脑浆喷涌出来。
程文超干掉了房川清提起一个皮箱上了车,他知道不能把两箱都带走,因为他要坐公共汽车,这是早就计划好的。他开动了那辆越野车,不过开出山林的时候把车给停下了,然后取下毒品箱子,又取下一桶汽油洒在了车上,然后把车给点着了……这也是计划内的事情。
接下来,程文超提着箱子拼命地向公路跑去……他是坐了几天的长途客车回到广州,顺利回到银狐集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