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露也毫不畏惧,走到了夏锦的面前,对着夏锦旁边吃惊的郁君突然冷笑一声,凑到郁君的耳边,用很大的声音说,“我说,郁君要留在国内了,出国的梦…”萧露故意做了一个伤心地样子捂住胸口,皱着眉头,“碎了。”然后扭动着身躯想要离开。
郁君依稀记得,她从来没有那样恨过萧露,她的消息一向灵通而且准确,那刺耳的话一直刺进了郁君的胸膛,没错,正如萧露所说,郁君觉得胸膛里那坨火热的的心,停止了跳动。
凭什么?那个陈继年只不过是校长的私生子而已!郁君也听过那些风言风语,她甚至为那个抑郁的不说话的男生而辩解过,可是他却抢走了郁君努力了三年眼看就要实现的梦想,那是她的梦啊。
一向不参与这些事情的郁君也无法平静自己内心的狂躁,“你站住!”大喝一声,郁君叫住了门口的萧露和她的几个小跟班。“把话说清楚再走!”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郁君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夏锦知道,萧露触碰到郁君的底线了。
萧露不管不顾继续向前妖娆的走着,“叫你站住把话说清楚没听见啊!”两个色迷迷的男生终于等到有机会为郁君做一些事情,这个好机会,怎能错失良机?况且那个萧露,他们早就看不顺眼了!
萧露似乎对这两个富家子弟透露出几分畏惧,停住了脚步,也没有狡辩,红着脸颊冷冷的回头说了句,“我只听到李老师找陈继年谈话,说郁君的名额取消了,陈校长还不知道怎么和郁君说。”然后看了一眼夏锦,“我就知道这么多。”径自离开了。
郁君一屁股坐在食堂的塑料椅子上,动弹不得,拿这些年的辛苦换来了什么?为学校争得荣誉还不如一个私生子重要,这样的校长真的是那个和蔼可亲的陈校长么?郁君不信,她不信,努力了三年,换来的只是一个屁。
“没事”郁君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放心吧,锦儿,我真的没事”郁君安慰着夏锦,心里却是早已空荡荡的,当初的那种喜悦与激情瞬间消失了,假装坚强。
天意高中的校长办公室,陈校长在来回踱着沉重的步伐,这对于郁君这个三好学生来说,是不是真的太残忍了?
“彭”的一声!门被推开了,是谁这个时候来找他?门外的保安难道都是瞎子吗?
“为什么?”那双深邃的眸子对上陈校长眉头紧皱的脸。陈校长欲言又止,刚刚下决心张开的嘴巴又把话咽了回去,心里的苦涩怎么要让这个十九岁的小女生来承担?
“哎。也罢!”陈校长吐了一口长长的气,“我没什么好说的,校里商量的结果就是让陈继年去,有什么好解释啊!”然后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可爱的郁君。即便是会伤了她的心,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陈贤对自己早年的孽债要做出补偿。
“我不走,要是不给我一个解释,我不会走!”郁君把书包往地下一方,坐在了地上,傻傻的样子十分好笑,这还真是她头一次在校长室明目张胆的耍赖呢,“我的父母等了三年,什么都准备好了,而且我…”
郁君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也准备了整整三年啊!那个陈继年,什么都不会,还是一个得了抑郁症的笨蛋,他凭什么得到我努力了三年的成果,这不公平,陈校长!”即便是剥夺了出国的权力,郁君还是尊敬这位校长的,没有把话说的太难听。
陈贤就像是一个苍老的父亲,空气在这一刻凝结了,郁君似乎有点后悔刚才过激的言辞,可是话一出口,覆水难收,“可是他终究是我的儿子啊!”陈贤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陈贤缓缓张开口,“我本打算,自费供你去外国读书的,那些事,我没脸说!”
“陈继年的母亲,也就是我的情人,她生了陈继年以后就死了,孩子一直不肯跟我,还得上了忧郁症,只是一味的学习,可是成绩却止步在高一那年,医生说他换了严重的脑退化症,继年他不肯接受我的帮助,所以我只有以这样的方法帮助他去国外读书的梦想,你明白么?”陈贤真的很伟大,只不过在郁君的眼里,如果没犯错,就不会这样。
“对不起,陈校长。”郁君低下头,她知道自己只是虚惊一场,以后凡是不要冲动才好。
陈贤摇摇头,摆了摆手,背过身去,只把背影对着郁君,“呵呵,想不到,你可是第一个大闹校长室的人哦。”
郁君无话可说,吐了吐舌头,“我先走了。”
所有的话郁君都听了进去,只不过最在乎的就是可以去留学的结果,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以后也不知道陈继年在国外怎么办,或许,和那个傻傻的男生,会在某年的某个角落再见面吧,只是希望那个时候,他已经好了,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