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宫中,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大吃了一惊,“什么!他们竟然……你是说给皇上和纯妃带人去抓了一个正着吗?这消息是谁给透露出去的?”
老宫女回答道:“回禀皇后娘娘,最先是纯妃娘娘得到的消息,然后带领着皇上径直去的,皇上亲眼见到了之后是勃然大怒呢,将云绝皇子还有暖贵妃分别囚禁起来了,说是任何人都不能去看望他们,违令者,斩立决!”
皇后坐了下来,自言自语的说:“看来皇上这一次是生了大气,但是又舍不得杀掉贵妃还有皇子,不行,本宫要去见见皇上。”
“皇后娘娘……”
“什么事?”
“娘娘,皇上现在心思疲惫,纵然是皇后娘娘有心爱护皇上,也要想着皇上的心情呀。”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娘娘请想一想,因为太子的事情,已经波及到了娘娘,皇上有小半年没有来到中宫了,现在出了二皇子这件事情,皇上只怕是心里更加的不敢面对皇后娘娘呢。”
皇后略一思索,这丫头说的何尝不是么有道理呢?我的孩子什么都额米有做就被他冷落了那么久,现在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再过去,是不是有些耀武扬威的意思。
当下说:“那么我们就去找纯妃吧,如果皇上在哪里就更好,如果没有,那么我就跟纯妃好好的聊一聊。”
老宫女会意,说:“娘娘英明!”
皇后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纯妃宫,纯妃正在低头喝茶,听见“皇后驾到”的声音不由得心中一惊,失手将茶打翻在地上。
皇后身边的老宫女皱着眉头说:“纯妃娘娘也太眼里没有皇后娘娘了吧,皇后娘娘来看望您,您居然挡着娘娘的面打翻茶杯!”
皇后见到纯妃失魂落魄的样子,情知她并不是故意的,就笑着摆摆手说:“无妨!”
老宫女还要在说什么,“娘娘……”给皇后一手栏了下来,说:“你们去给纯妃再泡一壶茶水过来吧!”
纯妃身边的两个小宫女听到皇后的吩咐,哪里敢不去的,就纷纷告退了,现在大殿中只剩下皇后,老宫女,还有纯妃三个人。
纯妃看了看左右,觉得孤立无援,浑身不安。
皇后笑着说:“你好像很紧张呢?本宫的到来让你这样的害怕吗?”
老宫女站在皇后的身边,扶着皇后坐到了正殿上方,纯妃还站在原地,转过身来面朝皇后,说:“妾妃不敢。”
老宫女便开口说道:“那么纯妃娘娘自从被册封为皇妃以来,怎么奴婢从来没有见到娘娘去到中宫请安呢?娘娘是不知道我朝有这样的规矩还是怎么?”
皇后摆手说:“你这是该跟嫔妃说话应该有的语气吗?别看你是宫里的老人了,本宫就会纵容你,还不快带你给纯妃道歉。”
纯妃忙赔笑着说道:“不妨事,皇后娘娘,老宫女说的原本就是对的,是臣妾太不知道礼数了,怠慢了皇后娘娘,臣妾有罪,请皇后娘娘责罚。”
说完就跪了下来,模样凄楚。
皇后并不叫纯妃马上起身,而是继续谈笑着说:“其实这些都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本宫也是照办而已,你从来没有到过中宫,这宫里又没有其他的姐妹提醒你,忘记了也是可以理解的。后来暖贵妃的赐封,你可有去亭台水榭想暖妃道贺过呀?”
纯妃红着脸,要了摇头。
皇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提起暖妃,本宫想了起来,暖妃的事情,是你一手安排的吧?”
纯妃焦急的看着皇后,说:“臣妾没有……臣妾冤枉……”
老宫女忍不住的插口道:“纯妃娘娘说您是冤枉的,难道昨天晚上带着皇上还有二十多个侍卫去抓暖贵妃还有二皇子的,不是娘娘么?”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请恕罪呀,臣妾只是要为皇上皇后着想呀,未免这件事情最后闹得不可收拾,这才没有事先禀告中宫,才做了这个主意呀,臣妾真的是一心为皇后娘娘分忧的呀!”
“为本宫分忧?”皇后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宫女,老宫女顺势弯腰下去侧耳聆听状,“本宫没有听错吧?不请示本宫,就私下里通知皇上,带了二十多的人去围堵云绝太子还有暖贵妃,闹的阖宫里面人尽皆知,唯独本宫被蒙在故里,这是一心为本宫的结果?”
老宫女冷眼看着地上已经瑟瑟发抖的纯妃,说:“纯妃娘娘屡次的以下犯上,皇后娘娘念在纯妃年轻,不做计较,可是纯妃却越来越不讲皇后娘娘放在眼里,皇后娘娘,如果今日不小惩大诫,恐怕这后宫中人长此以往,只知道纯妃不知道皇后了。”
皇后听的皱了眉头,纯妃赶忙辩解道:“皇后娘娘,千万不要听信奴才胡说,臣妾一向是很尊敬娘娘的呀,从来就眉宇非分只想,奴才们是存心的挑拨皇后与臣妾的亲密情分呀,皇后娘娘明察……”
“如果你所说的为本宫着想都是真的,那么本宫为什么就一丝都感觉不到你的真诚呢?你私自的带领皇上前去冷宫,根本就不通知本宫,这是不讲本宫放在眼里,更是不为皇上考虑。你明白吗?”
“娘娘……”纯妃细细的回想这段话,皇后就知道她一时没有领会过来,遂像老宫女使眼色。
老宫女朗声的说:“纯妃娘娘,昨日人多口杂,您就这样呆着皇上去了,难道没有想过皇上的颜面吗?为什么皇上没有嘉奖娘娘,反而冷落娘娘至此,娘娘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皇后也说道:“本宫跟皇上夫妻近二十余年,皇上心里想什么,本宫实在太清楚了,你不要以为仗着年轻貌美就能够为所欲为,这后宫还有皇上的天下想来不缺美女,要把皇上耍的团团转,你还不如暖贵妃的百分之一。“
“娘娘……皇后娘娘……求娘娘救救我呀,皇上似乎将暖贵妃的失足之罪要怪罪到我的头上呢,我是无辜的呀,求皇后娘娘救我呀……”
“你现在才想着要来求本宫,已经太晚了,依照本宫对皇上的了解,将你禁足在这纯妃宫不的外出,那就是皇上对你的格外恩宠了,这一回,你做的是在是太欠考虑了。”
“皇后娘娘救起我呀,从今以后我一定为娘娘马首是瞻,再也不敢看清娘娘了……”
老宫女趁机陶瓷说:“这么说来,纯妃娘娘昔日是真的没有将皇后房子眼里啦?”
皇后严肃的说:“你屡次违规犯禁,本宫一向体恤你才入宫不久,又年轻,不忍心重责与你,没有想到对你的仁慈竟然是害了你。这一次本宫就代皇上对你小惩大诫呀!”
纯妃花容失色的叫道:“皇后娘娘不要呀,求娘娘放过臣妾吧……”
老宫女继续说道:“纯妃娘娘也要明白一点,皇后娘娘只是对您小惩大诫而已,如果换做了是皇上,一定会比这个处罚的更加的重,纯妃娘娘选择哪一个呢?”
皇后说:“不管怎么样,本宫就是有心要保你也是不能的了,本宫身为后宫之主,就罚你禁足一年,苛减两年俸禄,减半宫人侍从,不许佩戴金步摇和琉璃串,好好的精心思过吧。”
在启元王朝的后宫里面,金步摇和琉璃串是皇妃的象征,皇后虽然没有直接剥夺她的妃子之位,但是不与她佩戴这些珠钗,就跟废了她的身份没有什么区别。这一惩罚,却是够彻底的了。
纯妃哭诉,“娘娘网开一面,臣女知错了,娘娘……求求娘娘念在臣女的父亲为国尽忠的份上绕过臣女吧……”
这一席话无疑是将做为丞相的父亲搬出来震慑皇后。
老宫女愤愤不平的说道:“纯妃娘娘不要不知道好歹,皇后娘娘心存仁慈,如果换做了是皇上,纯妃娘娘只怕现在已经被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乱棍打死这四个字在纯妃的胸前环绕了两下,纯妃竟然被吓的晕了过去。
皇后摇摇头看着地上的纯妃,说:“还真是不中用呢,原以为她有多厉害呢。”
老宫女将皇后娘娘扶起身,说道:“娘娘,我们快带你离开吧,这纯妃的宫中奴婢总感觉到有一股酸味,闻的怪难受的。”
皇后笑道:“她整日跟被人争风吃醋,有恃宠成娇的,这屋子里住久了,当然会酸的了。”
出了纯妃宫,老宫女问皇后,“娘娘,我们现在可要去和芸殿?”
皇后笑着说:“你不愧是在我身边最久的老宫女,跟我想的一样。”
“都是皇后娘娘抬爱,才有老奴的今天。”
两个人缓缓的来到和芸殿,皇后示意门口的侍从们噤声,老宫女也知趣的守在了殿外,皇后一个人进去了。
只见到皇上异常的憔悴,单手撑着头,模样更加的苍老了,仿佛一夜之间就白了好多头发,当然,皇后好几个月没有见到皇上了,不知这些细微的变化。
“皇上,臣妾来了。”
皇上抬起头来,如梦方醒一般的看着皇后,皇后徐徐的拜倒在地,“臣妾一连好几月都在日夜为皇上祈福,没有来到和芸殿拜见皇上,是臣妾的错,臣妾今天是特地来请罪的。”
一下子表明来意,皇上立刻觉得亲切不少,说道:“哦,是皇后来了,快请到朕的身边坐下把。”
数月不见,皇上还是对皇后那么的亲密,并没有一丝的生疏,皇后也笑脸隐隐的走了过去,在皇上的身边坐了下来。
这么近距离的观察,皇后忧心的说道:“皇上这一阵子倒真的是苍老了不少……”
“是呀,后宫的风波不断,朕实在是心力交瘁了。”
皇后连忙起身,跪在了皇上的身边,说:“都是臣妾无用,才没能够为皇上分担这许多,请皇上责罚臣妾,千万要保重龙体呀。”
皇上笑着将皇后扶起来,继续的按在自己的身边坐了下来,说:“朕这一短时间冷落了你,你就不生气吗?”
“臣妾不敢生气,臣妾是为自己没有为皇上分忧解愁而忧心。为臣妾的两个孩子这样的不长进而生气,为着后宫嫔妃的轻浮而生气,最终,臣妾只是生自己的气……”
皇上哑口无言,皇后的一席话让他几乎无地自容。
皇后继续说道:“为了矫正宫规,也为了弥补臣妾的过错,臣妾刚刚已经去了纯妃宫,将纯妃发落了一番,在一年之内,她都不会再来打扰皇上,让皇上心烦了。”
皇上苦笑道:“皇后,你做的很对,那个丫头浮躁狂慢,是该好好的教训一番。如果不是你,她会得到更大的惩罚。”
皇后知道皇上指的是暖贵妃和欧阳云绝之间的而事情,想着重要去面对,便直截了当的问道:“皇上预备将暖儿和绝儿怎么发落?”
“朕还没有想到,皇后,你的意思呢?”
“这真的是一个两难的决定,眼下云辰和云绝都为这样一个丫头失魂落魄的,臣妾担心发落了她,皇上的两个儿子也会伤心欲绝,到时候国本荡然无存,启元王朝会岌岌可危……”说完还试探性的看了皇上一眼,急忙的低头说道:“臣妾言过其实,危言耸听,还望皇上恕罪!”
皇上仔细的想了想,说:“皇后说的不错,朕却是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失去了妃子,还失去了两个儿子!”
皇后跟着叹了一口气,“发生这样的事情,除了皇子之外,那个暖儿也实在太糊涂了,身份是皇妃就应该一心只想着皇上,哪里能够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
“皇后不要怪罪暖儿,这一切都是朕的错。”皇上沉思,皇后也不再言语,气氛瞬间尴尬,皇上便转移话题道:“不知道辰儿最近怎么样了?”
皇后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泪,“每天借酒浇愁的,上次臣妾去到太子宫,几乎都不认得他了,愁容满面,完全没有了当日的意气风发王者之气……”
皇上将皇后揽在怀中,自责不已,“都是朕的不是呀,是朕害了这许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