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滑过,堂美欣一直没有开口,昔日的伶牙俐齿今天倒更像一个哑巴,其实这已经能表明了,但是他们都想让堂美欣自己认识到错误,自己从此后能好好反醒好好做人,所以他们一直等着。
一个小时过去,奉泰京在后面站得脚都有些酸了,堂曾彰看了看时间,快要到九点,于是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警局的局长:“老徐呀,有空没空,想去一趟局里,见见那几个犯人。”
电话一言两语讲完了,堂曾彰看着他们三人说:“泰京,你去开车,我们去后里问问,不就是拿了封口费么,我还能出不起这笔钱。”
“爸爸,不要去……”堂美欣吓出了一身汗,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是看着堂曾彰说:“不要去,爸爸……”
“那你就是承认了?”堂曾彰逼着她,一直也没有了昔日的疼爱,这时的他和往日的慈父形象简单有着天壤之别。
堂美欣能不承认吗,她不能,如果不承认,这件事情很快就会结束,那群小混混关一段时间就能出来,到时她再给一些钱,就能彻底了事了。
堂美欣摇头,流泪,摇头,就是不能开口承认。
堂曾彰很失望呀,他觉得这些年,他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惯养了这个女儿,害得任菁菁那么善良的孩子受这么多苦和累。
“起来吧,竟然不是你做的,就不怕做最后的核实。浩明,拉上她一起过去,今天晚上不怕不出来结果。”堂曾彰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的就把出了大门。
秦泰京早早去把加长的劳斯莱斯开到了大院,堂浩明拉起堂美欣也跟了出去。
堂美欣拖着脚步,看着堂浩明,苦着脸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哥,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吗?”
堂浩明看着深邃安静的天空,上面繁星闪烁,好不迷人,只是这迷人的夜,他本来可以和任菁菁一起欣赏的,他摇了摇头,最后一遍严厉地警告她说:“我和你一样,都要自己爱的人,都有自己愿意去保护的人。对于你来,震镜铜很重要,而对于我来说,任菁菁也很重要,我以前就说过,而且你如果了解我一些,就知道我能说到,就能做到。”
到了局里,那五个小混混已经被徐局长亲自提到了审问室,因为是涉及到家庭隐私,堂曾彰与徐局长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堂美欣和堂浩明进了审问室,秦泰京想留在外面,终是不行,也被堂曾彰叫了进去。
外面有警察把门,五个小混混也都上了手拷脚拷,对堂曾彰四人构不成危胁,所以也不用担心。
堂曾彰径直到走到桌前坐在五个小混混的对面,他忽忽一扫视,只见五个小混混年纪都不大,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有一个年纪更小一些,也就十七八岁。
堂曾彰叹了一口气,不知是为这群小学好的孩子,还是为他们身后不好好教育的家长,他这才发现,堂美欣真是被她惯坏了,如果不是个女孩,如是不是成天让秦泰京,堂美欣不定也就是这个样子。
堂曾彰让堂浩明站在他的身后,让堂美欣坐在他的旁边,再让秦泰京坐在他的另一边,待全部排坐好后,堂浩明才开口问:“昨天晚上的事情是谁指使你们去做的?他们给了你们多少钱?”
五个小混混自他们进来后,只匆匆瞟了一眼,就全部低下了头不敢多看,现在听到堂曾彰问话,他们把头低得更低了一些。
堂曾彰不由生气,狠狠一拍桌子,邦的一声响,把房间里的人全部吓了一跳:“问你们话,你们就快点说。”
终于有一个胆大的小混混抬起了头,用着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不以为然地看着堂曾彰说:“我们都说过几百次了,不知道不知道。”
小混混他还不耐烦呢,一个问题一直问反复问,还让不让人活了,他说到后面几乎都是瞪大眼睛朝堂曾彰大吼。
这样,堂曾彰倒不生气,反而呵呵一笑说:“怎么了,明明是交易,怎么着,还会不知道对方是谁?看来他们给了你不少封口费呀!”
小混混不说话了,只是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他们给了你们多少封口费,我出他们的两倍,如何?”不就是为了钱么,堂曾彰用钱来诱饵。
这些个小混混必竟年纪小,一听到加价,也不想想处境,纷纷抬起来,面面相觑,稍犹豫了一会儿,那个小混混还是一咬牙说:“不知道。”
呵呵呵呵……堂曾彰心里偷笑,一群嘴上都没长毛的小屁孩,还想和他谈交
易。堂曾彰从怀里掏出支票放到桌上,斜睨着他们说:“三倍,现场支票,而且还可以很快出去。”
哇,这么好的事情,有钱,还不用蹲着,领头的小混混动心了,其它的小混混。
更是目放彩光。
还是领头的小混混老成一点,他往前俯了俯身,眼睛紧紧地盯着堂曾彰说:“你说的话可数算,可有权?”
堂曾彰复又笑了笑:“当然。你们只要知道我有钱就行了,有钱就能办下很多事情。”
“好……”领头的小混混终于点头合作,可就在这时,秦泰京忽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转过身体,面对着堂曾彰并低着头,很紧张很愧疚地说:“对不起,堂总裁,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不能让小混混说出来,如果不混混一说来,那么堂曾彰就会顺着线索找到林侦探,找到林侦探那么震镜铜的事情也将会曝光,到时候,堂美欣一定不会放过他。
然而,对于秦泰京的坦白,堂曾彰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好似这结果早在他的预测之中,他看着五个一脸惊讶的小混混,笑着说:“你们还不知道,你们的顾主就在你们面前吧。现在我们来赌一局,就赌你们身后的真正的顾主,是他,还是她?
赌赢了,这支票还是归你们。”
堂曾彰一手指着秦泰京一手指着堂美欣。
有汗已经从秦泰京的额头上流了下来,堂美欣更是慌中求静,她大叫起来。
“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这件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泰京都承认了,是他做的。”
堂曾彰不理她,任由她一边叫去,只是看着对面的小混混再次强调:“你们赌不赌?”
堂美欣不想再留在这里,一刻也不想留,她起身站起,猛一踢开椅子说:“你们去疯了,我要回去了。”还没走开,堂浩明的手又把她死死钳住。
堂美欣瞪着他,甩着胳膊,堂浩明却是面无表情地说:“再有一会儿,揭了迷底一起走。”
堂美欣被堂浩明重重地按回了椅子上,堂美欣真是恨死了堂浩明,重重地恨死了,她真的怀疑,堂浩明到底是不是她的亲哥哥,是不是以前一直在她面前被她欺负着大气不敢出的哥哥。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偏坦着任菁菁,为什么连最疼爱她的爸爸,也要这样开始针对她,想着想着,堂美欣不由落下了泪,她哭哭啼啼地说:“爸爸,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我妈还在……”
“不要和我提你妈,如果你妈知道你变成了这样,你妈一定会刀砍死我。”堂曾彰怒了,他之所以这样,无非是想等堂美欣自我坦白,他生的女儿,他怎能不了解,他怎会不了解。
秦泰京又说:“总裁,你不要逼美欣了,这一切都是我做的,真的都是我做的……”
“你做的,你有什么能力资格之做,说得好听一点,你是堂氏的经理,说得难听一点,你就是美欣身边的一条狗,她让你做什么,你就会做什么,不分事非黑白,不分恶善美丑,连狗都不如。”堂曾彰真是气急了,他不待秦泰京把话说完,就拂案而起,指着秦泰京的鼻梁骂道,骂完,复又指着堂美欣的鼻子说:“你到底要不要说,到底要不要说,是不是非要等我去刨根问底地查得清清楚楚,你才会自己承认。”
堂美欣何时见过这样凶巴巴的爸爸,她吓得哇一声就哭了,她一边哭一边说:“我也不想这样,是她一直在挑战的我忍受力,我让她离开震镜铜,她就是不答应,我让她从此后不要见震镜铜,她也不答应。爸爸,如果不是她要针对我,我哪会去针对她。”
堂曾彰气疯了,这都哪和哪的事情呀,这都是什么心肠呀,这是他的女儿吗?
这是他亲手养大的女儿吗?堂曾彰气得手都抖,终是压不下心里的怒气,扬起手就狠狠地煽了堂美欣一个耳光,骂道:“混帐东西,你是嫁不出去,还是没有人要,你为什么非要粘着那个震镜铜?震镜铜和任菁菁是同学,任菁菁为什么要听你的话离开并且从此不与震镜铜相见,他们之间有仇么,他们之间有恨么?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以为全天下的男人,你想要谁就能得到谁?谁给你的权力?谁给你的权力?……”
堂曾彰真是气得,连话都说不下去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因为这么点小事,堂美欣竟然会几次一番地去找任菁菁的麻烦,还想出这种恶招来对付任菁菁。
“送她去美国,并冻结她所有的银行卡。明天就让她走,我不想再见她。”堂曾彰不想再看堂美欣,收起支票甩手走了,留下小混混一脸没有参赌的遗憾,真是大大的损失呀,不过这个小妞看着不错,可心思怎么就这般狠,
“爸爸,爸爸,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堂美欣吓傻了,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用开了堂浩明的制缚,她追到堂曾彰的面前,并抱着堂曾彰的左臂,哭着说:“爸爸,我错了,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不该这样霸道,我不该这样小气,我该替任菁菁想想,替大哥想想。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就谅我吧。我不想去美国,我想天天见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