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无义,无爱无恨,如果可以,我便会做这样一个人”
“三界之中,唯有人界最讲情义。做不成那人,便好好守护他们吧……”
菩提树下,碧水河旁,衣袂飘飘的身姿,明明就是两个人,那两人的并肩而立,看着那么唯美,让人心安。却不知怎的,怎么少去一人,独留下那女子手扶树枝,那背影更是孤单的让人心酸。
梦境扭曲,我在梦里开始奔跑,我要去哪里,找谁,做什么,我不知道只是漫无目的的跑,在害怕么,在逃避嘛。
痛,又开始了,胸口好痛
“啊——”突然,一阵强烈剧痛将我从梦中抽离,捂着胸口做了起来。这种感觉,比上一次发作还要强烈一点,痛的更加清晰。我下意识的拉开胸口的衣服,果不出所料,上次出现的彼岸花再一次出现在了他本来的呃位置上,而这一次,彼岸花的轮廓更加的清晰,花骨朵上颜色更加清楚。我伸出手轻轻的触碰,我清楚的摸到了它的纹理。
回到床上,我静静的躺着,无声的寂静陪伴着我,我木然。我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谁,是那个孤苦伶仃为了活下去苦苦煎熬这的优璇,还是衣食无忧每天开心快乐的丞相之女优璇,或者是我不知道的谁。最近发生的事情越来越脱线,越来越不受我的控制,似乎是某种一直牵引这我……
不知不觉,竟胡乱的思考睡过去了。这一觉竟是睡的香甜无比,梦里面在没有血腥,没有争吵,没有说话声,只隐约梦见了尝泪的箫声和大片大片的菩提树,还有漫天飞舞的花瓣。第二天是被如雪叫起来的,说一大早尝泪公子,莫言和长孙公子就来了。洗漱整理过后,就看到爹爹娘亲,尝泪和长孙都在,甚至连许久不曾露面的两位姐姐竟也都在。
在我微微怔愣之际,父亲过来拉着我的手,站在厅堂中央,对着我说:“今日优璇便要去上山修行了。优璇呐,为父早些时候没有告诉你,其实你身体从小便一直不好,一天经一得道高人指点说你16岁生辰之前必须要上山修行,出外游历,便可日渐健康。虽然为父纵有不舍,可是你的健康却是我们全家最记挂的。莫要任性,将你交付长孙大人,我们全家也是放心的……”
后来他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只是隐约记得,胸口又开始痛。其乐融融的家庭生活结束了是嘛?离开这里去修行?修行什么?得道成仙吗?
长孙又对爹爹说了什么,我环视四周,看见两位姐姐淡漠的表情,看见娘亲心疼的眼神。尝泪走过来,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才反应过来,大家是准备给我提前庆祝16岁的生辰。
一白天,全府上下忙忙碌碌,似乎比寻常人家嫁女儿还要热闹。往日里和父亲交好的大人们也来到府上。消息竟传的这样快嘛?可是我却不开心。如雪为我泡了茶,放在我的面前。茶香淡淡的,却也符合眼下的情景。我在桌前做了一天,谁也不想见。长孙来看我,和我说了些话,见我不答也不说便走了。尝泪来看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给我吹箫听。要我和他们走,我倒也觉得挺好,可是这么快就离开这个让我感受到亲情的地方,会不舍得吧。心里的这种感觉怪怪的。
“小姐,老爷叫小姐出去用饭,大人们都在等你”
我随如雪去了外面。一直浑浑噩噩的,看着那些大人们为了讨好父亲而对我鳄鱼风尘的嘴脸,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反感。长孙坐在父亲身边,一直在接受父亲的嘱托,他也笑着应承下来,偶尔眼睛向我看来。尝泪和莫言坐在长孙身边,静静喝茶,我知道的,尝泪一直在关注着我,虽然我没看见他看我但是我就是知道。如雪也在身后静静的站着。我的思绪仿佛飘到了很远很远,那里有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有欢声笑语也有小吵小闹,那里有大片大片的花海,我会在落英缤纷的季节和谁携手走着……
终于,我告别了生活了几个月的丞相府。没有如雪,没有马车,只有长孙,莫凡和尝泪。我不知道即将迎接我的是什么。只是或许这一走,却不知还能不能回来。我被心里的念头惊的无以复加。
“优璇,在想什么?”长孙站在我面前几步远回头问我。
尝泪却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仿佛这是很自然的事情。“走吧,其他的不要想了,以后你有我们,还有你未完成的事情等待着你,不要伤心了”
莫凡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摇了摇头。
或许,我该断了想回去的念头呢,好好所谓的修行吧。
尝泪说,我们修行的第一站要去西边的玥峫山,那是因为那里是最高的地方,是采集日月精华和天地灵气最盛的地方。
“好,那便去”修行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我一个现代人哪懂得这些东西。
“就要开始修行之路,优璇你可准备好了?”长孙问我。我不语。
“那不如今天先去我府上住一夜,明天再走也好。我有事不便和优璇一路同行,就让我尽一下我的心意,这样……可好……?”长孙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容不得人拒绝。
“长孙大人不和我们一起吗?”莫凡问道
“是了,长孙还有自己要忙的事业呢,他现在可是王爷,你们莫要忘记他的身份”尝泪在一旁说到“唉,也好,我们就去长孙府上住上一晚吧,明天在走不迟”
“那便多谢尝泪了”
长孙的府上,我还是第一次来。整个府上除了红色的大门,没有一件物什是新鲜颜色的了。全府上下给人的感觉就是压抑。长孙的佣人们,也都不爱说话,默默的端来茶,悄悄的撤下去。尝泪就是尝泪,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淡然处之。我和莫凡就不行了,估计我们的感觉是一样的吧。莫凡和我早就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了。
“怎么,优璇可是不舒服?”
“啊……那个……,长孙啊,你府上一直是这样的嘛?”我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又怕说错话惹的长孙不高兴。
“哈哈,优璇就是优璇。怎么,现在不适应这个感觉了?”从来就没喜欢过这么压抑的感觉好不好。他不知道这回让我想起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真是的
“长孙,我想出去走走,可不可以参观参观你的府邸啊?”
“优璇想看,那有什么不可以。走吧”
莫凡似乎也想出去走走,递来一个感谢的眼神,我朝他笑笑。和他一同走了出去。尝泪不做声,默默地跟着我们。
长孙的府上可真是大啊,虽然颜色凝重,不过种的花还真不少。只是为什么开出的花朵颜色都是那么凝重呢。我们沿着长廊走着,长孙和我介绍着他府上的那些我叫不上名的花草。比如那紫兰色的是吊篮草,那灰褐色的是月光花,黑红色的是幽冥柳笛花。听着那些稀奇古怪的名字我竟觉得有些好笑。忽然我闻到一阵奇异的香,那香真好闻,我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摄人心魄的香。
“是什么味道,竟然这么香,香的摄人心魄”我兴奋的问长孙。
“优璇说笑了,我这满园花草,若没些香气,那怎么可能,许是我这满园的花花草草见到优璇来了,都格外开心呢”
长孙向来说话都没有正形,算了,不说我便不问他了。
“那尝泪见多识广,可知道这是什么花散发出来的味道?”
尝泪看了看身边的长孙,对我说,“长孙府上这些花草奇特的很,我都未听过,又怎么会知道是何花草发出的气味呢”
“说的也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过用力闻这味道,竟觉得胸口有些微微刺痛。
吃过晚饭,大家又在客厅喝了会茶,长孙和尝泪好像谈论这什么。我和莫凡一直在一旁计划着出去游历都要找哪些好玩的。我似乎适应的很快,好像也把那些不舍得抛在了脑后,换了一种心情。却盼着早日游历归来和他们团聚。
莫凡说去玥峫山的路途不算太远,途中会历经好多繁华的城市,也会经过好多山美水美的地方。天知道,本来我就是个爱旅游的小姑娘,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一定要牢牢把握啊,还有各地好吃的东西,听莫凡说着,就好像他自己亲自经历过似的。其实他也是头一次出远门呢,爱显摆的小屁孩,哈哈。我心中想着。
却突然觉到一阵困意,回头对尝泪和长孙说,“喂,你们还不去睡嘛?我要困死了,明早还要起早呢,我要先去睡了”
躺在床上,心里对白天闻见的那阵异香还是念念不忘。手捂着胸口竟不知不觉睡去。一夜无梦,却总觉得有人在身边,惊醒。却看见长孙在屋子里,站在窗前。手背后就那么静静的透过窗看着月亮,我看不见他的脸,可我却知道他不开心。
“长孙,你这么晚了怎么跑我房间来了?”我揉着惺忪睡眼。
他身形一晃就坐到了我的床边。静静的看着我
“喂~
“优璇是不是现在也没那么讨厌出去修行了?”
“是不是我走你不开心啊……”夜晚的时候,人总是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就好像我现在,我和长孙说这样的话。
“优璇美人儿,你走了本王怎会开心呢。这途中遇见什么不可知,一切定当照顾好自己。别净是让人担心,现在的你啊……”
“我认识的长孙王爷可不是这样啊,什么时候变成罗里罗嗦的人了?”
“优璇,现在的你……很好相处呢……”
长孙的一句话,突然让我无言以对。我知道他是在和我说话,可是究竟是在说我么……
“我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和你一同出外游历。优璇美人儿别急,等本王忙完手上事物,便去寻你,然后和你一同,可好?”
“难道,你忙完这件事情,就没有别的事情要忙了么?”
那时候的我,只知道王爷和父亲在做一件大事,可是却是什么事情我不得而知。在我的思维力,王爷忙完这件事必然还要有另外的事情会忙,可是许久之后我才知道长孙他那时候在忙什么,而那件事似乎真的是他在朝廷里忙的最后一件事……
哪天夜里,长孙和我说了好多话,我一个现代人不忌讳他一个男人晚上在我房间里,他却也丝毫不在乎似的,一点古代人的觉悟都没有。我躺着,他就坐在床边和我说话,一开始是嘱咐我出外要注意什么,后来他说了什么我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也不知道。只是那个晚上的梦里,只剩下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在竞相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