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直往厨房的方向张望着,期待着那个端着西瓜汁的男人能够早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厨房里的嗡嗡声一直在作响,一直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端着西瓜汁从厨房里走出来。
仲孙秋娇显得很是着急,脸颊的着急,昭示着她心里的担忧,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没有福气喝到西瓜汁,担忧着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双手合十,在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再有什么意外,那杯西瓜汁,她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喝。
可是祈祷的话语还没有在心里说完,一抹尖锐的声音就直直地砸进了自己的耳朵,那么地触不及防:“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在做什么?”
属于蒋建光的声音,从走廊往楼下砸落下来,有些冷冷的声音,让她显得很是无措,盯着那个男人往楼下走的影子,她心里的无措越加地浓烈。
厨房的声响,在蒋建光的脚步走入大厅的时候停留了下来,这让仲孙秋娇舒了口气,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捂着心口的位置,故意大声地说着话:“蒋建光啊,你是不是想要喝水了呢?我去给你倒。”
站起身正要往厨房走的时候,身后的声音冷冷地砸着自己:“站住,你还没有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裹着冷冷的话语,让她真的无措极了,心里在升腾着惧怕,然后心里的某个声音,在不停地说着:“完了,完了,怎么办,怎么办?”
可是这两句话嘀咕了好半响,却不知道要怎么办,根本就想不出一丁半点儿主意。
更加要命的是,皇甫家汉在这个时候从厨房走了出来,并且在蒋建光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的时候,他话语甜甜地喊了一声:“爸爸,这么晚了,你这是……”
无措的仲孙秋娇,盯着皇甫家汉往自己走着的动作,禁不住地暗叹一声,脸颊写满了痛苦的神色。
她刚刚那么大声地说话,皇甫家汉竟然没有识趣儿,竟然还在往她所期待的反方向行动着。
氛围不用说都变得更加地紧张,她心里的不安也越加地浓烈,不敢回头看蒋建光冷冷的样子,只听得到他冷冷的声音:“大半夜的你在做什么?”
这问题虽然和问仲孙秋娇的一样,但仲孙秋娇知道并不是问她的,她脸颊落着笑容,缓缓地回过头,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没有来得及。
皇甫家汉的话语已经窜入耳朵,将她要说的话语给成功地阻止到了喉咙,他说:“爸爸,蒋春华想要吃西瓜汁,所以我就下楼来了,正好妈妈说她要喝水,所以我就说榨榨两杯,因此她就在沙发上等我。”
很好的理由,成功地给他们两个人找到了大半夜出现在一起的理由,目光有些紧张地往蒋建光的脸颊张望着,他有些疑惑地问:“就是西瓜汁吗?”
“对啊,爸爸,你要不要也喝一杯,我今晚榨了很多杯。”皇甫家汉的提议让蒋建光的脸颊落着淡淡的笑容,他没有再追问什么,而是对皇甫家汉道:“那给我也来一杯吧。”
粉红色的西瓜汁,在透明的玻璃杯里,看上去甚是诱人,但仲孙秋娇的手却迟迟地没有触及到玻璃杯。
她不敢,不敢喝那样看上去很好看的西瓜汁,害怕味道是苦的,因为那西瓜汁本来就不是给她榨的。
蒋建光端着一杯,啜了一口,脸颊流露着赞赏的表情,话语温柔地说:“不错,很好喝哦。”
随即皇甫家汉道谢的声音响亮了起来:“谢谢爸爸,你也爱喝的话,以后我天天都榨。”
蒋建光点了点头,偏过头,目光落在仲孙秋娇面前的西瓜汁上,看她半天没有要喝西瓜汁的准备,所以催促起来:“仲孙秋娇,你尝尝,味道很好的哦。”
听着如此的赞赏,面对如此的话语,身在如此的场景,她真的没有理由不喝那杯西瓜汁。
所以手指有些颤抖地抚摸上玻璃杯,颤抖地将那玻璃杯凑近自己的嘴角,当粉红色的液体钻进嘴里的时候,她大声地呛了起来。
不但呛得厉害,而且还咳嗽地厉害,那样呛人的感觉,让仲孙秋娇一下子就将午夜静谧的气愤给破坏。
不过还好,那咳嗽声很快就停止,当她将手中的西瓜汁放到桌上的时候,舌尖翻转,在嘴巴里的味道依旧是苦涩的。
果然,不是为自己榨的西瓜汁,怎么喝怎么都觉得苦涩,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情一瞬间就变得很不好起来。
站起身,冲蒋建光道:“蒋建光,我累了,先去睡了。”话音落下,径直往楼上走着。
身后却传来皇甫家汉的声音,充满客气的话语,喊着她最不愿意听到的称呼:“妈妈,我还有事儿跟爸爸说,这杯西瓜汁麻烦你端给蒋春华。”
即使仲孙秋娇的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在面对皇甫家汉的恳求的时候,她却笑着道:“好的。”
因为有蒋建光在这里,如果蒋建光没有在这里的话,她想她一定会将手里的西瓜汁重重地砸到在地上。
从茶几上端着西瓜汁,手指有些颤抖,耳边是蒋建光温柔的声音:“小心一点儿,以后半夜想要喝水让仆人给你倒,不要亲自下楼来。”
关切,是的这话语里透着关切,让她品味到的时候,脸颊写着小小的讶异,原来蒋建光也是会关切她的。
不过对这样的关切,她并没有道谢的意思,只点了头,轻轻地点了下,然后就端着那杯西瓜汁径直往楼上走了去。
却不想将那杯西瓜汁给蒋春华端到房间里去,所以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当房门被关上的时候,她重重地将手里的西瓜汁摔倒在地上。
耳边是重重的沉闷声响,掉落了一地的西瓜汁在地板上流淌着,她压抑的心情稍微缓和了许多。
背部紧紧地靠着房门,想要哭泣却不知道要怎么哭泣,眼泪哗啦啦地从脸颊掉落下来,好半响地挥之不去。
“皇甫家汉,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给了温柔,却要在我以为温柔即将靠近的时候,如此地疏远如此地让我捕捉不到温柔的感觉?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