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兰泽也有和薄母一样的问题,只不过是碍于面子不好再问,眉头微蹙着坐在凳子上另有所想。
身旁的薄母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揣着一副激动万分的心也是心有所想,若我的女儿能产下天子成为全国第一贵妇人,那日后夺定天下的人不就是魏王吗?越想越是高兴,这可如何是好,突如其来的恩宠让她死都想不到有一日自己的女儿居然也能有这般的大福气,都说许负是举世闻名的相士果然名不虚传,若真如他所说,到那时可真是承蒙厚爱了。
苏敏在暑季产下一名婴儿,产婆抱着她的孩子跑到刘邦与刘母面前兴高采烈的说道:“恭喜恭喜啊,是个女儿!”
刘邦自幼喜爱女儿,抱着便是不撒手,前有早年间前妻产下的刘肥,后有如今吕雉生下的女儿,儿女双全这一生还有什么奢望呢。走到苏敏面前,看一眼婴孩看一眼苏敏,问:“你说,给个什么名字好。”
经过数时辰生产的苏敏早已经是精疲力尽,看见刘邦这么问她,自己沉了半天才缓缓张开口缝,“我早就说过,若是我的孩子我希望她们一辈子快快乐乐,既然是个女儿,就以‘乐’为名。”
“刘乐?”刘邦嘴上念了几遍:“哈哈,好,好名字,刘乐……”
吕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吕雉,历史上遗留的历史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历史?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甚至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吕雉是个残暴厉害的女人,专政十六年,她以残暴治理天下,以恶毒惩治六宫,让所有的人都看到她具有君王的一面,闻声变色。可谁又知道,丈夫英年早逝的吕雉,不但用肩膀扛起了半壁江山,还用睿智和敢想敢做的勇气为日后的刘家子孙铺了一条华丽的星光大道。我们从刘邦起兵开始说起,那时候的吕雉已经珠胎暗结有了刘盈…
苏敏在房里织布,准备用剩下的布片为刘肥绣做新衣,外出数日未归的刘邦夺门而入并开始翻箱倒柜收拾行囊,苏敏急忙起身跟上前去询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刘邦一边收拾行囊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前几日押送徒役去骊山,路上跑了几个,人数不能全部送去到了地方也是一条死罪,我索性把他们放了任其自生自灭,这放走徒役的消息一定会传到上头耳中,与其坐地等死倒不如先去躲避一下风声。”
苏敏脑中一热便拉起他为整理衣物俯下的身子:“路上可曾遇见什么可怕的事!”
刘邦一把甩开她的胳膊继续低头整理衣物:“都火烧眉毛了还能遇见什么可怕的事!”
苏敏又把他拉了起来大声问道:“我问你有没有遇见什么可怕的事!”
嫁入刘家几年苏敏从未用过这等音量和刘邦说话,见她如此,刘邦也定下了神开始找寻记忆,许久,他猛然想到:“倒是没有什么可怕的事,一部分徒役逃跑之后我准备遣散剩下的人,剩下的徒役见我重情重义便都留了下了,我即带他们向前行走,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巨大的白蛇横在路中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便一剑将它斩死。”
苏敏双腿一软一个踉跄退到了身后的门框上,历史果然是历史,该发生的事情终将会发生,可刘邦哪知道,他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想到,苏敏双目含泪紧抱住他:“你可知道,这一去就再也见不到了。”
“哪能见不到,此番远行我刘邦绝不是去游山玩水,若我能回来必定凯旋而归!”松开苏敏紧抱着自己的双手,他温柔道:“知道吗,在一次送服役人去咸阳的路上,碰到秦始皇大队人马出巡,远远看去,秦始皇坐在装饰精美华丽的车上威风八面,羡煞旁人,大丈夫就应该像这样啊!”
“可你还有个家,还有我,还有你的孩子,娘的年纪大了我真怕有一日若是娘有个三长两短……”
“不会的。”
“带我走吧,也好长路漫漫有个照应。”
刘邦大怒一把推开苏敏:“你我都走了,孩子和娘怎么办!不行!”说罢转身拿起行囊往身上一系便夺门而出。
“三郎!!”苏敏大叫一声,那人早已在漆黑的夜里消失不见。
苏敏瘫坐在地上悲痛欲绝、泪如雨下,黑夜把一切恐惧罩拢,埋没了许久的悲伤席卷重来。为什么总是在对你产生莫大的依赖时就离我而去?难道那一夜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都是空话?她颤巍巍的站起来,走到门口,望着露出些许鱼肚白的天空,屈指可数的星星闪闪发光,远方,她似乎看见刘邦渐行渐远的影子。
我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苏敏的身份,那么,这一个章节就来讲述一下苏敏,这个现代女孩儿因为什么而来到古代。
二十一世纪的苏敏是一家机械公司的高级工程师,二十六岁,就已经坐上这样一个位置实属不易。那是一个雷雨交加夜晚,她站立在三十层设计师大楼上纵身跃下。
有一个人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在爱的海洋她把自己无私的奉献给了这个人,却在他功成名就之时弃她而去,婚礼上,她永远都忘不掉那个新郎低下头亲吻新娘时幸福的模样,本来,这个新娘应该是自己。她没有心机,却选择爱人大婚之日离去,她只想,这辈子,就是要让你记住有我苏敏这个人。
刘邦走了,家里剩下几口人只能由苏敏照顾,刘母体弱多病,刘父也只能每日守在床前照应,苏敏下地干活的同时又要纺织女红为家里添置点副业,刘乐一天天的长大,苏敏看在眼里喜在心中。
审食其出现在苏敏面前时苏敏显得有些慌乱,手一松,线团就掉在了地上,恰巧滚在他的脚边。
“你来做什么?”苏敏急忙起身走向门外,将大门掩开。
他俯身捡起脚尖的线团递到苏敏手中,道:“刘兄要我来替他照应你们母女。”
“刘兄?”苏敏冷笑,刘邦是个心计之人,家里放着如花似玉的美娇娘怎可要外人来照应,“你去告诉他我们没有他也可以过的很好。”是自己在恨吗?为了刘邦的仓促一别?
审食其走到她跟前与她照面,“要我照顾你们。”
将头别过一边,她道:“你走吧,虽说是晴天白日可被他人瞧见了也免不了多句口舌。”
向前踏了一步,审食其将额头抵向苏敏的发髻上,苏敏仓惶一躲,侧着身子道:“请自重!”
“告诉我为什么。”他问,两眼腾起少许薄雾“你说过你爱我的,为什么最后要和刘邦在一起!”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规矩?”审食其大笑一声,“规矩是人定的,若你誓死不从怎能让刘邦那败类得逞!”
“你究竟要说什么!”苏敏问。
“我要说曾经你说过的话究竟算不算数!”
苏敏背过身去,“你走吧,我不想在于你有任何瓜葛。”
审食其上前抱住她娇弱的身,哀求道:“我带你走,我这就带你走,曾经是因为我的懦弱让你受了莫大的委屈,直至今日我想通了,我们一起远走高飞我们一起浪迹天涯!”
苏敏永远不会忘记桃花树下她对他的一片痴心,那是又一次来自内心的悸动,那一声声‘我带你走’像一把尖锐的匕首,割在那心口最脆弱的地方,那个地方就像一颗树,仿佛下一秒就被连根拔起。是真的在疼,直觉得让她撕心裂肺,疼就是爱,放不下忘不掉的情怀。
她回过身子与他紧紧相拥,将头埋在他的怀中,抽泣着点头…
“母亲这是要去哪儿?”苏敏正在家中收拾衣物,年幼的刘乐牵着刘肥的手从院中跑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