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住手!”
“二当家”急忙吼道,不然自己的兄弟可就全死光了。
张力暴喝一声又将另一人一脚踹飞,才停了下来。朝那个方向看去,一下子整个人呆住了。
“娘……娘!”
此时强盗,正用一把利刃架在了自己娘的身上。自己愤怒至极,却有没有任何办法。
“是我儿张力吗?”
“是,是我!”
老妇人点了点头,眼睛闭着,可其他知觉仍然能够感知着周围,叹了口气,道。
“这就是天意,因果报应啊。当年你误入歧途当强盗的时候,不也经常这样勒索钱财吗。”
“娘,你别说了,我现在就去救你!”
正要冲上去的张力,胸口被人猛地踹了一脚,自己一个趔趄倒了下去。想一拳打翻眼前的蒙面人,却发现架在自己娘脖子的刀,靠的更近了。
无奈,张力除了忍气吞声,没有任何办法。
还没死,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剩下几个蒙面人发出阴险的笑声,一同朝张力走去。这次,他们没用刀剑,因为那样一刀就解决了,太不痛快了!
一拳接着一拳,一脚接着一脚,都重重落在张力的身上,后者紧咬牙关,硬是没叫一声疼。因为他怕自己的母亲听见,为自己心疼。殊不知,那一声声击打在身上的闷响,已经让“娘”知道了。
“张力,我的儿。快走吧,别管我了!”
母子连心,做娘的就算儿子犯了再大的错,全天下的人都不原谅,她也还是会原谅的。大声呼喊着让张力不要管自己,一时间“二当家”慌了,拿刀劫持“娘”的人慌了,在暗处伺机行动的“人”也慌了。
“噌!”
令人熟悉的声音,刀刃刺进了皮肤。
汩汩的鲜血从张力母亲的脖子流了出来,她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不这样,那么她的儿子必然会死在这群强盗的手中。
短短的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呀——”
整个寂静的青山岭,茂密的树林上多出了一片惊起的飞禽……
“二当家”以及他的一群手下全都躺在了地上,有些昏暗的环境下,只有张力抱着自己娘,“呜呜”的哭声。
“张……张力,我的儿……”
“我在这我在这!”
享受着母亲最后抚摸自己的头,张力擦干了眼睛的泪水。
“你……你没事就好,我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归西是早晚的事儿。”张力母亲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弱。“为娘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曾经去做强盗也是被骗了。错杀了这么多无辜的生命,如……如果可以,希望这次我能还清你所做的错事。”
“娘,你别说了,我这就背你去看郎中!”
张力的母亲摇了摇头,估计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脸上颤抖着挤出一丝微笑。
“凌源恩人?”
“我在!”
眉头紧蹙的凌源将手放在了老妇人的肩头,自己也在自责,如果不是自己慢了一步,就不会……即使根本没有人会去责怪他。
“上一次,你让我儿改邪归正我还没有报答你,不想现在又要麻烦你。”
“哪里的话,您请说!”
“我儿张力虽有些本事,可就是太过意气用事,你在日后,可要好好提醒他啊。”
“请您放心,我一定……”
凌源紧紧闭上了眼睛——张力母亲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了。
目光呆滞的张力看了看凌源,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痛苦着将自己的娘抱住,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般痛苦了起来。只是,再没有那安慰的声音,粗糙中又带着温暖的手掌了。
紫鸢、小玉这两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就这么心情一样沉重地看着。
一整个夜晚,张力将自己娘的尸体抱到了另一座山头上。他不愿意在青山岭上,因为这会让他想起今天。
不用任何工具,就用手挖着土,挖出一个可以安葬自己母亲的地方。
凌源蹲在张力的旁边,看着张力的表情,他知道再怎么劝说也都是无用的。索性撸起袖子,和张力一同挖。
这时,张力才停顿了一下,望了凌源一眼,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现在不适合去问任何问题,还是等张力心情好些了,再去调查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紫鸢和小玉也不走,就在旁边站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已经将自己母亲后事处理完毕的张力等人回到了张力的那间住所。只想好好睡一觉,让心烦意乱的心情好些。
只是,某些人根本不理会。
“站住!”
一声呵斥,推开门竟走出来数名县衙官差。
“什么事?”
凌源走上前去,一盛气凌人的官差昂着头,问道。
“你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张力?”
“哦,不是。那位才是,请问各位官爷有什么事?”
凌源指了下张力,赔笑道。话说自己连东西都偷,那些所谓的什么道义都是屁话。贪官也不偷东西,他们道德高尚吗?所以,判断一个人正直与否,并不能看表面。处事圆滑,也不一定是懦弱的表现。
官差看向张力,后者身手还残留着不少昨天晚上强盗们的血迹,让普通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给我绑上!”
“哎?官爷,有话好说呀!”
“有什么好说的!”
那名官差一把推开凌源,像面对一个凶悍的野兽般,一行人一同扑了上去。
“张力,千万别抵抗!相信我,我一定会把这些事情全都查出来!”
正要反抗的张力听到了凌源的忠告,冷哼一声,完全放弃了抵抗,任由官差们把自己五花大绑。
凌源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张力在此刻反抗,那么一切都变得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