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真是一个好东西,开心时它可以让我们更开心,不开心时它可以让你忘掉伤心的事儿。这是我在喝得连自己姓什么都想不起来时却偶然间发现的一个真理。
最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云燕居然那么能喝,巾帼不让须眉,和我们一替一个的干杯,竟然把我们全部都干倒了。看着我们六个人东倒西歪的样子,云燕笑着说:“喂,没想到你们几个都这么没用,才喝这么一点点酒,就醉成这个样子了。”
一点点酒,她难道不识数吗?我们一共是十二个人,那五个女孩子都喝得是饮料,而我们六个男生和云燕喝得是白酒。眼镜老大时时想着给我省钱,所以点得白酒是几块钱一瓶的。虽然我已经站不住了,可是还能数清桌子上的酒瓶是八个。天哪,八个!我平时很少喝酒的,一瓶啤酒就可以让我吐个天昏地暗,可今天我们七个人喝掉了八瓶白酒!真是要命啊!
阿建是我们里边最能喝的一个了。也只有他没有像我们一样被云燕的话激得豪兴大发,叫嚷着要再来七瓶。他对云燕说:“云大姐,你看这几个家伙都成了什么样子了,如果再喝下去,我怕连宿舍也回不去了。这样吧,咱们今天就先喝到这里,以后机会多的是,咱们不是还要去玩儿吗?都喝倒了,还怎么玩儿呀?”
那五个女孩子也一起劝阻。云燕说:“那好吧,便宜这几个家伙了,咱们去唱歌吧。吼一吼把酒劲儿散了,也就没什么事儿了。”
阿建说:“看不出云大姐还挺有经验的。”
云燕笑了笑说:“这没什么,我家里是开酒厂的。喂,阿建,你的下巴怎么掉地上了?”
阿建表情呆滞的念叨着:“关公面前舞大刀,绝对是关公面前舞大刀!”
在这些比较清醒的人的搀扶下,我们歪歪扭扭得走出了饭店的门。我没有注意到,眼镜老大已经悄悄地去把账结了。当时,我和白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早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饭店的附近是少不了歌厅的。只不过这个钟点正是比较火的时候,所以我们找了好几家,才找到一个坐得下我们十二个人的房间。那时的歌厅隔音设备根本不怎么样,所以在走廊里我们就听到了从一个个房间里传出来的歌声。来这里的人大都是来放松的,所以歌声也很“放松”,有的人的调可以从广州跑到北京了。
走进我们包下的房间,这个包间也不大,并排放着两个长沙发,每个沙发前都放着茶几。上面摆着一些小吃和一壶茶。我对服务员说:“再去给我们拿十听啤酒,五听饮料。”
小胡拦住说:“不用了不用了,咱们就喝茶就好。刚才喝了那么多,你还喝得下去吗?”
我说:“怎么喝不下去,我就是刚才没有喝够,现在接着来。”
小胡说:“得了吧,刚才不知是谁搂着电线杆子就差把胃都吐出来了。别逞能了,乖乖得喝你的茶吧。”
我没有办法,只好坐了下来。小胡把服务员打发走,大声喊道:“谁也别和我争,我要第一个唱!罗汉,去给我点歌,我要唱《你好毒》!”罗汉正坐在点唱机前,听小胡说了,在上面按了几下,音乐响了起来。小胡用他那特有的公鸭嗓子吼着歌,一付很陶醉的样子。一曲唱完,云燕笑着喊道:“好!唱得真棒,你以前肯定卖过大米。‘换大米换大米换大米来,换呀大米~~’是吧?”
小胡说:“你唱得好,你来唱啊!”
云燕说:“唱就唱,我早就点好了。罗汉,音乐!”
一曲《味道》响了起来,还别说,云燕唱得真好。我站起来说:“云大小姐,你唱得真好,不过…………”“不过什么?”“不过你更适合唱《中国功夫》这样的歌。”
“你是说我是男人婆吗?臭小子,找打!”
“啊,大小姐,手下留情,不要打我的头。你不知道吗?头可断,血可留,头型不能丢。你不要把我的头型弄乱了。”
我一边躲着云大小姐的追打,一边对罗汉说:“罗汉兄,我要唱《爱你一万年》!”“没问题!”
我站在电视前,冲着大伙深深的一鞠躬,直着舌头说:“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我是来自z市的洪志。在这里,我要为大家献上一首锅(歌),名字叫做《爱你一万年》,希望大家能够稀饭(喜欢)。”话一说完,响起了一片嘘声。云老大宿舍的一个女孩子小四说:“阿洪啊,把舌头抻直了说话!”我不理她,音乐已经响起来了,我深情的唱道:
“寒风吹起细雨迷离
风雨解开我的启迪
我像小船寻找港湾
不能把你望记
爱的希望爱的回味
爱的往事难以追忆
风中花蕾生怕枯萎
我愿以为你祝福
我爱你我心以属于你
今生世不移
在我心中再没有谁
代替你的地位
我爱你对你付出真意
不会漂浮不移
你要为我再想一想
我决定爱你一万年”
说句实在话,我的歌唱得还是比较好的,可是今天我并不想唱得多么动听,只想把心中的郁闷发泄出来。所以我用吼的,用撕哑的声音去唱。
听我唱完,小四又撇撇嘴说:“这歌没什么意思。什么叫爱你一万年?难道这谈恋爱的两个人,原来是两只乌龟么?”
这倒也是,有谁能真得相爱一万年呢?我心里突然想到曾经看到过的这样的一句话“永远太久了,所以我只争朝夕”。
其实,我不愿做那只相爱的乌龟,能够万年相爱。我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很短暂的,短暂到只有短短一生的爱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