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解决了资金的问题,我们三个人都松了口气。要说我们这样做,和把这百分之十白给员工差不多,一分钱没见到,却送出去百分之十的股份,是不是有些笨呢?如果我们把他们的工资先欠几个月,等资金回龙后再一次补给他们也不是说不过去。不过,我们三个人没有一个想这么去做。第一,来这里的同学都是生活困难的,他们辛辛苦苦干一个月,就是为了能改善自己的生活,如果我们欠下他们的工资而没有任任何交待的话,那人心一下子就会散掉。用一句挺时髦的话来说,就是“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一个集体如果不得人心,那就是它消失的时候了。第二,我和马辉本身也是学生,我们大家都是同学,我们没有脸去欠人家的工资,要不然我们在学校里也抬不起头来。来的时候说得好好的,这刚发了一个月,就开始欠人家工资,传到别的同学耳朵里,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呀!这样挺好,既解决人工资问题,又让同学们觉得自己也是中心的主人,干起活来会更起劲儿。你不要小看个人的力量,同样是教这个东西,认真教是一个样,马马虎虎又是一个样,你还看不出来。当然,你是看不出来,可是人家家长和孩子们能感觉出来呀!一说,这个中心的老师教得不认真,我们孩子在这里学了一个月什么都没学会,以后还会有人来吗?肯定没有,要是每一个老师都恨不得把所有的学生都教成明星,教得成龙成凤,那劲头用出来,只怕来报名的家长会把我们中心的门都挤破的。这样算来,我们这百分之十花得还是非常值得的。您要问了,那保安为什么还有呢?保安是一个单位最基本的保卫力量。尤其是晚上,人家都睡觉了,只有保安得坚守岗位,可是他真的坚守没有?我们总不能一直看着吧,他睡觉也行,看着也行,谁也不知道,丢了东西,如果太多,你就是叫他赔他也赔不起,你能有什么办法?这就不同了,中心的一切也有他的一份,他看自己的东西会不经心吗?当然不会了,这就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其实,我们还有一个想法。众人拾柴火焰高,我们这个中心充其量只是两个学生搞起来的,没有什么背景,也没有什么力量,只有把我们能够团结的力量都拉拢过来,以后才能站得住脚,才能长远发展。这个中心现在加起来只有十五个人,如果不能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光靠我们三个人,能行吗?就像是在起点投票,我一个人投,能投多少呢?可是要是大家都能拿票砸我,那我不就…………呵呵,做起白日梦了,擦擦口水先。
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一般这个时候,眼镜老大他们早已脱衣上chuang,就算是没睡着,也已经聊得睁不开眼了。可是今天我一进门,就看到他们都穿得整整齐齐,坐在桌前。我笑着说:“咦,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们是在等我吗?哦,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喂,你们懂不懂规矩啊,你们应该说:‘为人民服务!’”没有人理会我的玩笑,小胡说:“阿洪,你也过来坐会,咱们有事说。”我忽然感觉这气氛不对,也不敢再说笑,赶紧坐下,问道:“出了会事吗?你们怎么都那么严肃?”眼镜老大点点头说:“是有点儿事,是关于我和小芳的。”一听到还有小芳的事,我一下子紧张起来,催着眼镜老大快说。眼镜老大说:“唉,今天小芳来找我,正好我不在,阿建到处去找我,小芳就在咱们宿舍楼下等。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出了麻烦。在她等我时,正好赶上阿文他们那一伙人下楼,看到小芳,就上去缠她,小芳怎么也甩不掉,幸好我和阿建过来,看到后一生气和阿文他们吵了几句,也动了手,他们哪里是阿建的对手?所以三下两下就把他们给赶跑了。可是阿文走时也留下狠话,说要找人教训我们整个宿舍的人。你说我这回给同学们惹这么大麻烦,可怎么办?”阿文,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家伙可是标准的官宦子弟,父亲是市里的高官,有权有钱,他自己又和黑道上的人打的火热,是个很难惹的角色,平时我们见到他都绕着走,没想到这回撞上了。我想了想说:“那你们想出什么办法呢?”小胡叹了口气说:“什么办法都没有想出来。这个人太棘手,我们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付他。实在不行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说:“那可不行,这家伙可不是一般学生,咱们平时学生之间打架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可是他找来的那些人可都是黑道上的,下手可没轻重,咱们怎么能任人宰割呢?”小胖说:“不行又能怎么办?和他们打吗?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呢?”我心里有一个想法,但现在没有把握,也就没有说出来。我说:“你们先不要着急,这事儿我看没那么严重。难道所有得罪他的人他都会报复吗?那他还不得累死,我看他也就是当时面子上下不来,才这样说的。就像是过去绿林好汉一走就会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一样,他这也是口头禅。没事儿,别担心,咱们只要出入小心些就行!”听我说完,大家的心里好像轻松一点,他们问了问中心的情况,对我们这个股份集资的办法很赞成。聊了一会儿,各就各位,都睡觉了。
他们睡觉,我可睡不着,我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完,就像是我和马辉这事,如果没有飞哥,根本不可能这么容易解决,估计我怎么也得挨顿打。马辉是这样,那阿文比马辉可要狠得多,他决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应该怎么做呢?这事我解决不了,得找飞哥。打好主意,我也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就跑到中心找飞哥,他还没有睡醒,不高兴得说:“阿洪啊,你是学生,难道我也得遵守你的作息时间吗?你看看这才几点,你不知道我晚上得到几点才能睡觉吗?”我笑着说:“飞哥,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要是我自己能办,还用得着一大早跑来找你吗?这回这事可是出大发了,飞哥,你给想想办法吧!”飞哥笑着说:“你不用说了,我就知道你得来找我,是为了你们那个小眼镜的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