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渐渐暗淡,秦风流突然发现他没偷到一件衣服是他昨天犯的最大的错误。因为路上所经过的人,无不以鄙视的眼光望着他。甚至,有几个美貌的少女还抚鼻而过。他现在才知道,他就是人们口中的丑八怪乞丐!嗯,喜欢露体、且飘着一阵阵恶臭的丑八怪乞丐!
运气似乎也到结尾要收工了,灰暗的天空刹时飘起雨,被风一吹,击打在秦风流的脸上,身上。秦风流虽然身体还算强壮,可惜前阵子被那蒙面人打伤,虽然经过灵魂之力的治疗,但仍旧有点虚弱。此刻被冷雨袭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无家可归的秦风流,只有赶紧找个屋檐避雨。当他站在屋檐下,透过雨帘,出神地望着灰朦朦的天空。也就在这刻,他心中一痛,他想起非常疼爱他的奶奶、父母、还有姑婶姐姐们来,往日的情景如影片般一幕幕闪过他的脑海。
“父亲,母亲,风流想你们啦,你们还活着吗?”秦风流觉得自己非常之不孝,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到父母亲对他真的很好。他们对秦风流这些年来的调皮、叛逆,都给了最大的关爱和宽容。可,现在的秦风流,却只有苟活着,不知几时才有力量去替家族,替父母报仇。
雨在风的吹拂下,变得越来越冷。秦风流卷缩在角落里,心中的寒意也越来越甚。无法再抵挡下去的秦风流,他终于再次运起魂息功,彻底沉睡下去。
当秦风流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原来阳光竟然是这么的美丽!他爬起身,环视四周,知道这个时辰只是天刚亮而已。昨天的遭遇让他了解到,他必须要再去做回小偷,没有衣服穿实在不行!这时路上还没有什么行人,秦风流逐家逐户去观望,终于被他找到一家并偷穿在身上。他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满足,似乎有些东西回归了灵魂!
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再也没有人对他嗤之以鼻,可他的模样仍然让人们指指点点。最终秦风流只好把长发半遮住脸,才停息了路人对他的诧异。在游荡了十遍以后,他才意识到他要活下去,手中必须要有钱币。他笑了笑,好办!他只需随便画副画,雕刻些石雕就能卖到不少金币。
于是,他信步走进一家贩卖书画的小店,看着门面,应该也算是家百年老店吧。秦风流走进门,大声说道:“有人吗?”过了好久,才从柜台上伸出一个头颅出来,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的年青人。“喂,小鬼,什么事!”
秦风流笑着说道:“我卖副画给你,你们收吗?”
那少年睁了睁眼,心里想道,嘿嘿,今天大爷我肯定能赚他一笔,我喜欢这种败家子!“拿来,让我看看,不过我看你这小子也拿不出什么值钱的画!”这家伙会做生意,没看就先打压对方的气焰,让对方卖不出高价。
“我,我还没画出来,能不能借我只笔和画画的卷轴。”秦风流轻声地说道。“行吗?”
刚开始,那少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再听到行吗两个字的时候,不由怒火中烧:“滚!兔崽子,你说你卖画,竟然还没画好!靠!丑八怪,你不会给我画只绿头乌龟吧。走开。老子没空闲理你。”说完,把头缩了回头,不用画,看这就像只乌龟了!
秦风流还想再哀求他一下,谁知那少年恶狠狠地冲了出来,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把他哄出了店门。秦风流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骂道:没眼光的家伙,以后让你后悔死!谁知那年轻人似乎还不罢休,大声骂道:“丑八怪,还不滚,挡住我的财路,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无奈的秦风流只好继续走向下一家出售石雕的雕刻店,这时有经验的他再也不敢那样乱说话,可一时也想不起应该怎么来说。那雕刻店的伙计,看见一个小孩进来,刚开始以为是来买点不值钱的玩意的,所以也没空搭理他。谁知半天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只是傻乎乎地站在那里。
“小兄弟,你有什么事?你看,我能帮到你什么吗?”这伙计还是懂得不要狗眼看人低的道理,语气和缓地说道。先别说其他,自古就和气生财嘛,这小子很会做生意!
秦风流不由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我,我会雕刻!”秦风流刚开始还说得不是很流利,后面简直就是急迫的说道。“你可不可以让我试试!我可以雕刻出价值千金的石雕出来。”
“丑八怪,你会雕刻?嘿嘿,还价值千金,老子雕刻出来的还价值万金呢!什么,要我给你试试?兔崽子,我告诉你,你知道这雕刻刀有多贵吗?上千金呀,弄断了你赔得起吗?滚,别惹老子生气!”说完,这伙计终于忍不住一脚把秦风流踢了出去,看来再和气的人也有忍不住暴怒的时候。
趴在地上的秦风流望着天空无语,这世道咋这样呀,原来没钱的生活竟是这样的难艰。此时的秦风流终于认识到,以前他的贵族生活是如何的风光快活!秦风流捶了捶地面,再次爬起身来。不管他,先去找家饭馆吃饭。没钱,最多我留下来做杂活还债!
当秦风流走进一家规模不算大的饭馆,坐了下来。伙计走过来问他想吃点什么。秦风流随口点了二三个菜,本来那伙计想叫他先付帐的,后来看他穿的衣服上乘,也就不敢过于得罪,暗想,他娘的,就算这小子没钱,这衣服扒下来也够了!
三个小菜很快就摆在秦风流面前,秦风流连吃了四碗饭才停下来,摸摸肚子,抹抹嘴,起身准备走人。可惜那伙计老早就注意着他,一见他起身,立刻走过来说道:“小客官,结帐是吧!一共六十个铜币!”
“六十个铜币?”秦风流心中一想,原来吃顿饭那么便宜,可是我没钱呀!一个铜板也没有。那伙计一看秦风流的眼神,就知道这次被自己猜对了。“怎么?没钱付帐,想吃霸王餐!”说完,手一招,一群伙计拥了上来。
秦风流一边后退着一边喃喃地说道:“我,我真的没钱。不过,我可以帮你干几天活来还债!”那伙计一听,不由的怒笑,“你一个八九岁的小兔崽子,能做什么!伙计,帮我把他的衣服给我扒下来抵债,然后把他扔出去!”其实秦风流只有六岁半多点,只是他的身体相比一般人要壮。
秦风流一听不由的有点傻眼,什么,扒我的衣服,靠,我才刚偷来穿上不久呢!弱小的秦风流哪禁得住七八个伙计的强按强扒,很快秦风流身体就毛都不剩一根,露出有着几道伤痕的结实强壮身材,可惜无人懂得欣赏呀。
碰的一声,秦风流就这样被这七八个伙计抬着给扔出店门。秦风流的出场着实吓得路人一跳,秦风流哭喊道:“我不活了,这叫我怎么做人呀!”可惜,除了换来路人的哄堂大笑,谁也没去理会他的死活。
秦风流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悲哀,想当初自己还是个贵族的时候,经常送钱给这些穷人乞丐,怎么现在就没有个好心人来送个金币,不,一个铜板给我呀!等秦风流闹过以后,人活着,生活还是要继续。他抚住*,朝无人处飞奔。
就这样,秦风流艰难的在这凤斗城生活着。终于在混了七八天后,城里的人都知道有个专吃霸王餐,还喜欢吹牛的丑八怪。
这天,秦风流捡了几块质地还算不错的石头,将废铁打磨着雕刻刀,刻了几个可爱的魔兽,摆放在街头叫卖起来。
充满稚气的童声,让很多路过的平民,商人停下脚步。特别是有些识货的商人,眼中一亮,嗯。虽然有些粗糙的石雕,可是价值也不少于十金呀!很快,就有一位商人蹲下来,问道:“小兄弟,你这石雕怎么卖呀!”
“一,一个金币!”秦风流遭遇到这么多的风浪后,心中底气不足的说道。
哇,围观的平民纷纷摇着头,大声叫嚷着叫道:“什么,这破石头,要一个金币,这孩子,还真是异想天开呀!”
“小兄弟,来,卖给我五个。”商人微笑着将五只金币放在秦风流的小手上。“小兄弟,能告诉我这些石雕是哪里来的吗?”
秦风流自然不会蠢得跟他说,是他雕刻的。他故意沉默着不说话。那商人看到他不怎么说话,只好继续说道:“如果你还有其它好的石雕,也可以拿出来给我看看!”
“没有啦!”那商人听后有点失望,不过这种货色买两只送人还是可以的。
就在这时,突然旁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丑八怪,我也要买一只!”小雅!秦风流本不想抬头,怕给她认出,可又忍不住抬起头望了一眼。幸好,夜诗雅注视着石雕,根本没正眼看他。
秦风流拿起一只石雕,伸出手说道:“给!一个金币!”等夜诗雅走远后,他还愣在那里发呆。其他围在旁边的平民,虽然有些不相信这些破石头怎么值一个金币,可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离开。
哈,六个金币,秦风流心中大喜!当秦风流收好金币,准备离开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群士兵,看他们的样子,可是来找麻烦的。
“站住!小子,谁允许你在路边摆摊的!有没有交治安费、管理费、城市增容费呀!还有,卖了几个!有没纳税!”秦风流哪里懂得这些,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已被按在地上,身上的金币也被这些士兵搜出,人更被扔出城外。
秦风流望着城梁门上刻着的“凤斗城”三个字,泪流满面,差点想吊死在上面。七八天前偷偷溜进去,没想到才过了一阵就又给扔了出来,难道真是老天爷要灭我。秦风流傻笑着:武爷爷说要达到武圣或法圣才能去报仇,呵,别说报仇,没想到连活下去都难!
天渐渐的暗淡下去,秦风流终于从悲愤中清醒过来。他再次望了凤斗城一眼,望了那两名如吸血鬼般的守卫士兵,转身离去。他没注意,他走的方向是魔鬼山。因为正如他来的时候,走吧,走到哪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