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空下,飓风疯狂的肆虐着,路上随处可见一颗颗被吹得东倒西歪的柳树,没有了随风摇曳的优美身姿,只剩下了一片死寂般的寂静,豆大的雨点狠狠地冲击着早已有些坑坑洼洼的路面,好像是抒发着内心的愤怒,民居中早已关上了灯,使这本就十分黑暗的夜晚更是失去了最后的光亮。寂静成为了这片世界唯一的代名词。
就在这万物寂静的时刻,一道身披黑色带帽长袍的神秘身影在空旷的大路上缓缓地行走着,速度虽说不快,不过仔细看来,频率始终不变,步履大小始终如一,肆虐的狂风吹到他的周围诡异的变成了和煦的春风一般,就连他的衣角也是没有吹动,暴雨每当接近那道神秘身影的身旁时就会诡异的向一旁滑落,好像是故意躲避着这道神秘的身影一般。
突然,那神秘身影顿住了一下,原本低着的头也是抬了起来,看向了不远处唯一有着灯火闪亮的地方,嘴角掀起了一抹莫名的微笑,似高兴,似悲哀,难以言喻。而后,身影就在这狂风暴雨中缓缓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那是一处挺拔的院落,牌匾上“云府”两个字高高的挂着,黑白相间的院墙上遍布着翠绿色的爬山虎,明显强于周围的院落,鹤立鸡群一般,看的出来,在这种小城中,这云家不一般。
此时这华贵的庭院中却是传出了一阵阵的吵闹声,与周围寂静的环境是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一个个下人在忙碌的跑来跑去,脸上也不知是汗珠还是雨珠,但是脸上均是带着喜悦的表情,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院落的中央位置,里里外外聚集了几十人,看着他们一个个华贵的衣服,此时却是丝毫不顾周围泥泞的环境,眼巴巴的望着中央紧闭的房间,目光中有期待,有好奇,也有点点的寒光。目光聚集到一个三十余岁,虎背熊腰,双目炯炯有神的中年男子,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显现,可见是一个久居高位的掌权者。
可就是这个本该心境十分沉稳的掌权者此时却是眉头紧锁,不住的在房门前走来走去,不止一次的停下来想要推开房门,可是手每当接触房门的时候又刹那间的收回了,双手间不断地反复搓着,目光却是从未离开那个房间。
“云残,注意一点,你可是咱们云家的当代家主,怎么能这么一副浮躁的模样,成何体统”,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那是唯一一位坐于人群中且神色十分的平静的人,一身白金之色的华贵长袍穿于其身,雪白的胡须,雪白的头发,有些苍老的面容下闪动着红润的莹光,双目微闭,一副高人模样。
听到了老者的呵斥,云残也是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站在了房门旁,但是眼中的焦急之色却是没有丝毫的降低,没过多久,又是不安的开始了来回的走,那个老者知道此时的情况,无奈的摇头一笑,双眼再次微闭了起来,好像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可是那不时细微抖动的双耳却显现的那个老者也不似表面上的那般平静。
突然,随着一道喜悦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生了,生了,是个男孩,母子……”,只见一道银白色的匹练横穿天空,好像要将天空割开一般,随后,“轰隆隆”,一道响彻天地间的轰鸣声直接将云府众人震住了,刹那间,时间好像静止一般,没人看到随着那道匹练之后,一道诡异的血红色的光芒径直冲进了众人守护的房屋,消失不见。
很快众人便从之前的呆愣中苏醒了过来,云残来不及调理自己体内有些暴动的能量,径直冲进了房间中,因为他分明在之前听到了产婆的叫声,心中一阵激动,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神色,但是,当他进入房间之后,他怔住了,随后身上散发出了危险的气息,将后面那些接踵而至的人们惊住了。
此时的云残双目通红,喉咙中不时发出嘶哑的叫声,好像一头穷途末路的野兽,充满了绝望的气息,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而他面前,原本应该是恭敬地站在面前,对自己笑着说道:“恭喜家主,母子平安”,的产婆却倒在了血泊之中,眼中还残留着恐惧神色,浑身鲜血都被吸干,好像干尸一样。
云残的目光却是丝毫没有关注产婆,他的目光集中在了松软床上的那道美妇人身上,只见那道美妇人眼中还蕴含着浓浓的母爱之色看着怀抱中的男婴,只是,美妇人身上没有一丝的气息,也就是说,美妇人已经死了,怀抱中的男婴好像丝毫没有感到自己的母亲已经离他而去了,一双毫无杂质的大眼睛满怀好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头亮银色的头发好像是闪动着刺眼的光芒,刺痛了云残的眼球。
突然,两道有些温热的液体从云残的眼中顺着脸庞滑落,带着鲜红的颜色,掉落在早已遍布鲜血的地上,消失不见,那,竟然是两行血泪,而后整座小镇就听见一道撕心裂肺的哀嚎,“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