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这些朋友都会聚到我家,到很晚很晚的时候才回去。每天的晚上他们几个都像疯子一样,抢着送她回家。有时候是小伟,有时候是小雷,有时是小涛,我也想有那么一次送她回家的机会。机会是有很多的,但是我却没有送过,因为我怕黑,害怕一个人夜里走。正像刚开始说的那样,我是个胆小鬼,与女生说话害怕,走夜路也怕。为了让自己也可以有那样送她一次的机会,我决定开始锻炼自己的胆子。
每逢朋友们都走了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出去,走在那无人的大街上,没有一丝的光线。只是在心里不停的念叨着“我不害怕,我不害怕……”有时候也哼着歌壮胆。时间持续了很多天,就那样的觉着自己的胆子慢慢的大了起来,不再怕黑夜。有一天不知道是那根筋没搭对还是怎么,我去了一个可能很多人不愿意去的地方,或许是想让自己的胆子变的更大些。那个冬天,黑夜即将降临,一个人去了我家的后山,在这里有一片坟地。脚下踩着的雪咯吱咯吱的响,小寒风吹着小树枝哗哗的声音,让人听了也会联想翩翩,更何况是在这种地方。或许是因为分心的原因,我没有感到特害怕,在那个坟地里饶了一大圈,我就回来了。想着这种地方我都来过了,世界上也没有什么是我可惧怕的了,自己终于有足够的胆子走夜路,可以送她回家了。
那年的夏天终于实现了这个愿望,我与她的家不算远,也就几百米远,而且是一趟街。那晚只有她来了我家,朋友们都没来,或许是因为下过雨的原因。那晚刚下过雨,路上有些泥泞,那是第一次送她回家。路上没有说太多什么,或许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和女生单独相处的时候,话会变得很少。到了她家的门口,挺想拽住她,对她表白了,但是没有那样的勇气,只是说了再见。回来的时候,脑袋里只想着她的影子,却忘了脚下的路是那么的难走,踩到了小水坑都未曾想过闪躲。到了家才发现鞋子已经湿的透透了,那种冰凉的感觉才感受到。难道我灵魂出窍了。我们两个经常在一起打闹,或许她也知道我没有脾气。我们两个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她开朗、豪爽、说话也很直爽。我就像个木头噶哒,说句不好听的“踹一脚放不出个屁”话语很少,表达能力也超差。有一次她对我说“你对自己就是没有自信”。这句话让我想了很久,难道是她在暗示我吗?在我的心里最令我犯愁的事,就是对她表白了。
那一年刚入冬的时候,某一天晚上和妹妹在家里唱歌,朋友也一个一个的陆续来到我家。那一首“你到底爱谁”,是那时很流行的歌曲。我也喜欢这首歌,也因为我想知道她心里到底爱着谁,她与这些朋友那个都挺好的,但是在她的心里一定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就是不知道是谁。
还有一首“我说我爱你”,当她进屋的时候,我就把自己的声音调到很大“我说我爱你,真的不是欺骗你的心……”,可能我是想拿这首歌,给自己壮壮胆,因为今天我决定向她表白。
她坐在炕的另一边,我就坐在她的对面不远,附和着他们唱歌的声音,我张了嘴,此时的心跳声自己都可以听到了。“我喜欢你”。“不可能吧”。只是这样的一句话,身边的人愣了一下,然后又接着玩自己的。我没再敢说出第二句,只是过了很久,朋友们都嚷着要出去玩。在大街上我大声的喊出了她的名字,后面加上一句“我爱你”,连喊了好多遍。在那一晚,好像将数年都不敢说的感觉一下子全部的发泄了出来。可能也是没有什么玩的关系,天还挺冷的,朋友们一个一个陆续的回了家。她并没有回家,而是和我,还有妹妹一起回到了我家。在那个时候,想着今晚我一定要问出个答案,是接受的,还是拒绝的。我们都在一起看着电视,谁也不说什么,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不久朋友的母亲来找的孩子,她与妹妹都出去了,我还在那里等着。一会妹妹回来了,却没有看到她的影子,问了妹妹,她说和朋友的妈妈走了。开始感觉到有些慌乱,连一件外套我都没穿的就匆忙的跑了出去。那天的天气很不给力,很冷风还挺大的,不一会就打透了我穿的微薄的衣服,打着哆嗦在她们的后面跟着。距离不算很远十米吧,也能听清她们在说着什么,就那样的跟着她们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许久后到了朋友的家,她也随即的进去了,我就站着她们家的门外。想着“我就不信,你今晚不出来了,如果不出来,我就在那里等一夜”,那时的自己很倔强。又过了不久,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也想到是她出来了。我还是在后面跟着,那个时间大街上也没有什么人了,很静很静的,所以那脚踩在雪上的声音会听的很清晰,咯吱咯吱的。她就在前面走着,走一走会停下来,我也随着停下,感觉自己就像个幽灵。不一会她还会接着走,我也一样,可能她也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了,那一路上她走走停停的好几次,我也附和着她的节奏很多次。最后她在那条街的拐角处停了下来,再没动过,我也一样的一直的站在那里。不一会她叫了我的名字,接着我也就走到了她的身边。一路上我们什么也没说,只是在拐弯的地方,马上就到她的家了,再不说真的就没有机会了。在最后的一个胡同口,我叫住了她,“我喜欢你,是真的”。她的回答很令人心痛,“我只把你当做哥哥”。“你知道吗?我在你们几个之间真的很累,对这个好点那个不愿意,对那个好点这个不愿意”。我能理解,她在隐藏自己的感觉,为的只是不想破坏这些朋友之间的感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委屈着自己。“我只把你当做哥哥”,这样的话在脑袋里坏绕着,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扔下了她,一个人径直着走的很快,又是一个拐角处右边就是她的家,也是通往我家的路,左边就是一望无边的黑暗,我走向了那一边。寒冷的夜里,流出的液体瞬间变得冰凉,许久后在睫毛上结成了微小的冰晶体,漆黑的夜正好可以掩盖我的悲伤,我的脆弱没有人可以看得到。就那样的在整个村庄围绕了很久,不知道方向,不知道该去那里,这算是失恋吗?稀里糊涂的去了朋友家,或许是想在他那里得到一点的安慰,但是进了门,却看到他们已经要睡觉了。还是一个人迷迷糊糊的到处乱撞,像一直无头的苍蝇,找不到出路,最后决定还是回家吧。
在我开门的刹那看到了她,安静的坐在那里,后来是听妹妹说的,她是怕我想不开,所以回来看看的。还是那一晚,我第二次的和她一同回家,在路上还是没有说太多什么,只是在她快到家的时候,问了一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她没有怎么太回答。或许我想知道这样的一个答案,然后听她说的什么样,再将自己变成这样的人。那天以后,过来不久她的朋友给她找了工作,在街里上班,之后她很少会在来我家,同时与圈里这些人接触的时间也少了很多。只有过年的时候,她放了六天的假,我们才能再聚到一起,每一天都是特别珍贵的。在那一年开始,我也暗暗的做了一个决定,三年内我会交任何女朋友,因为我没有放弃她,想继续的拼搏,争取能和她在一起,也曾有个朋友说了这样的话三年不会交任何女朋友,但是他没有做到,我想我应该可以。
开春的时候,我也在街里找了个工作,每天骑着摩托车来回跑。有一天她给我打电话,说要回家看看,让我载她回去,其实这也是我梦寐以求的。那天提前的和老板说了早点走,去了她工作的地方。她说今天回不去了,你帮我给家里捎个西瓜吧,心里感觉有点小失落,但是我还很愿意帮她的忙。路上的时候都不敢骑的太快,生怕这个西瓜钝碎了。虽然我们是朋友很多年了,但是她的家,我真没去过几次,每次去的时候几乎都是在她家的外屋门口,在没进去过里面,就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家的屋里是什么样的,很是失败呀!
我的年龄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那年妹妹在街里上班,认识个女孩也准备把她介绍给我,但是我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所以一直都没有看这个女孩。有的时候妹妹还会把那个女孩领回家来,也感觉这个女孩人挺不错的,但是我…呵呵。或许那时妹妹不知道我还是喜欢小丽的,我也感觉那女孩对我有意思,要不然不会经常来的,妹妹也经常撮合我俩,但是我对她没有兴趣。如果说那个时候我放弃了小丽,或许在那一年我就已经结婚了。
她喜欢的水果是香蕉,这个也是我喜欢的。有时候买了很多的香蕉,自己不舍得吃,就放在柜里,想着什么时候见到她就给她送去。一等就是很多天,有时候会打开柜子看看把要坏的掰下来。就那样的等呀、掰呀、等呀、掰呀……最后就只剩下了一根,还是没有等到,她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有时候做梦会经常的梦到她,有时候我的梦还会成为现实。有一天晚上做了那样的梦,梦到她回来了,没有直接的回家而是先到的我们家,在梦里的那些感觉很真实,待我醒来回想起那只是个梦,要是真的该有多好呢。白天时候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可干的,没事就喜欢写日记,当然大多都是关于她的,一些思念,一份牵挂。下午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停车的声音,也没什么奇怪的,不就是个车吗。一会的功夫她就进屋了,当时自己都愣住了,心也同时的跳的好快,梦想成真啊。和梦中的场景差不多,她真的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到了我们家。刚开始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是巧合吗?还是梦真的可以成真。可能也是妹妹没在的原因,她没有停留的太久,就回家了。
我的生日是腊月初九,而她的是腊月十六的,正好过一个礼拜就是她的生日,每次我都会记得很清晰。那年她的生日,我在朋友那定做了蛋糕,准备给她送去的。那年我的性格还是没有变还是那么的胆怯,只是让朋友帮忙把蛋糕送到了她工作的地方,我自己在她斜对面的一家理发店理发。很久的时候朋友回来了,刚要问起蛋糕送到了吧,就看到他的后面小丽跟了进来,感觉有些尴尬。她邀请我去了她们的店,但是听到另一些人说“小丽的生日这么多人记得,刚才她男朋友就给她送来蛋糕了”。哦,原来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感觉自己献的殷勤,不是时候啊。
那天没有聊太多,我们就回去了。
过年的时候,我们又聚到了一起,但是那些喜欢她的朋友们知道她有了男朋友,与她之间都感到有些陌生了。每年的正月十五,我们都会去街里玩,吃饭、唱歌、逛灯市。那天我就像只苍蝇一样,嗡嗡的在她后面一直说着“和我照张像被”,最后她经不起我的墨迹,同意了。
一左一右的并排站着留下了那样的记忆,照片后面的背景是冰做成的一些造型上面还有字“梦想成真”,当时高兴坏了。只不过后来,她与每一个男性朋友都合了影。让我有些困惑的是,她与那些人的合影都是笑的,就与我的不是,哎!
那天感觉她好像不是那么的开心,或许是出了什么事情,之后我们去网吧的时候,她出去了一会,我也想着等她回来问问怎么回事。许久她回来了,只是看到冻得通红的脸上有哭过的痕迹,我问了她怎么了,她说和他分了。我没有敢在说什么,或许怕她会更伤心吧。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她的网名叫“泪珠儿”。我的叫“为什么不理我”。那时我只是觉得,她不知道我是谁,我就用这样的方式与她聊了天,我想分担她的一点伤感,就那样的聊着,聊她是因为什么原因分手的,同时也安慰下。过了不久她就在电脑屏幕上打出了我的名字,哈、我隐藏的这么隐秘都让你猜到了,她只是说“我早知道你”。以陌生人的身份我还能和她聊几句,但是被她知道后,我就不会说话了,她也不说,那就没有下文了。我们离得很近,但是我还是要求她接了视频“给你照两张像”。她是属兔的,照出的那几张相片,正好她的牙也露了出来,感觉就像个兔子,卡哇伊,哈哈。第二天的清晨,天下起了雪很大很大,一群人站在那样的街上,各自寻找自己的方向。我像丢了魂一样的跟在她的后面,那样的一直的走一直的走,有朋友喊了我,让我去他那边。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在雪中慢慢的消失。要不是朋友叫了我,我还真想一直的陪着她,走到世界的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