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风又名为孙司锦,本是他上辈子的一个名字,然而这样的名字在阔别了十七年之后再次被人喊出,孙司锦的心中有一股难言的复杂情绪在滋生,自己明明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却又为何回到现在这个年代,哪个年代的自己才是真实的自己,哪个人才能算是自己?自己在那个世界还有意义吗,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又在哪里?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徘徊,那自己存在的价值又是什么,自己为此活着并且付出的那些生命又能算是什么?
这是老天爷在作弄自己吗?我也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啊,以前也做好事,可我做了那么多的好事怎么不见上天对我宽宏大量一次,上天为何要折磨我,让我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徘徊,难道上天当我是一只木偶吗?随意作弄便是?
一时之间,孙司锦的心中百感交集,他根本就不明白哪个才能算是真正的自己,也许这两个人都只是做的一场梦,那梦醒之时又应该是谁?人生不是睡觉,不是一个接一个接的梦做下去,而是要在一辈子之中做成一两件有意义的事,想这样的穿越有什么意思?
叶无忧见杨风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认了自己话里的意思,于是又开口说道:“上次临走的时候倩云被我们俩烧制的那盒桂花糕真好吃,刚刚不提到倩云,我都差点忘了,你那里还有一点没有吃完,怎么杨风,不介意再给我一点吧?”
孙司机依旧没有答话,他闹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时候,自己有是身在哪里,听叶无忧说这里好像是欧洲,但欧洲那个么多个国家,又哪里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国家,还有便是,自己到欧洲干什么?不记得自己前生去过欧洲啊,自己回来之后怎么会在这欧洲的呢?
“哦,是无忧啊,你刚刚去了哪里?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呢?”孙司锦假装没用心在听的样子,向叶无忧问道:“我们还是回去吧,你觉得呢?”
“回去?回哪里去?你别告诉是回国,我们这次是来和欧洲总公司商议在华夏做全面代理的事情,现在回去,事情都还没有谈成,不是白来一趟吗?当然,你是老板,一切都以你为主,你说要回去我们就回去,就当是到这欧洲来旅游了一趟,反正自己在国内也没有多少时间去旅游。”
原来如此,自己到这欧洲来是来谈代理问题的,孙司锦的前生其实是一个做橱柜代理的代理商,负责总公司在华夏国的销售,橱柜的生意很好,自然就会有很多人前来争抢这个代理商的问题,孙司锦便和叶无忧在三天前来到了欧洲小镇上,准备和橱柜的代理商商议延长合同的事情,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自己两人确实铺了一个空,那橱柜的生产商据说是回老家去了,要两天后才能回到这里,所以孙司锦便和叶无忧在没事的时候出来到处转转,这一转就转到了这个薰衣草的花园里,而且这一转也把孙司锦从两一个世界转回到了这个世界中。
正当两人在这里有说有笑,商议着晚上到哪里去消遣的时候,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天枢学院中,那个站在石阶上的身影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像是一颗青松般屹立不动,又犹如磐石一般不可动摇。
已经过去了一天的时间,孙司锦还是站在那阶石梯上面,山巅之上的几位老师也从有点担忧转到非常担忧,而那戚薇更是不停在孙司锦的耳边呼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仿佛不知疲倦,也不知道厌倦,生命的所有本能就剩下叫孙司锦的名字,可被她呼喊名字的人,还是那样的无动于衷。
“孙司锦,孙司锦,你醒醒,不要再打瞌睡了,我们已经在这里一天的时间了,现在谁都没有吃饭,我们要是再在这里耽搁下去,不是被这几千阶石阶累死,就是饿死在这里。”戚薇在他耳边说道,她的声音也是有了一些变化,长时间的呼喊孙司锦的名字让她的声音变得极其的沙哑难听,但是她依然是那样的顽固,如果这是一个深爱孙司锦的女人还好说,怪就怪在她和孙司锦非亲非故却是依旧这么执着,这样的人,在孙司锦的眼中就是傻,而且是傻得可爱。
“阿嚏!”躺在五星级宾馆的床上,孙司锦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头有些发晕,刚刚在餐厅的时候和叶无忧喝了一点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小子倒是先溜了,听说是去找乐子去了,于是便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凄凉孤单地坐在餐厅里。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一个人闲了下来,也可以想想自己为什么穿越和为什么回来了。
躺在床上的孙司锦洗完了澡,身上还湿漉漉地便躺倒了床上,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让身体上的水珠被自己的体温烘干,那种痒痒的感觉十分有意思,想起自己先前在那个世界的那一段经历,他的父亲孙胜老是要自己擦干净身子才准躺到床上去,而回到这个世界的他,却是没有了这样的唠叨,所以也就很随意的躺在了床上,而且他还躺的心安理得,反正床单又不要自己洗,弄脏了关自己屁事。
正在胡思乱想和怀念那种可以和仙人一起生活在一个世界的他,突然被一阵手机铃音打断了想入非非,只见手机屏幕的来电提示显示的是倩云二字,孙司锦有些疑惑,但是片刻后想起来了,这是个女人的名字,而这个名字的主人便是自己的未婚妻。
跟随了自己很多年,直到最近不就才把名分确定了下来,倩云也答应做自己的妻子,孙司锦做了一场十七年的梦,所以现在乍然看到这个名字还有一些不适应,甚至是还有一些陌生,在那场大梦开始的时候他还挺想倩云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渐渐过去,自己心中的思念也就逐渐淡薄了,如今再次看到,倒也没有了当初谈恋爱是的心颤了。
孙司锦接起了电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而电话的那头也是陷入了一阵沉默,然后又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和一个低沉压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孙司锦倒是没有多想,在电话里说道:“这么晚了还来电话,没有工作吗?”
这里是欧洲,所以和华夏有一定的时差,现在他这里的午夜便相当于华夏那边的凌晨,所以孙司锦在睡觉的时候,倩云应该还在工作,但是现在她突然给了自己一个电话,这倒是有些意外,因为以前他们两人在工作的时候很少会通话,所以想起这一点的孙司锦十分的意外。
孙司锦的话说完了之后,沉默了很长时间,不知道沉默的这段时间里,电话那头在做什么东西,然后便是听到了一个十分空灵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来,“刚刚上班,我看你们那边正是晚上,所以给你打了一个电话,想问问你睡了没有,呵呵,你后天就会回来吧?”
想了想,孙司锦说道:“这可说不准了,这边的生产商一直都没有回来,你知道的,我一定要拿到最近五年的代理权,否则公司的亏损就没有办法扭转,现在是金融危机,国内的生意很难做的,所以我得等到和生产商谈好合约之后才回来。”
“那不是要等很久?”倩云在电话里委屈的说道,说道最后一个“久”字的时候,她的声音忽然高了八度,但是立刻她就压抑了下去,语气和声音再次回到了平和的样子。
但是孙司锦是什么人,已经三世为人了,这点变化还是根本就无法瞒过他的耳朵,可是孙司锦还是当作没有听到,不动声色的说道:“我有点累了,先睡了,你工作的时候注意自己的身体,我可能要晚些时候在回来。”
挂掉电话,孙司锦立即又拨了另外一个电话,那个电话是打给自己在国内的一个好哥们儿的,那个好哥们儿有个贱贱的名字叫杨伟,这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某个男性病,而名字的主人对于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介意的地方,你要是叫他杨伟,他可能还会觉得你这人有意思,毕竟敢拿别人名字开玩笑的人没有几个,除了一些死党朋友,和自己的对手之外,敢于拿自己名字开玩笑的人一般都是那种有点幽默的人,和这样的人相处起来,人也不会觉得很闷。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边立即就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哎哟,你轻点,让你踩背不是让你在我背上打太极,我背脊骨都快被你踩折了。杨风啊,有什么事吗?这么一大早就打电话,对了,我想起了来,你那边下现在正是晚上,嘿嘿,原谅我这个没见过啥世面的土包子,连时差都不知道。”
孙司锦有些哭笑不得,阔别十七年,这人还是和当初那样的呃好玩,都说负心多是读书人,仗义多从土狗辈,这人的确是没怎么读过书,可这人是真仗义,自己当年度当兵,家里边的事情便交付给这小子让他帮忙照看一下,这小子二话不说就当起了义子的角色,把自己的爹妈照顾的白白胖胖,甚至有一次这小子为了替自己老爹找回场子,居然和十几个人干了起来,自己弄的一身伤,可是却毫无怨念,复员之后回到家里,老父老母还真有收他当干儿子的心思,而且他是从小就没有爹妈,这样一来,正好可以成全他想自己爹妈的难题,不过这小子倒最居然拒绝了自己父母的好意,想到这里,孙司锦不禁有些感慨了起来,有这样的一个贴心朋友在,孙司锦觉得自己的上辈子还是挺值的。
沉默了很长时间,杨伟在电话那头的耐心已经快要消磨完了的时候,孙司锦才说道:“帮我看看倩云在家吗?我刚刚打她电话她不接,我有点事要和她说,你到我家里去看看她在不在,不要打电话,听到了吗?她要没在家,你就打个电话通知我一下,在家也给我来个电话,知道吗?”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就这么简单,那我等会儿给你电话。”杨伟在电话那头说道,说完之后,便挂上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