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谁,你刚才说什么,你的语气很嚣张啊,怎么着,觉得这里的人都得看你的脸色,你不高兴了我们是不是都吃不上饭菜呢?你觉得你是谁?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有资格在这里说这种话!草!”
  一个瘦瘦弱弱的青年男子站了起来,穿着一身丝绸做的衣裳,挂了一块玉佩在腰间,说起话的时候眉毛一颤一颤的,颇有些风度,而他站在那里的样子,也的确是像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少爷,这个少爷和孙司锦一比起来,孙司锦那身并不怎么样的行头就确实是寒碜了一点。
  这个男子质问着孙司锦,语气很是不善,大有孙司锦一句话说错便有立刻被揍昏在这里的可能,他是从卜星系站起来的,也就是说他是卜星系的学生,而当他站起来的时候,卜星系的全体学生都是一脸怒火的看着孙司锦,被四十多个人看着,孙司锦浑身颇有些不自在,这种不自在并非是害怕,而是觉得有些无聊,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发泄了一句,立刻便有人来找自己的麻烦,好像学院是他的爹一样,说的话也不是很客气,大有一种我孙司锦子啊他眼里连猪狗都不如的意思。
  孙司锦没有说话,自然的司马锦刀也不想说话,自己是新生,辱骂新生不就是辱骂自己吗?何况自己和孙司锦本有结交之心,到现在已经算是半个朋友,对朋友这样自己岂能坐视,当然他的不坐视并不是要直接和那个学生打起来,而是一会儿万一有人跳出来真的有决斗的话,司马锦刀便替孙司锦裆下就是,不用他出手,自己就把他摆平,这也当做是和孙司锦作为朋友的一份见面礼。
  “问你话呢!哑巴了,还是吓着了,放心,我不打你,你别害怕,也别哭出来,过来给爷道个歉,或者是给爷说一声对不起,又或者呢,趴在地上学三声狗叫,爷就原谅了你,否则今天不论你是不是要尿裤子,或者你是不是要怕的哭出来,爷都要好好的手势手势你!”
  已经有两个人在质问孙司锦,孙司锦摇摇头,笑了起来,看着那个炼药系的学生,也看着那个卜星系的学生,说道:“你们是天枢学院的学生?就你们这样的人也配做天枢学院的学生,我以为天枢学院也教育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学生,没想到居然是一群只知道好勇斗狠的人,你们很厉害我承认,可别以为我是一个软柿子,你们想怎么捏就可以怎么捏,我可不是那种任你们拿捏的人,今天,你们要战,我便战,你们要是不敢,我们就再约,所以你们少他妈在那对我发狠,就你们这样的,不用我收拾,早晚有一天要死在别人的手里。”
  司马锦刀没想到在这种情形下,孙司锦居然也是毫不退让,他的依仗在哪里,自己距离他很近并没有感觉到他身上有灵气波动,可是他怎么有底气说出这些话的?难道只是凭借着一时的胆气,自己连脑子都没有动,现在是几百个学生在这里,稍微有一点处理不好,便是一个个同时和几百个人打起来,他一个人,有不变成肉泥的希望?
  司马锦刀甚至都没有考虑孙司锦能不能活下来,而是猜想他会不会变成一滩肉泥,因为这很有可能,现在是几百个学生和一个人打,几百个学生就是几千只手,这几千只手光是一人戳他一指头,孙司锦都得变成残废,何况还要和这么打?
  戚薇非常担心孙司锦,不停地扯着孙司锦的衣角,要他不要动怒,现在势均力敌,拿什么和别人打,再说了她其实不喜欢别人打架,一见到血就会晕,自从看到胖子和蛙人的打斗之后,她曾无数次的在梦里惊醒,因为她看到了自己变成了那个蛙人,被胖子一剑杀死,她不是怕死,而是怕死后再也不能操控自己的身体,她就更孤单,她害怕这样的感觉,所以她只能是连同血都一块儿害怕了。
  孙司锦对戚薇的拉扯毫不在意,他知道戚薇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自己话已经放出来了,就只好静观其变了,其实他自己的心里也发憷,乖乖,这可是两个人,两个人就代表了两个系,两个系就代表了整个天枢学院,这同时和几百个天枢学院的学生一起打架,没有意外的话,他应该可以被人揍成一坨烂泥,他有这个觉悟,可是同样的,他不喜欢被人用趾高气昂的姿态和自己说话,因为他觉得自己并不比别人差,为什么要用趾高气昂的姿态呢?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所以谁也没有资格骑在别人的头顶上面。
  而他的心里也是有了一点后悔,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怎么随便什么话都说呢?这狠话放出去,那必然就是要引起轩然大波的,自己有什么能耐和几百人同时抗衡呢?难道就凭自己一点自己都看不上的口才,吐几口口水淹死这群王八蛋?有那个可能吗?唉,还真是失策,要是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也就不至于引起这种麻烦了,但是,控制,谈何容易,谁能当面忍受别人的侮辱呢?我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可不是让人骑在我的脑袋上,我得管别人叫爹的奴化教育,我是个人,是人就要捍卫自己的尊严,哪怕是死,也得做,否则老了之后,自己都会痛恨当时的屈节受辱。
  听到孙司锦的话之后,食堂之中的人笑了起来,这不是幽默,而是没脑子,这也不是高兴,而是嘲笑,因为孙司锦的愚蠢而笑,而那个卜星系和那个炼药系的学生也是笑了起来,他们真不知道这孙司锦的胆气是从哪里来的,听到孙司锦的话,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心里想这人是不是小时候发烧把脑子烧坏了,怎么一天到晚就说胡话呢?
  “嘿,有趣,很久都没有遇见敢和我作对的人了,小子,我蛮欣赏你的,可惜的是,尽管我欣赏你,我也得给你一点颜色看看,实话告诉你,免得你说我欺负你,我已经是脱胎境的高手,你和你身边那位看起来修炼了一阵子的人一起上也不会是我的对手,我可以分分钟搞定你们两个,但是我不是那种依仗自己修为就随便欺负他人的野蛮人。”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个卜星系的男子看了一眼战圣系的所有人,眼中飘过一丝不屑,同时在心中给这群战圣系的人贴上野人的标签。
  随后他又不失风度地说道:“我是文明人,文明人自然是要讲点礼貌的,今天我暂且放过你们两个,我给你们两人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内若是你们觉得你们能够打赢我了,可以随时来找我决斗,但是,假若你们三个月的时间之内还是不敢来找我,那么对不起了,三个月之后我会废了你们二人的修为,将你们的丹田炼化,把你们贬为一届凡人,怎么样,有没有种和我决斗一下,以三个月为期限。噢,对了,炼药系的茅兄能够给小弟一个面子,让我们比斗一下,看这小子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资格说这种话,还是完全就是一时脑残说出了这种话。”
  那个炼药系的学生看了卜星系的学生一眼,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是宇文兄亲自开口,我便给宇文兄这个面子,我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后,我也会来找那个小子,嘿嘿。”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笑了笑,转过头来盯着孙司锦说道:“就是不知道到了那个时侯你是不是我的对手,嗯,要是三个月之后你还是和现在一样,我一只手就可以摆平你,那么,你就跪在承天殿之前,给我磕三个响头,然后给在座所有的天枢学院的学生道歉,怎么样,你是要等到三月之后,还是现在就开始?”
  孙司锦也笑了起来,越是生气的时候他越是爱笑,曾经他还为这一点骂自己变态,明明肺都已经要气炸了,居然还像是要把脸笑烂一样,这真是精神分裂,但是后来,尤其是现在,他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可以用笑容遮盖自己的怒火,以免别人心生警惕,“三个月?!你觉得我需要那么久的时间?两个月时间之内,我亲自到你们系找你们决斗,哼,倘若我赢了你们,那么只需要你们给学校建议为新生准备食堂吃饭的位子,当然你们要是不答应,我会把你们的修为废去,好了,我叫孙司锦,天枢学院的新生,大家也都认识了,我就不说什么了,我走了,这顿饭没心情再吃了。”
  孙司锦的话叫所有人都愣住了,两个月的时间?答应茅轩伟和宇文涛?这是疯子还是傻子才能说出来的话?这两人可是在学院的日月榜中前十名的人物,不知有多少修炼天才都想打赢他们两个,可是他们现在依旧是稳居在日月榜上面,谁也赢不了他们,倒是叫他们两人收拾的人不少,就这个新生想要在两个月之内把修为提升到他们那样的高度,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一时之间,孙司锦的脚步刚刚走出食堂,整个食堂都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哄笑,宇文涛摊开手无奈地看着茅轩伟,那意思是说,你看吧,这人得有多百次,茅轩伟也是一耸肩,无可奈何地笑笑,说道:“我刚才还是怀疑他是傻子,现在我可以确定了,这人就是一个傻子加白痴,两个月,哈哈哈哈哈哈,我给他一年的时间都可以,真是一个可笑的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