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无比的铁脊山脉地底几乎被矮人整个掏空,地底四处充斥着类似风魔半藏和巴格耶鲁居住的洞穴城市。
这些洞穴就像位于地底的蚁穴,每个蚁穴之间都有复数的通道作为连结,将整个矮人国度连结成一个相当巨大的蚁巢。
蚁穴之间的通道距离几乎都一样,不管城市的大小再怎么变化,两个城市之间的通道永远都保持在七公里的长度。
‘不知道矮人为何要以七公里作为基准?难道是因为七个小矮人的关系吗?’
对这七公里的由来,我感觉里头一定有所谓的猫腻存在。
矮人习惯用通道作为距离的度量衡,例如从这个农村前往矮人王都莫雷汀,就需要通过十三条通道才能到达目的地。这十三条通道在矮人的说法就是十三条路……也就是到莫雷汀要走十三条路的距离。
扣除出发点和终点的两座城市,表示我和风魔半藏必须经过十二座城市,如果把这十二座城市也纳入计算的话,我想到达矮人王都莫雷汀至少得走上几百公里的距离才对。
进入通道之后,我再次对矮人的挖洞技术感到相当佩服。
这些通道的形状是一个直径五米的圆型,不管走了多远的路,这个圆形还是维持着五米宽度和高度。通道三点五公里处,一座类似防水闸门的关卡将通道整个拦住,根据风魔半藏的解释,每一条通道之间一定会有一处这样的关卡。
关卡平常并没有任何矮人在这里驻守,只有碰到天灾人祸的时候,附近城市的矮人卫队才会派人前来关卡,决定是否将关卡中央的巨石放下,好切断通道两端之间的来往。
天灾无非就是不小心挖到丰沛的地下水脉或者火山熔岩,人祸则是碰上外敌入侵之类的。在抵抗不了的状况之下,矮人便会封闭通道防止灾害扩大,任何胆敢侵略矮人地底王国的人,恐怕就会在矮人壮士断腕的决心之下惨遭活埋。
简单说来,矮人地底王国就像一条狡猾的蜥蜴,一但碰上了不可避免的危机,矮人就会毫不犹豫地断尾求生,藉着封闭通道的方法来确保矮人国度的安全。
我想碰上这种无赖打法,恐怕任何有头脑智慧的人类都不会想侵略矮人国度吧?
照理说,进入地底通道应该会感到气闷才对,可是走了老半天我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难怪矮人会被称为巧手的铁匠和石匠,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通风系统,才能让整个地穴显得凉爽舒适?
‘我说风魔半藏兄……你们矮人难道都没有什么交通工具可以利用吗?光靠走路走到莫雷汀去得花上多少时间啊?还是你们矮人都有自虐的倾向?宁可走断腿也不想利用交通工具前往目的地?’
我揉了揉有点发酸的腿不满道。
‘交通工具?喔!你是说马车之类的东西啊?’
风魔半藏想了片刻,才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手,想起路途遥远的确需要交通工具才行。
‘等到下一个城市我们就去租一条吧!’
没注意到风魔半藏对交通工具用了“条”这个单位,我欣然点头道好,一点都没想到什么交通工具会是用条来计算。直到看见风魔半藏租来一条交通工具之后,我才开始懊恼自己干嘛不多走几步路,非得要偷懒搭成什么交通工具。
在我的面前,一条大约五米长的乳白色蛆虫正在我的面前缓缓地蠕动着。面对这种苍蝇幼虫般的生物,我的脑海里只有敬谢不敏四个大字。
开玩笑!什么东西不骑去骑蛆虫?好歹我池希文也是堂堂男主角,你总该弄头座狼给我骑骑吧?
‘……座狼是军队才能使用的座骑,民间人就只能用砂砾虫来当做交通工具了。’
风魔半藏拍了拍砂砾虫的身躯苦笑道。
这种名为砂砾虫的蛆虫,是一种生活在地底的低阶魔兽。顾名思义,它就是一种会吃砂砾的虫,和蚯蚓拥有相同的血缘关系。
砂砾虫在爬行的时候会分泌一种特殊的体液,这种体液能够让它们爬过的岩壁变得更加坚固,因此矮人特别喜欢使用这种砂砾虫作为来往各地的交通工具。
虽然我很不喜欢这种会蠕动的生物,但考量到时间还有距离的因素,我也不得不搭上这条矮人特有的地底交通工具。强忍恶心反胃的感觉坐上去之后,我才忐忑不安地问了一句相当没有建设性的蠢话。
‘……这安全吗?’
我看着上下起伏的座椅不安道。
‘安全?当然安全啦!只要你别在砂砾虫行进的期间解开安全带,我可以保证这交通工具绝对是安全的。’
风魔半藏跳上驾驶座呵呵笑道。
‘……’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世界上哪有人敢保证交通工具绝对是安全的?喏!你注意一下座椅和脚踩的地方有几条绳子,你最好用那些绳子将两腿和腰部绑紧,不然倒挂的时候我就不能保证你不会摔下来了。’
风魔半藏说着将自己和座椅绑了起来,我见状也连忙跟着照做,心里则不断祈祷这条交通工具最好不要翻车,不然到时候可没机会能够跳车逃跑。
在荒凉点的边缘村镇还好,通道上并没有太多的蛆虫在其中爬行,可是到达一些比较繁荣的城市周边时,地穴通道不免就出现了塞车的情形,这实我也体会到风魔半藏口中倒挂的意思。
没错!就是倒挂!
在地面塞车的时候,通道两面的墙壁和顶端都成了砂砾虫爬行的区域。我此时就头下脚上地倒挂在洞穴顶端,享受着血液往脑部冲的极大痛苦。
天啊!矮人难道都不怕脑溢血吗?这么折腾下去,恐怕还没到目的地之前,我的血液就会从鼻孔里头喷出来了。
好在倒挂的期间无法长久,因为经过关卡的时候,砂砾虫还是得回到地面才能够通过关卡。这让我有了机会可以喘息,为了不让自己成为脑溢血的患者,我强烈要求风魔半藏在接下来的路程严禁倒挂,宁可多花点时间塞车赶路,我也不想再次体会倒挂的痛苦。
‘……其实倒挂很舒服啊!怎么你们这些人都不懂得享受倒挂的快感?’
风魔半藏不满地嘟囔着,不过当场就被我给鄙视了回去。
你这死怪胎!别把别人都当成你的一丘之骆好吗?我好歹是一个正常人,正常人是不会喜欢和蝙蝠一样倒挂在天花板上的。
……咦?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喔!对了!我不久前才答应过小南要让她出来,没想到一下子又把这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