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矿石材料一股脑倒在巴格耶鲁的面前之后,我垂手默默地看着巴格耶鲁的老脸,想看看他到底会出现什么反应。
巴格耶鲁似乎对自己没把话说清楚感到愧疚,从他认真审视矿石的表情看来,就知道他想要藉着打造好武器来换取我的谅解。
对这便宜老师我实在也没什么气好生,毕竟他的命运也算是坎坷,明明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却得孤独地住在这偏僻又破烂的小屋酗酒度日。
‘你女儿说,如果没成功就不要去见她了。’
我蹲在一旁帮忙整理这些矿石,巴格耶鲁闻言之后愣了一下,接着一转老脸对着我致了声谢意。
‘……谢谢。’
‘不用谢!谁让你是我师父呢?’
我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认真地分类地上的矿石。
巴格耶鲁也不继续矫情,反正只要能打造出一把完美的武器,就等于回应了我和赛里安的期许。
将矿石分类好之后,巴格耶鲁让我去提高炉火所需的温度,自己则将要投入的材料依照顺序摆好,以免要用的时候不及寻找。
一切基本的工作准备好之后,巴格耶鲁提起了自己爱用的铁锤,准备朝向铁鉆敲下历史性的第一记。
可是他才将铁槌高高举起,却又猛然将铁槌放了下来。巨大的撞击让地板的木头碎裂了不少,看见我投来的疑惑目光,巴格耶鲁面色黯然地苦笑。
‘瞧瞧我这不停颤抖的双手……这么重要的时候他竟然还是派不上用场……我这废人哪有资格享受亲情,哪有资格让你称做老师。’
巴格耶鲁说完便低头走了出去,接着我便听见一连串砸破物体的巨响,难道他受了太大的刺激,学起肥皂剧不成材的丈夫甩东西发泄情绪吗?
看了一下炉火的稳定性,我起身走向了屋外,想看看巴格耶鲁到底在搞些什么花样。
一走出小木屋,浓烈的酒精味道差点将我呛到醉倒。只见风魔半藏这个爱喝乳酸菌的矮人早已躲得老远,他在小屋外一百公尺处不断跳脚,口中大骂巴格耶鲁的不道德,竟然将装满麦酒的酒坛到处乱砸。
‘……老师,你这是?’
巴格耶鲁接连砸破他储存的大量劣质麦酒,似乎把这些他以往视为宝贝的酒坛当做仇人。我将他的行为归咎于对酒的仇恨,毕竟就是这些酒让他失去了一切,还失去了一名锻造宗师手上应该要有的稳定性。
‘去吧!都去吧!老子已经不需要你们了,通通都离我远去吧!’
将最后一坛酒给砸破,巴格耶鲁朝着天空大声地怒吼,不知道又吓坏了多少在附近耕田的矮人农夫。
巴格耶鲁吼完之后又走向附近的水井,舀起一桶冰冷的地下水之后,竟然毫不犹豫就往自己的深上淋了下去。
……我是很想吐槽巴格耶鲁几句,告诉他现在感冒很难治好,别蠢到在大冷天将冰水往自己的身上泼。可是他毕竟算是我的师父,虽然这师父认得不是很甘愿,但我总得尊师重道一下,以免往后被人说是不肖弟子。
默默地见证巴格耶鲁做完这一切,我心想或许这次巴格耶鲁真能打造出一柄不错的神兵利器。虽然我不期盼他能弄把神器给我,但圣器也算是不错的东西,我就勉为其难接受这把武器吧!
‘臭小子!你看够了没?还不快去增高炉火的温度?’
巴格耶鲁似乎换了个人似地,原先浑沌无神的眼睛竟然散发出摄人的精光。被他的眼神扫视,我竟然有种当初在地下室碰上爱因斯坦的感觉,感觉自己就像沙漠中的一粒沙子,渺小到被风一吹就不知道会吹到何处。
套句哩咕哩咕新年财的台词……一代宗师真不愧是一代宗师。现在的巴格耶鲁,身上真有宗师级高手才会散发出来的气息。
‘锤来!’
随着巴格耶鲁的大喊,锻造铁锤竟然像有灵性似地从地上飞到了他的手中。看到这魔术般的表演,我不免坏坏地想,难道他的铁锤也是用南极一号去改造的吗?
‘臭小子!专心看好!’
巴格耶鲁大喝一声,铁锤如狂风暴雨般准确落到了铁鉆之上。
叮叮咚咚的敲击声,就像一曲神圣美好的乐章,慢慢洗涤我受到A片污染的灵魂。炽热的高温和火焰在我的面前不断跳动,就好像裸女般吸引住我的目光。
随着每一下的敲击,我的肉体和灵魂就跟着激震了一下,没想到打铁都能让我出现性快感,难道我也有恋物癖吗?
虽然极力想要否认自己有某种变态反应,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倾听铁锤和铁鉆发出的交响乐章。
看着巴格耶鲁挥汗如下地敲击着铁鉆上的矿石,我隐隐觉得当铁匠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没有任何职业比铁匠看起来更有男性的阳刚。
一种又一种的材料不断被添加了进去,剑胚也在一次又一次的敲击当中逐渐地形成。
开始锻造之前巴格耶鲁曾经问过我喜欢什么样的武器,我原先只想要一把和猪血糕这把差不多的双手巨剑,后来念头一转告诉了巴格耶鲁我理想中的武器型态。
现在这把武器已经慢慢的形成,只要过程顺利的话,我就可以拿到一把前所未有的武器,至少在目前的福尔摩沙大陆之中,还没有任何武器拥有这种特殊功能。
……咳!大家可千万别误会!我可不会把武器打造成AV一号那种猥琐无比的造型,就算巴格耶鲁肯打造,我也不敢拿出去见人啊!
随着最后一个工序即将完成,巴格耶鲁突然伸手朝我抓了过来,接着竟然抢过我腰际小南化身的匕首,将这把匕首一把就抛进锻造炉融炼。
‘……师父!你这是干什么?那可不是煤块或木柴啊!你怎么把我的匕首也跟着下炉锻造了?’
听见小南不断传来的尖叫和求救声,我急忙拿起铁夹想要将小南夹出锻造炉。
‘别乱来!现在可是关键时刻!’
巴格耶鲁摆手阻止了我的举动,我虽然又气又急,但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和巴格耶鲁来个师徒格斗。
‘你这把匕首内拥有一个不错的器灵,现在我要将这个器灵和新的武器结合在一块,你可千万别做出打扰的举动。’
巴格耶鲁似乎早看穿了小南的与众不同,才会突然将小南抛入锻造炉当中。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发难将小南毁去,小南可是可以变成马桶或菜刀的好东西啊!你把她在这里弄坏,以后我在郊外想种芋头的时候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