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无损”的体质吗?那样也蛮可怕的,很不好对付的样子!假设他是敌人的话,以我来说,变成只能用弓箭来打了;炎的话嘛……变回原型用牙齿咬?’
一听维尔斯那么说,炎立即挑起了眉,反驳:‘什么话!我也可以用爪子攻击啊!’
‘炎你好像吐槽错地方了……’
海德茵一脸汗颜地望着炎,其他人也用同种眼神看向他。然而他本人似乎并不在意,认为自己是实话实说,没什么问题。
伊维儿微叹口气,将话题又拉了回去,道:‘不过,“魔法无损”好像也不见得就都是好处,例如治愈魔法之类的也一样对他无效喔!而且他本身也没办法使用魔法,所以老天倒还算是公平啦!就是所谓的“有一好,没二好”吧!’
‘这样算是有好有坏呢!对了,伊维儿你知道那人带走伊莱斯是为了什么吗?’
‘不清楚,但我想十之八九是带去玩耍啦!可能也会让他家爱妻看看吧!’
‘……感觉伊莱斯好像宠物?’
‘是有一点……’
众人彼此对望,皆感到汗颜,不禁想着难怪伊莱斯会那么讨厌对方了。试问,在一般情况下有哪个人会喜欢被别人当成宠物玩?
这个时候,众人察觉有人在他们身后出现,纷纷转身过去。一看,来人有一位他们先前见过,另一位则从未看过──也就是流以及琉河女神。
‘真是个美……’
原先打算要好好赞叹一下女神的美丽,不过被分别站在他左右两边的伊维儿与海德茵重重拉了一把,因此炎只得把说到一半的话硬生生地吞回去。低头看着自己的两只袖子,检查它们是否被拉坏的同时,他也感受到流那凌厉无比的目光,不禁觉得自己有点委屈,他明明是要说实在话啊──看到美人称赞一下有错吗?
但他的想法完全没传到其他人心中,他们神情显得相当严肃,因为那股强烈、纯粹而清静的神明气息让众人知道,真正的琉河之神出现了。
‘您是……真正的河伯大人吗?’绫雪微微低头,恭敬地问着。
‘嗯,先前中了陷阱,不慎被封印数百年,多亏你们和那个孩子的帮助。’
‘我们只是尽自己力量想阻止悲剧发生,完全没想过实情是这样,还有点误会……所以不用道谢!’
海德茵坦率的话语让河伯不禁笑了起来,白晢而美丽的脸,因为笑容的出现而更显祂的温柔与优雅,彷彿冬日的阳光似的,给人一丝暖意。
‘今后,此地将恢复过往的宁静,不会再有那种悲剧发生,你们可以放心。’
听到神明的保证,众人自然点头,相信以后祂和流都不易再中陷阱。
‘对了,那个孩子?’
知道祂问的是伊莱斯的下落,伊维儿立即回道:‘对不起,哥哥他另外有点事所以先离开了。’虽然这不完全是实话,但毕竟不方便跟神明直说伊莱斯被人绑架的事,因此伊维儿避重就轻地回答了。
‘是这样吗?我还有点话想跟那孩子说。’先前在封印中时祂原本想说,但正好回到现实,感受到外界的异常状况,因此错过了机会。
不过神明那话一出,伊维儿的脸色就瞬间变得很难看,心想着某人啥时不好绑架人,居然在神明要与自家哥哥说话前将人带走……万一神明一个不悦,降下惩罚怎么办啊?这责任可怎么担呢?
‘呃……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可以代为转达?’
琉河女神望向发言的维尔斯,像是试探性地道:‘那孩子身上的力量……’
闻言,维尔斯脸上那带点苦涩的笑容立刻僵掉,而炎的状况也相差不远,表情有了变化。看他们如此,女神与流对望一眼,随即又对众人露出笑容。
‘既然你们知道,那我就不多说了。’
这话让维尔斯与炎之外的人都很疑惑,看女神与流的视线落在他们两人身上,不禁用不解的目光望向他们,试图得到一些线索。可惜,他们什么也发现不了。
‘另外,维持平衡对那孩子来说相当重要。毕竟,他并非如同这女孩一样,是“天生融合”。’女神望向海德茵,可祂的这番话却让所有人都疑惑起来。
比其他人知道更多事的炎和维尔斯也不太了解祂的涵意,却又隐约地在神明的话语中察觉到什么。两人在心中反覆念着神明说的话,希望藉此得知祂的真意。
“并非像妹妹一样是天生融合?那也就是后天才融合了……但,究竟是哪一方面的后天融合?是血吗?但是弟弟确实是个人类啊?”
“和小海的天生融合不同……维持平衡对伊莱斯很重要?”
两人一个摸着下巴,另一个双手抱胸,都不断思索着。片刻,他们脑海都闪过先前曾发生的一件事──难道是?
双方交换了眼神,确认彼此的猜测大致相同。
只是,那似乎有点荒谬了,而且造成的原因以及如何完成的他们都不了解。不只如此,那并非任何一方能够单独去做的,要维持平衡,双方定是缺一不可。
或许,那也正是伊莱斯拥有提升他人力量的原因。然而,这样一来事情更是难以解决……倘若被有心人士发现的话。
‘……怎么会这样?’
维尔斯不自觉吐出的话语,让众人都望向了他。
‘我要说的只有这样,你们也多保重。’
语毕,女神与流的周围为突然出现的水所包围,随即水退去了,祂们也消失无踪。
见状,伊维儿立刻站到维尔斯与炎的前方,略显着急地道:‘维尔斯哥、炎大哥!河伯的意思究竟是什么?请告诉我!那是很重要的事吧?’
犹豫了一下,维尔斯露出了苦笑,对伊维儿伸出手,安抚般地轻抚她的头。
‘妹妹对不起……现在还不是跟你们说的时候。’语带抱歉,却又坚定。
见这边没希望,伊维儿转向疼爱女孩子的炎那边,用祈求的眼神望向他。
‘炎大哥?’
‘炎,你可以说给我们听吗?不说的话,下次我就跟奶奶说你欺负我!’
‘炎……拜托你……’
判断炎对于女孩子可能比较不忍,容易动摇,因此海德茵与绫雪也加入了‘逼问’的行列,软硬兼施地分别用威胁与恳求来给予炎压力。
‘唔……’
‘不能说啦!’
‘炎大哥!’
‘炎!’
‘炎……’
‘炎。’荒也开了口,他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仅管他后来才加入,有许多事都只是听说,但他无疑是其中一员,对于众人也是关心的。
深吸一口气,炎将眼神移往他处,缓缓地道:‘之后会说的啦……现在当事人不在,也不好说什么吧?’
这话成功让女孩子们安静下来,她们望向彼此,神情有点沮丧,但显然是接受了炎的这个回答。
为此,炎松了一大口气,他可禁不住女孩子们那般的逼问啊!至于‘之后’是什么时候,炎可就不打算回答了。
也正因为众人这般地将注意力放在谈话与猜测之上,因此他们并未发现──那羽毛化成的、会蠕动的奇怪东西还有一小条在地上,而且正卷了根黑色头发。卷着、卷着,它似乎增大了,随即却又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