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有些怕生,在治疗同伴过后,少年便躲到双刀男子身后,探出头来窥视众人。此刻的他,目光已不似先前那般冷漠,看来对于他们抱持着疑惑与好奇。然而整体来看,他彷彿变了个人,稚嫩、天真,感觉容易亲近也可爱许多。
众人不明白改变的原因何在,但认为眼前的少年应与先前的是同一个人。而且能明白他备受宠爱,因为此刻那名男子以及同伴们的目光大都不在他们身上,是带着柔和与关爱地望着少年,并对他嘘寒问暖了一番。
听着那些人关心的话语,少年微微露出笑容,煞是可爱。
见状,维尔斯也不禁跟着莞尔,并道:‘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弟弟呢!不过他不会说话吗?’察觉到少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他不由得起了好奇心。
但这直接的提问让伊维儿皱起眉来,她轻拉着维尔斯的衣袍,汗颜地道:‘维尔斯哥,你不要每次都问得那么直啦!’
‘可是我很在意嘛!看来不像天生的……如果真是我说的这样,搞不好知道原因后我们可以帮上忙也说不定?还有,我们和他们一直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
‘是这样没错啦,只是有可能会伤到人呀!’
‘唔,妹妹你说的也有道理,下次我会注意这点!’
两人的对话自然也全入了男子和少年等人的耳里,少年看来没太大反应,似乎不怎么在意;男子则明显地将剑眉皱起,其他同伴甚至有人怒视维尔斯。
看看少年,接着又望向维尔斯等人,男子迟疑片刻,这才决定明说。
‘你说的没错!’
才说了这一句,男子的同伴们便骚动起来,似乎想阻止他说下去。然而男子一扬手,示意同伴们全部安静。弯身摸摸少年的头,随即他再度望向众人。
‘其实小少爷是我们几个月前在郊外发现的,那天下大雨,因此我们走了近路,碰见了小少爷。当时只看见他一人,默默抱膝坐在原地。问他有无亲人、怎么在那里,他仅是摇头,什么都没说。看他一直待在那也不好,就将他带回来了。不过,从我们捡到小少爷后,始终未听他开口说过任何一句话,请医者来看、懂得医术或是治愈魔法的旅行者来看,都没有作用。’深吸了口气,男子便又续道:‘有位偶然来访的客人,也曾提到小少爷没说话不是天生的,还有小少爷本身的力量惊人这件事。那客人本想带小少爷走,但小少爷婉拒他的好意留了下来。你们看到的那些符咒以及那个结界咒语,都是那名客人所留下的。’
‘这么说来,那客人似乎也不简单呢!懂得不少特殊的魔法!’竟然能让他们有场苦战……当然面前这些人的身手不错还是主因。
‘关于这一点我们也觉得不可思议,也不明白他为何会帮忙萍水相逢的小少爷。’
闻言,伊莱斯面带困惑,开口道:‘或许就跟你们愿意把他带回来是一样的道理吧?看到需要帮助的人,给予对方帮助,那不正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听他这么说,海德茵点点头,附和着:‘说的没错!不分种族、身份,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本来就是应该做的事嘛!’
两人的话让男子笑了出来,回道:‘这么说也对。’
‘或许他是太悲伤了。’绫雪突如其来地插了一句,吸引了众人不解的目光。
‘太悲伤?’
‘嗯,我指的是这个男孩子。也许你们不相信,但我今早做了一个梦,我一直在思考这个梦透露的意义。’说罢,她将梦见少年与那对男女的事详细告诉他们。
‘这样的梦……’
然而,在男子尚未说完的时候,便听见他同伴有人惊呼出声,语带慌张。
‘小少爷,你怎么了?’
众人立即随着声音将视线投注在少年身上,这一看不得了,少年眼眶泛泪。一个眨眼,泪水便滑落脸庞,看来楚楚可怜,相当惹人怜爱。
‘天啊,真是诱人犯罪……’那些人一直跟他相处在一起,不会做出错事吗?
‘没错,就跟小时候的我一样可爱。不过……啧!为什么不是女孩子呢?’
‘是女孩子你就会犯罪了吧?’投以不信任的目光。
‘呃,我会给予疼爱!’
听着维尔斯与炎这一前一后的问题发言,女孩们很是汗颜。
转头一看,就见伊莱斯也直盯着那少年看,看得神情专注。
‘哥,你该不会也迷上人家了吧?’挑了挑眉,伊维儿没好气地问。
‘啊?’
‘不然你干麻看的那么认真?还不如这么认真地注视小绫雪和小海呢!’
‘你在胡说什么!’虽然没转过头,不过由耳边的微红可以明显知道他脸红了。
‘那你说说原因呀?’
‘我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
做了个深呼吸,伊莱斯回过头来,对伊维儿等人道:‘他,好像不是人类。’
‘咦?那是其他种族啰?长得那么漂亮,也难怪啦!’
‘不,好像也不是。’
‘啊?’
对伊维儿点点头,伊莱斯思考着该如何解释才适当。
‘唔,应该说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生物。’
‘也不是生物?那到底是什么?’海德茵问着,表情相当不解。
‘我不知道,但他的“颜色”是我从未看见的,还有种不是生物的感觉。’
‘咦?’
绫雪偏着头,试着猜测:‘那会不会是意念体之类的?’
‘有这个可能。’伊莱斯严肃地点点头。
‘意念体啊……对了,那个男孩子似乎还有双重人格?’
一听,伊维儿笑着问:‘小海也发现啦?’
‘当然,他和刚才的感觉差很多嘛!不过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是呀,刚刚在外面时他看起来很成熟,好像比我们的年龄还大;现在似乎又给人一种还很年幼的感觉,两种好像都不太符合他现在外貌的年龄?’
‘假如他真的只是意念体的话,那就有可能与外表年龄全然无关,但真是那样的话……还真是做得巧妙啊!彷彿真有生命一样!’那已不仅仅是魔法高强了。维尔斯认为就算他努力往那方面练个几千年,恐怕也办不到。不过,他也并不想往那方面去练。
意念体本身该是没有生命的,它是一种强烈的意念。有些术者制作出躯体,将那意念放入其中,就变成可供他们控制的傀儡。或许会因意念强大而自行去做某些事,但始终摆脱不了术者的操纵,也无法‘存活’太久。
‘唉……总觉得好可怜。’叹了口气,绫雪垂下肩膀。
‘是呀,不过一直都没在他身上感觉到有什么操控的魔法存在不是吗?所以或许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完全是我们自己多心也说不定?’
‘对呀,搞不好是我们猜错了!小雪不要太担心!’
看着一左一右安慰着自己的伊维儿与海德茵,绫雪点点头,宽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