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站在龙椅边的夏公公甩了甩拂尘,对着站在下面的众位大臣细声说着。
就在夏公公以为没有大臣再出来说话,他要宣布退朝时,只见大臣中一个人站了出来说了句:“臣有本要奏。”
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威风凛凛,看了一眼有事启奏的人乃是侍郎张波,便说:“爱卿请讲。”
“启禀皇上,今太子以年及二十,就连最小的五皇子也差几个月,便及弱冠,故微臣认为是时候为各皇子选妃了。”张波说出了自己要说的话以后,就听见下面的大臣们开始议论纷纷,本来就鸦雀无声的朝堂,忽然变得热闹起来。
“是呀,皇上,更何况您已为三皇子赐了婚,这太子比三皇子年长许多,更该纳太子妃才是。”
“没错,皇上,为了皇室的兴隆,也该为各皇子纳妃。”
“而且,寻常人家的孩子,早在弱冠之际,便有了妻妾,更何况是皇子呢?”
“没错,皇上,李大人说的不错,毕竟宫里的几位皇子年岁以大,刚好成了亲,便可以让几位成年的皇子搬出宫里,不然成年了的皇子,在宫里待着,岂不尴尬?”
“赵大人说的不错。”几个人官员立刻附和着赵大人的话。
“皇上请为皇室之血脉着想。”
“请皇上为皇室之血脉着想。”几个大臣开始异口同声的说着。
皇上听着下面各大臣的言辞,什么为了皇室的血脉,皇室的兴隆,就觉得可笑,若不是他看到了这些人眼睛里的精光,盘算着该把女儿嫁给哪一个皇子,恐怕都要相信这群官员是真的为他皇室着想了。
皇上面上不显,心里想的是,这些官员明明都是想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宫中,让他们的女儿飞黄腾达,却如此言辞凿凿。
皇上听了这些人说要给他的皇子娶亲,皇上他便想到了自己,想到了那个他深爱的妃子淑妃,就是因为他宠爱淑妃,喜爱淑妃,所以这些官员觉得淑妃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便开始在朝堂里弹劾淑妃,弹劾白安公。
之后这群人就开始联合宫里的皇后,在他外出祭祖以后,和皇后杀了他的淑妃,然后往淑妃身上按了莫须有的罪名,虽然皇上他知道淑妃是被冤枉的,可他也无能为力,毕竟他不能只是因为一个淑妃,就和朝堂中的大臣为敌。
皇上知道有很多事情他无能无力,毕竟他不能为了一个妃子,就不要了他的朝堂,皇上本来一开始想的是,他的儿子们都是要自己找自己喜欢的人的,可之后又想的是,他自己的幸福都管不了,又管他的儿子如何。
“众爱卿说的是,此事朕会与皇后相商,具体事宜便由皇后决定。”皇上此时决定听从这些大臣们的意见,反正要是他的儿子不愿意,那他也不强求,若是他们愿意为了皇权而牺牲自己的幸福,那他也不劝阻。
“退朝。”在几个大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以后,便都没有再说话。
“臣等告退。”
夏公公下了朝以后,就听从皇上的命令,去给皇后说了皇上让她做的事以后,便退下了。
而皇后听了皇上的话后,就觉得此事正和她的心意,所以就连忙让人通报了下去,三天以后,在御花园中摆宴,让皇子亲自选妃。
三天以后,皇后就于御花园中摆了宴,请各家中符合条件的女子入宫,与各皇子相见,展现才艺。
只见各女子盛装着身,首饰璀璨,妆容精致,巧笑倩兮,嘴角含笑,目光流转,面露羞意,各自或坐或立,几人为伴,细声柔语。
当众女子听到有宫人说太子和几个皇子等人来时,便齐齐站立,行万福礼,听到免礼之词时,众女子才敢抬头看这三人。
太子南宫珺一身四爪蟒袍,头戴红石镶嵌的金冠,面带笑容,负手而立。
四皇子南宫君珷一身玄色衣袍,头戴镂空银冠,不苟言笑,虽然坐在轮椅上,但那周身不可抗力的气质,却让人不容小觑。
五皇子南宫君墨则是一身白色衣袍,头戴银冠,温文尔雅,笑意浓浓,酒窝浅浅,手执纸扇,缓缓扇动,上书“宁静致远。”
众女看到三人如此相貌,又想到其贵为皇子,便觉得真是良人,因此在皇后让众人展示才艺时,一个个卯足了劲,极力展示自己最拿手的。
凤妙音看着众人表演的热潮,便随意弹了一首曲子,就让别人去展示才艺了,而自己则站在一边。
“那个凤妙音还是南陵国有名的才女呢?你看看她刚才弹的是什么东西。”
“就是,我看她这才女恐怕是凤府买来的吧。”
“没错,就她那水平,还想嫁给太子,也不看看她有什么。”……
凤妙音本来只是想站在一边,静静的看接下来的表演的,可听了这些人对他的评价,凤妙音便觉得索然无味。
凤妙音便往旁边走了走,就看到同样对各人的表演不敢兴趣,而独自坐在轮椅上,位于一边的南宫君珷,凤妙音犹豫了片刻,便走到了他跟前。
“四皇子如何一人坐在这边?”凤妙音早就看到了南宫君珷一个人坐在一边,其实她一开始就想要来找南宫君珷的,可碍于女儿家的娇羞,凤妙音便犹豫了许久,此时见众人的眼光都在那中间献艺的人身上,凤妙音便下了决心,来和南宫君珷说话,于是她便立在轮椅的一侧,轻声问着南宫珺。
南宫君珷看着一边行礼说话的女子,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凭借记忆,知道了凤天娇,于是问道:“姑娘是凤府的千金吧。”
凤妙音见南宫君珏认得自己,心里便很是吃惊,于是微笑着对南宫君珷的说:“小女正是。”
凤妙音很是震惊她没想到,南宫君珷竟然会认识她,毕竟她和南宫君珷认识,还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呵,姑娘不怕惹凤家主或者太子不高兴吗?毕竟他们可是与本皇子势不两立的。”南宫君珷有些嘲讽的的问,毕竟凤傲与南宫珺是一党的,这是朝中之人皆知的事实,而现在凤傲的女儿,在这选妃之际,竟然站到了他的身边,这要是被有些人看了去,恐怕会多想的。
凤妙音抿了抿唇,对南宫君珏说:“民女只是与四皇子聊天而已,他们高不高兴,与我又有何干。”
凤妙音知道她就是被她爹爹姨娘用来巩固他们的地位的,她听话了这么久,现在只是想要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她知道过了今天,她的命运就会被改变,所以她想趁着她的命运还没有被人改变时,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呵,也是,凤小姐不用担心这些,毕竟我只是一个废人而已,对太子一党构不成威胁的。”南宫君珷自嘲的说着,南宫君珷知道,自己自己腿残废了以后,不管是朝堂里,或者是其他平常老百姓,都会嘲笑他。
南宫君珷知道,自己现在这副身体,就真的是可以任由任何人欺负的,南宫君珷便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南宫君珷知道自己的身体可能是出了问题,特别是在他腿残了以后。
南宫君珷的心情,在他的腿残废了以后,情绪便开始起伏不定,特别是想到或者是听到他不愿意听,不愿意想的东西时,南宫君珏就会想要摔东西,或者骂人,即使是南宫君珷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生气,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就像南宫君珏此时想到了自己身体的原因,想到了他被人嘲讽时说的那些话,南宫君珷心里有一个野兽就快要冲破他的胸腔,他特别想要摔东西。
可南宫君珷其实是一个特别会隐藏自己的人,他知道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要如何表现,才能不被人讨厌,所以南宫君珷只能红着眼睛,双手狠狠的抓住轮椅的把手。
“四皇子,民女不是此意。”听到南宫君珷说到了他自己的痛处,凤妙音焦急的解释,她其实只是想来看看南宫君珷,看着南宫君珷一个人坐在这里,凤妙音看的就觉得心里难过,所以她才想要过来的,只是没有想到,因为他的不善言辞,竟然会被南宫君珷给误会成这样。
看着凤妙音眼里的慌张无错,南宫君珷不知为何放缓了语气,于是对凤妙音说:“姑娘不必着急,关于我腿的事,我听过了太多的言语,所以姑娘不必惊慌。”
南宫君珷看着凤妙音眼睛里面的纯净,以及行为举止表现的慌张无错,不知为何,他本来爆裂的心,竟然慢慢的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