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班，向雨晴就做了需求调查表，有选择，有问答，按国土资源厅的处室复印了N份，和张新宇一起去找杨处。
　　杨处带他俩先到耕地保护处，向雨晴做了简单说明，便留下一份调查表离开。这样走了两个处，她建议杨处再找个他们的人，她和张新宇分两组，能快些。
　　一周后，在向雨晴催促下，调查表收了回来。结果让她失望。凡是问答题，都没答。
　　他们没意见吗？不见得，应该是懒得写字。向雨晴和张新宇商量，看来那份调查表不合理，人家业务那么忙，哪会在这种看似无用的事上浪费时间，于是，重新调整了调研计划。因为她明白，能否弄清需求，是项目成功的关键。
　　她先让杨处配合，在国土资源厅内部召开中层以上领导会议，强调他们一把手对项目的重视程度，哪个处配合不好，在他那出了问题要问责。
　　然后，她和张新宇过去，召开各处代表参加的全体会议，介绍调研目的，调研内容，发调查表，以及填表注意事项。
　　这一次，都是选择题。
　　一周后，再次将调查表收回，看后，向雨晴笑了。
　　她和张新宇把调查表中各处需求能合并的合并，不能合并的单独列出，形成初步方案。然后，重新召集各处开会，讲解将要建成的OA系统功能，并让有异议、需要补充的处室会后留下，单独对接。
　　她将修改后的方案再次呈给杨处，让他复印N份向各处征求意见，结果，这份方案成了项目开发期的需求终稿。
　　拿着方案坐在办公桌前，向雨晴告诉自己，开了个好头，继续努力。Gogo加油，嘴角浮起满意的微笑。
　　“小向，按需求，估算下工作量，然后给杨处回个电话，他着急和领导汇报。”
　　“好的，处长。”
　　向雨晴收回心，把需求分解，准备估算工作量。可怎么估啊？她没做过，更没经验。据她所知，单位也没其他人做过。总不能和处长说“不会”吧，况且她的字典里也没有“不会”这两个字。
　　向谁请教呢？要是外面公司做，得多少人？多少时间？多少费用？她突然有了主意，窃喜起来。向雨晴啊向雨晴，关键时刻你的脑袋还是能指望上的。
　　她在网上搜了几家本地做OA的公司，一个一个电话过去，说了大体需求，问人家能否做？需要的时间？费用？之后平衡下，给出保守工作量60人月，前提是人得是成手。同时，对于成本她心里也有数了。当然和杨处长不能这样报，从尤处办公室出来，她拨通了电话：
　　“杨处您好，我是研究所小向，尤处让我跟您汇报工作量。初步估算，在目前需求不变情况下，10个月可以拿出初步模型，也就是基础平台，然后用三个月完善，再三个月试运行。也就是16个月后，你们的OA系统可以正式上线。”
　　“这么久啊，我和领导汇报下。我们这边急，上面有任务，全系统都在搞信息化，咱省已经落后了，领导脸上不好看啊。你看你们能不能加班加点，快一点，费用方面好说。”
　　“那这样，我和处长汇报下，您那边也商量下，给我们个期望时限，我们好考虑加人，总之，您放心，无论如何也得保证你们能交差。”
　　“好，那我先谢谢你，给尤处代好。”
　　收了电话，向雨晴心里没了底，不是对时间的估算，而是单位没有能干活的人，更别提成手了。
　　转念一想，反正上面有尤处呢，这事也不归她向雨晴管，再说，她也管不了。只要有钱，就有办法，不行从外面聘呗，这是向雨晴上班后最大的收获。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总会有办法。
　　她把情况和尤处汇报了，尤处让她想想有什么好办法。
　　向雨晴从处长办公室出来，非常不爽，这个处长，啥事不管，估计就等着收钱呢，他可倒放心，什么权都放，就是不放财权，典型的经济动物。不过，也说明他对自己放心，组织的信任能累死人啊，哎，就算是鸭子，现在也已经被赶上架了，咋也得走两步，叫唤两声，要再能下两个蛋就更好了。
　　她又开始冥思苦想了，手托着下巴，低着头，典型的思考者。怎么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完成项目？当然还要花最少的钱？因为尤处对钱，相当敏感，多花一毛都舍不得，当然是花在别人身上。据说，他的本事就是，点完菜，这顿饭多少钱就已经在脑袋里了，上下差不了三块两块，不是故意去算，而是条件反射，一种本能的敏感，所以，谁也别想在钱上占他便宜，那难度估计不亚于哥德巴赫猜想。向雨晴最不理解这种人，不缺钱，还如此算计。不过也对，人常说，穷大方，只有穷人，才会大方，富人，多半是吝啬的。
　　她搜索着自己认识的人，哪一个是技术型的？哪一个能认识高技术型的？
　　她也让张新宇想他的圈子里有没有中意的。
　　一连想了两天，拿着手机，一遍遍的翻着通讯录，打了无数电话，没有结果。
　　不行，得换思路，她告诉自己。这时候，脑袋里闪出了一休，机器猫，还有那个真人版的机灵小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