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剑光自悲肠箫口送出,如菊瓣般层层放射;斩破绵罡束缚,直向对手罩去。
“这招……是菊花开光?金屁辉煌。”
简不断口出惊讶,身法却是越变越奇;双足似乎用上了舞云登天步巧劲,连番避过数波菊花剑罡。他乃琉璃仙门二大护法,一身修为脱俗超凡,眨眼便瞧出招式破绽;电腿再踏,立破菊花神技;本欲上前攻去,却又硬生生止步。
金屁辉煌所争取到的几秒时间,已令贾赛逃至叶甫万处。惊魂未定的他仍做戒备,全力催使凌天身法,拉着叶甫万向前急奔。
叶甫万止步说道:“别跑啦。此地已属英雄岭范围,他们绝对不敢造次。”
贾赛闻言缓下脚步,向后一观,发现追逐者已悻悻散去;再瞧左右建物,又有新的震惊。高耸的城墙围绕山脚,壁垒层叠、将山包得密实;但这坚实的防卫却已破损多处,增补上鲜艳涂料和造形夸张的建材。
但这热闹活泼的装饰,似乎也掩不住悲哀的历史;盘旋千年的血腥,直至今刻仍挥之不去。
眼前之景,赫然便是贾赛恍惚感受到的景象。山顶那座金殿高台,是钱烈限意气风发之处;山坡的残毁建物,是金鸡老人的泄愤结果。而因电再涌,又让贾赛瞧见了新的面貌。
黑暗的地底世界,降下一道金色光辉;那是上天所赋予的完美肉体,一身筋肉,无懈可击。这位筋肉女神漫步罡门废墟,脸露慈悲;屁箫吹奏,破除了鸡老所设封印。
悲肠箫曲令死地再现生机,枯木逢春,断枝重华;女神飞吻连发,建出了这座巨型堡垒。
贾赛望景兴叹,向叶甫万问道:“这座山……是金肉人的手笔吧。因何他要在此设下军事防卫呢?”
叶甫万脸露崇敬道:“女神通天机、晓轮回,知道丐界将有数大灾劫,便在此地定居立脚,为丐界守下这最后防线。每当丐界发生覆灭之危,众丐必避至此处,寻求女神庇佑。”
叶甫万指着一个巨大脣形坑道:“当年皇甫朝八次兵进丐界,皆被女神所败;在第八次进攻时更触怒了女神,逼祂使出了飞吻大法,令进攻兵士全军覆灭。皇甫朝在此战损失泰半兵力,从此国运衰微,最后终被今朝取代。”
贾赛望着深不见底的巨脣坑,惊叹道:“这……这真是人力所为吗?”
叶甫万点头道:“祂之力量还不止于此。今朝成立后,曾联合江湖各派组成讨伐军,以辟偃圣师爱思活为主,对丐界发动全面围剿。爱思活乃天下第一高手,一生从未吃过败仗;他轻松取下丐界各处据点,却在此处连番碰壁。”
叶甫万指着远方山坡说道:“那座风雷坡,便是爱思活与女神首次交手之处。当年佛家《大肠经》对上罡门《灵肉法典》,打得可真是山河变色、鬼哭神号;其余劲之害,竟引得天雷四起,地震不绝,死伤不计其数。身具大慈悲的对战二人虽不欲造成此等祸害,却因战至白热而难以收手,最后……”
贾赛望向风雷坡,见坡上花草繁茂,丝毫未有毁坏之象;搔了搔头,心道叶甫万说得夸张。
叶甫万看着贾赛表情,嘴发苦笑;弯身拾起一块小石,向着风雷坡猛力掷去。
“轰隆。”
风和日丽的山坡突起万千狂雷,粉碎那块飞来小石;然后黑风大作,将坡上景物吹得模糊。混沌中时起佛光、时现因电果雷,劲气交击声连连不绝,毁灭焰火向四面八方轰然炸射。
“危险。”贾赛见状连忙挡在叶甫万前,疾舞须弥罗网;七佛燃灯正要上手之际,却又愕然停止。
原来放射的毁灭气芒飞至风雷坡尽头时,竟自动散去、回返中心。如此循环数遍,气芒雷光渐缓;遭受挖掀的草皮、花叶也重新组合回原来位置。黑风散、雷声止,又是一片风和日丽。
贾赛瞪大眼睛说道:“死花重生、时光逆流、气候遽变,这……这是仙法吗?”
叶甫万解释道:“神奇吧?看似普通的山坡,一遇外物入侵,竟会引起这般恐怖的反应。根据《新丐念》所载,爱思活与筋肉女神在风雷坡一战获益匪浅。在最后关头,两人皆领悟到了造化神通,于是联手化解了毁灭之局。”
“造化神通?”
“人之真气在离体后犹能长存天地、聚而不散,是为造化神通。此乃武学至境,其妙能变天移地、超脱时空、突破生死限制。丐尊曾在《蓬莱讲座》提及天下三大奇书皆有此神通的记载,但目的却各有不同。《大肠经》言道天合地,化死返生;《黄门冥书》言焚天灭地,宇宙洪荒;《灵肉法典》言离天弃地,脱时超空。三种境界各具神妙,合而用之更能扭转一切天象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