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迅速往窄巷急窜,翻墙、穿院,走的尽是奇怪路径。行进间,蒋、费二人还不时启动机关,搅得后方追兵人仰马翻。多年经营的成果,终在此战崭露锋芒。
一边移动、一边扰敌的策略,使四人自然分成二组。殿后的贾赛、单福负责对付闪过机关的追兵;开路的蒋、费两人专注于制造陷阱。
蒋琬偷瞄后方的单福,悄悄地向费祎问道:“单福……不就是《三国演义》里,徐庶所用的化名?难道这位白发老者,也是位有心人物?”
“他既肯协助我们,至少在短期对我们无害。等此乱一过,再来探其底细。”费祎止住话题,打开下水道孔盖,示意众人躲入里面。
此下水道非比寻常,不但有照明通讯设备,更摆设了大量的机关军火。地砖圆弧隆起,片片叠合,状若蛇鳞;墙上的地狱变相图刻画着各式酷刑,刀工传神,令人触目惊心。
单福环顾左右,问道:“这样的布置,是地帮的暗道?”
蒋琬迟疑地望向费祎,后者接话道:“没错,青红乞战之后,此道已为本帮接收。我们只要沿路前进,很快就能抵达巷口……”
“可惜啊,那是在无人拦阻的情况下才能办到。”尖细的笑声自地道转角处传出,一袭白衣俊影随即闪现。来者轻挥双袖,散出数以万计的飞蚊。
“是蠕侠舒养蚊,大家快静心守神。”蒋琬急急扑向左侧,欲操作机关抗敌,才发现电子仪器早已被人毁坏。
舒养蚊冷笑道:“我选在此地守株待兔,自然会将风险降到最低。看我飞蚊符籙?转乾坤。”
蠕侠手捏剑诀,虚空点划;万千飞蚊受其牵引,排列成数道繁密符籙。符籙透着诡光邪法,蚊翼振出幻惑曲调,使定力较弱的贾赛、蒋琬迷失心神,晕眩倒地。而一旁的单福却未受影响,仍有余裕救治二人。
费祎见情况危急,终于将暗藏绝招搬上台面;道门至为刚烈的磅礡神掌使出,筑起数道厚实气墙,将飞蚊震死大半。
“此等掌风……是宋歪歪的看家本领。你是大懒教徒?”舒养蚊歛起笑意,一掌击向旁边水道,然后十指连弹,将溅起的水花打为闪电箭雨。
“天工艺造?点水雕龙指。”
凌厉水箭虽被磅礡神掌打散结构,但潜于其中的幻形指气却化为数条飞龙,穿过神掌屏障、向着费祎咬去。费祎明知眼前飞龙乃幻术所变,仍不免出现些微的反射动作,使防御出现空隙。而这点破绽,却使他浑身瘫软,丧失了战斗能力。
费祎抚着胸前一点红,痛苦道:“你用了寒露?”话未完,其身已结起薄薄冰霜。
香风、寒露、滴血兰乃琉璃仙门三大暗器,威力非同小可。其中的寒露银针内藏复杂阴毒,能使中针者筋脉受冻;即使寻得名医救治,也要数日之功才能拔除冰劲。舒养蚊此针更用上了素兰娇得意的“阴风暗雨疾”手法,其力已能威胁丐王;对上武功平庸的费祎,更有夺命之能。
“可恶,接我苦苦相逼。”受单福救醒的贾赛,见此情况连忙趋前接战,不让费祎再陷凶险。
舒养蚊观其功法,又摆出了轻视的表情,笑道:“堂堂医王山掌门,武功竟只有雏罡境界!费祎胜你两筹,还不是照样败在老子手里。我看你连飞蚊阵都闯不过吧?”
舒养蚊法指再舞,令飞蚊符籙变为阵阵黑风。这套融合幻术与武学的功法,又一次成功地挫败贾赛。点水雕龙指随即再出,欲将结成冰块的费祎打成粉碎。
“火应该可以融冰。”贾赛思绪电转,再次聚起了七佛燃灯之招。然而连番使用之后,还是引起了真气反扑的旧疾,令他功力顿失,只能以身体硬接雕龙指劲。毫无防备之下,雕龙罡力破了他八成功体,使其筋脉重创严重,连站起来的力气都不足够。
而点水雕龙指可不只一发,击败贾赛后,其余水龙仍残酷地向费祎打去。
“单福前辈,拜托你了。”脚步声随着贾赛的话语响起,接着翠绿闪现,尽卸雕龙指气;神秘白烟升起,令万千飞蚊不留一只。单福似是等待此句已久,所以甫一行动,立即改写战局。
“散人一脉的幻叶星云罩!你是何人?”舒养蚊戒备地盯着眼前陌生乞丐,脑中惊疑不定。丐界散人不足百位,每位皆负盛名;但在他的散人印象中,却未有此人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