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精神掌,催天道轮回,促精血生灭。在天、地双幻的铺陈之下,梁贯书出手更是无迹可寻;他闭眼含笑、衣袂不飘,却令人帮众丐在瞬间失去意识。
巨兰开放,遮掩半边天空;香氛薰抚,盖过血腥气味。
中招者血气疾窜,正逆翻转,五内如焚,身泛殷赤。精、气、神尽往下身而去,使孽根酥麻颤动,狂泄不止。漫天精雨很快便由白转红,巨型兰花受元阳滋润,更添艳丽异彩。
地面上的贾赛三人未及反应,便给惊人掌力轰入地底,掉至下水道处。然而,这套仙门最强之招在贾赛身上,却起了不同变化。催精掌力流遍其经脉,打通闭塞之处,治愈苦心反噬之伤。贾赛并未像人帮众丐那般泄精,反而蒙其所惠,得到众丐被盗走的元阳精华。苦心禅功受此掌催行数回,竟有意外提升;众丐元阳精华融入心脉,非但补足了贾赛心血之损,更使他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
“这掌是出了意外吗?我的伤势竟然好了。好巧妙的以力化力,平衡了我体内的反噬。梁贯书……是刻意要帮助我的吗?”
贾赛站起来活动筋骨,不可思议地检查伤势。蓦地灵光一闪,脑海里浮现了万宝阴部的那座赤色天秤,自语道:“乞之道,在于苦心。莫非梁贯书是阴部卧底?他这样做,是暗示我要……”
贾赛望着下水道左右,又有领悟;再次运起苦心禅,使的正是《苦心诀》末二页所载的《养秽神通》。其苦心功法得众丐元阳之助,效力竟比以前强上数倍。这手“御秽灵通五浊之变”法门通过污水管道,尽摄周遭各巷弄的秽灵之气;随着贾赛韬光掌打出,暴起滔天粪洪。正是当日金豪晓在青红巷所用的一泻千里之招。
“梁贯书的出手应是奉了仙门之令,我要让他有借口可退。但愿我没猜错。”
果不其然,梁贯书见粪洪袭来,登时惊慌失色、散去催精掌力,急带莫、舒二人逃离现场,轻易放弃了即将到手的胜利。侥幸取胜的贾赛这方也不愿多作停留,因为失控的催精力场吞并粪洪罡气,正疯狂地四处轰炸;当下放弃流星机关,与单福带着昏迷众丐,往琊福寺方向奔去。
而浑身脏污粪臭的乞丐们奔至琊福寺前,却不由得停下脚步。因为这本该是第六军团的据点,今日竟有大批人马在此守候。
碧旗飘扬,乌甲闪耀;刀戟列阵,井然有序。兵员头盔上皆有蟠夔戏雷印,正是皇军雷旗之标识。铁卫们净空了琊福寺左近巷弄,封锁各路要道;唯独贾赛这路,未有人拦阻。
贾赛见到这请君入瓮格局,心生寒意;向着单福暗使眼色,想要低调退走。无奈后方又现铁卫,将来时路完全封锁。为首者大步向前,勉强向着贾赛行礼,说道:“吾乃护佛大队队长勇斗江,奉禅师之命,邀医王山掌门入琊福寺一谈。”
贾赛正欲答话,却瞥见粪雨袭来,将众铁卫浇成了臭屎人。勇斗江自知此雨成因,当下怒瞪着始作俑者。
“我目前尚有要事,可否改天……”
“由不得你。”
勇斗江恶狠狠地压着贾赛,迫其上路。单福见状急追上前,说道:“我等乃医王山门人,可否跟随掌门入内?”
勇斗江散发罡气,冷哼道:“不准。再向前一步,我便砍断你的双腿。”其行事之厉,彷彿在宣泄先前所受屈辱。
“我佛慈悲,出家人不忍见血。勇将军,请你放他们进来吧。”和蔼柔美的声音自琊福寺内缓缓传出,听得众人暴戾尽去。罡风随声传递,空气中隐约传来莲花清香;众铁卫闻之,脸泛欢喜笑容。
单福乍听,脸上却露担忧神色,悄声自语道:“罐头笑僧,你终于踏出绝空顶了。只有道传以上的僧侣才有资格与四大山门掌门人平起平坐,摩诃糗倒也恪守沙门礼制。”
“噗哈哈,没想到这里竟有识得老衲之人。莫非是传闻中的暹罗国孟获大师到来?”琊福寺门探出一颗白嫩肥脑,瞇眼笑看众丐;其身肥耳巨,远看宛若一头肥象,正是白莲寺耆老罐头笑僧。他那对芭蕉巨耳曾经名动江湖,是以单福声若蚊语,犹能一字不差地捕捉。
“咦,孟获大师居然晕倒了。”罐头笑僧脸上闪过一丝迷惑,瞧着单福说道:“那你是……”
“我乃掌门新收弟子,胡凯儿是也。”单福双掌捏印,手捧燃灯心火,摆出了医王山专属的拜揖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