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琊福寺,已是傍晚时分;贾赛带着不安与期待,准备听取各路战线与自己孽根的结果。但是第六军团总部之前,却围着一群令他意外之人。包茎天领着千香山一队人马,在琊福寺周围严加守候。列阵者手执各项乞具法宝,身着奇装异服,或獐头鼠目、或生瘤带癣,各显不凡奇态;他们正是包茎天直属部队,以野砲猥亵阵法名扬丐界的七狭五溢。
贾赛心中暗道:“头戴听天猫耳,肛插猫尾神鞭……是传说中的欲猫展糟!还有窜舔鼠、钻肛鼠,连阴毛鼠白玉膛也来了。”
他与千香山关系匪浅,其身虽不在正式干员之列,但见到千香山阳部最出名的部队,心中仍是涌起崇拜与亲切感。而身为林柳的特别助理、从事地下工作的他却不能将此关系显露,只能装做无事,走向包茎天询问列阵缘由。
包茎天甩了甩棕黑软皮围巾,举起苦心令,说道:“由人帮费祎提供的录音笔与种种证据显示,仙门与下九流蝗虫帮密谋挑起战端,毁坏丐界和平,甚至有扰乱无辜市民等恶举。根据朝廷与丐界的共识,此事应由乞丐公平交流促进协会介入处理,请人帮诸君在本会调查完毕之前暂止反击行动,否则朝廷将出兵压制。”宣示完毕后,包茎天亦把附近数条战线的结果做了简略说明。
贾赛面有忧色,建议道:“札唸已说出了素兰娇的恶行,乞丐公平交流促进协会应可直接对仙门进行制裁。反丐联盟、南门商家已落入他们的掌控,再拖延下去,难保对方不会使出其他手段……”
“你的指控要有凭据,札唸的说法也可能是故意陷害仙门的阴谋。”包茎天正色道:“本会秉持勿枉勿纵的精神行事,故定罪需要充分的证据与一定程序,请信任我们的专业。莫担心,在此期间,我们会负责琊福寺的守卫工作。贵团方经数场激战,人员多有带伤,请你先入内了解情况、稍作休息吧。”
贾赛闻言飞奔入寺,这才知自己来得有多晚。蒋琬的伤势比包茎天所言来得严重许多,不但身上有多处烧烫伤与骨折,而且内伤极深,随时皆有可能衰竭断气。本以为单福会以奇妙针法为他先行疗伤,谁知听姜维所言,单福已在战后返回散人一脉。这下不但自身孽根问题无解,连蒋琬的生命也在未定之天。
贾赛连忙送出药人之血,以《琉璃宝华经》内各式武学进行急救,这才发现蒋琬体内早已埋藏数道精纯无比的燃灯心火潜劲;经同源武学牵引,立刻化为强大的活气,令垂死之人再现生机。无奈蒋琬气血衰竭过久,虽是保住一命,却也成了无法动弹的植物人。
“又是燃灯心火!这世上还有多少人会医王宗武学?”贾赛嘴脣发白,额上频冒冷汗,忖道:“对方能在蒋琬身上留下救命潜劲,又料准我的行功方式,其医术造诣绝非凡人。不过,他既然有此眼界,何不直接救醒蒋琬?难道他是故意要让蒋琬成为无法言语与行动的植物人?蒋琬……到底发现了什么秘密?”
贾赛骤然转身,望着焦黑破损的壁墙,向关兴、张苞问道:“琊福寺的战线究竟是如何收尾的?真如包茎天所言,出现了另一个我吗?”
“兽门……嘻嘻。孽根宝宝、魔轰……”关、张二人早已成为名副其实的痴汉,丧失逻辑思考能力,只能反覆唸着几个字眼,根本无法说明实际状况。
“别为难他们了。”一直抱着蒋琬的姜维,止住哭泣,起身说道:“现场留有兽门动物的毛发与爪痕,还有医王宗《炼天药典》独有的药味,可见来人应与兽门有关。由先前各路传来的情报可知,这位兽门之人是故意化成你的形貌,以鬼腐血海此招置莫娇奴于死地,目的应是要让外界认为你与四海属同一阵线。而兽门当中最精于易容术者莫过于屁眼狐狸,也只有他可以骗过莫娇奴并击败她,而他前日又恰好在琊福寺附近秘密活动。由种种情况判断,屁眼狐狸应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蒋琬启动了藏于琊福寺内的最终杀阵,使四周出路皆被乌金玄铁墙封死。按理说,现场应不可能有人逃出,也不可能有人闯入。”姜维动手翻了翻地板,在残砖碎铁中找出一条密道,说道:“除非,来人早已对琊福寺的结构知之甚详,甚至明了连我们都不知的密道。这样的结果只有一个可能:她正是琊福寺原先的住持张隐。如此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她身为医王山门人,自然会使用燃灯心火;也唯有昔日的胜国医流,才有办法在蒋琬身上种下如此微妙的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