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槌口白说得激昂,戏台木偶舞得狂乱;刀光剑影之中,当年那场丐界浩劫栩栩如生呈现在贾赛眼前。代表四海、施白慕、释耀虔、金豪晓等丐王戏偶被罗力控打得节节败退,最后俱皆挤至痴汉公园东北角,也就是小蓬莱的所在地。他们向着紧闭的蓬门跪地磕头,口中不断述出忏悔之言,内容大多提及“蓬门协定”四字。
贾赛不明所以,打岔道:“蓬门协定……究竟是什么?”
“啊,你居然不知此事!”夏槌暂止演出,反问道:“你明白丐尊大同之道的理念吗?”
“是……伟大的同志之道。”
“没错。当初丐尊以大同之道建立小蓬莱,虽迅速整顿了丐界,但也在众人心中留下恐怖的印象。飞雨篱笆处,挤尽男儿泪水;蓬莱菊花台,采遍万丐菊花。多少违法乱纪者,宁可受曹机白一剑也不愿遭丐尊调教。日子一久,众丐再也无法忍耐,联名齐上小蓬莱,欲逼丐尊引退,其中还有数名以死劝谏者。为了避免损害扩大,心灰意冷的丐尊便签下众丐所准备的协议书,关闭蓬门,再也不问丐界事务。”
“唉,丐尊始终不是无情之人。在罗力控即将毁灭丐界时,他还是不计众丐逼退之嫌,步出蓬门、以菊花神技力抗苦心魔功。”夏槌从袋中抽出一颗和尚偶头,将之换上闺女绣花衣,然后与代表罗力控的木偶展开激烈搏斗;最后两手一摊,象征此战是以两败俱伤落幕。
“丐尊虽成功拯救丐界,但本身亦受重创,不得不闭关养伤。在返回蓬门前,他对那些曾背叛他又回头求助于他的乞丐们说道:只要江湖不起大乱、十丐系统尚在,蓬门依然如你们所盼,不会有开启的一天。这便是所谓的蓬门之誓。唉,如今江湖大乱,十丐亦有数人为恶,蓬门之誓已然崩毁;众丐皆在观望,丐尊究竟何时要重出武林?亦有不少人揣测:丐尊的伤势仍未复原,才会迟迟无法步出蓬门。”故事说完,夏槌的精神好似用尽;她弓身垂手,转身收拾起戏台与木偶。
贾赛追问道:“那罗力控与林柳又有何际遇?”
夏槌听闻此言,背又驼了一些;再灌了灌酒,低声道:“因为过度催使苦心魔功、又无《甘霖清凉妙法》调和的缘故,罗力控的心疾恶化至极点,已无法再与人动手。不过他却找出了另一个补救之法,也就是摄取功力高强的童体处女精元。为此,罗帮三团四堂便以道界专修返老还童术的组织为下手目标。数年下来,天女门、百花坛、神水剑派皆遭灭门,罗力控的心疾也恢复七八;只要再攻下萝莉天仙派,他极有可能会再出江湖。林柳为了阻止他的恶行,近几年开始钻研我门的《洗心剑禅》;若能大成,说不定能洗去罗力控的魔心,将他重新导回正道。她前阵子从你那边得到了庞大的苦心能源,现在正以《甘霖清凉妙法》努力化纳,届时她的功力必会更上一层。”
贾赛皱着眉头,扬声道:“那她为何迟迟不与我联络?我可以再将苦心真气渡给她,助她早日恢复武功。我是她的特别助理,也是她的朋友;如果她想对付罗帮,我应该能帮上忙才是。”
“柳儿的个性倔强,鲜少开口求人;何况这事又牵涉到她的旧情,使她更难与你讨论此事。不然贵门还有一套激发人之善念的《明心刀鉴》,若能与我派《洗心剑禅》刀剑合璧,唤醒罗力控良知的机会必大大提高。”
夏槌轻抚贾赛的额头,续道:“柳儿之所以封闭交心之艳的原因有三:一者,她需要有独自的时间来化纳你的苦心真气;若你不停的灌输,反而会有负面影响。二来,她正在圆山阁参加朝廷举行的政商大会,行动与术法皆受风神相监控,不能轻易使出因电果雷与人通讯。其三,她在休息时间又要处理阴部的机密任务,早已忙得不可开交,无法分神处理你这边的事情。所以,她才会请婆婆我过来协助你呀。”
夏槌将脸贴近贾赛,上下端详一番,说道:“根据我的观察,你所要面对的问题绝不比她的少。眼下虽有包茎天等人介入帮忙,但仍存在着许多潜藏变数。除此之外,我更担心你的武功。在我假扮廖化的这段期间,我已经分析出你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