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祎递出一张绣有曼陀罗图纹、散发着天竺香料的镶金拜帖,上方以歪斜卷曲字体写着“医王山掌门亲启”七字;字中隐隐透出紫光,左右更有梵文漂浮环绕,显然含带某种术法。
“这种术法,是要限定本人才能开启吗?”贾赛双手暗凝罡气,小心翼翼地翻开拜帖。倏然,七彩浓烟自帖中喷出,接着周遭竟幻化出天竺恒河之景;河的对岸设有一坟场造型的舞台,舞台中站着一名身穿红色露胸皮衣、凸眼蓄髭的卷发黑人。他带着扮成妖魔的舞群,跳着不合节拍的殭尸舞,扯着破嗓、唱出音调古怪的歌曲,其美感真教人不敢恭维。
“干什么咧?搞得你爸要叫查某,来帮你爸的孽根一摸再摸。钢打姆拜拜之前先干他妈,我懒不辣不拉也要先掰他妈。干你妈的、妈的、妈的、妈的……”
贾赛摀着耳朵,向着费祎问道:“这个投影……便是天竺麦可?他为什么要用一连串脏话来问候我娘?”
“他没有恶意,只是纯粹以唱歌当作开场白。”费祎皱着眉头,说道:“这首歌是麦可在天竺大卖三百万张的畅销金曲站立,只是歌词的谐音类似我们的脏话罢了。”
果然在一曲过后,天竺麦可的投影停下了舞步;他噘脣、拨发、耍手、扭头,做出夸张转身的动作,以带有天竺弹舌音的语调说道:“噢,赵云卿卿如晤,近来你娘可好?俺大爷听得罐头笑僧大师先生说你拒绝交出须弥罗网。哎呀我的妈妈吉利小叮当!这真是令俺大爷太伤心欲绝、痴心绝对了。你竟然当众踩我的面子皮,让俺大爷找不到台阶可以爬下去,实在是欺人太甚太委屈、逼虎上梁山伯与茱丽叶。俺大爷决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送你送到小城外,要让你知道谁的小鸡鸡比较大?七天之后,俺大爷将亲自走一趟琊福寺攀亲带故;如果你的答覆让俺肚烂,你就等着吃牛肉假趴体吧。”
听完这串东拼西凑的古怪词句,贾赛仍是无法理解其中文意,遂将目光盼向孟获。后者解释道:“他先对上次罐头笑僧登门一事表示不满,然后言明要在七天后登门拜访,要我们给他一个交代。至于最后的假趴体乃天竺语烤饼的发音;用在此处,应该是恐吓要把你揍成像烤饼一样扁……小心!”
就在孟获答覆之时,天竺麦可与恒河畔的影像化成了万千鬼魅,向着人帮众丐迎头扑来。贾赛立刻使出苦心禅功反击,孰料却扑了个空,反而将镶金拜帖击成碎片。蓦然,四周气流为之一变,将众丐吸往拜帖碎裂处;天竺香料的气味与腐尸之气从拜帖碎片中喷出,变作各种诡异的幻术与降头术。功力较弱的简雍、孟达闻此气息,四肢一僵、竟宛若《站立》一曲里的殭尸舞者;伸出长牙利爪、向着其他团员发动攻击。
贾赛虽是及时挡住二人攻势,可是却不忍施下重手;然而二人却在降头术的作用下瞬间激发潜能,硬是击伤贾赛。
“快退!交给我跟木鹿大王处理。”孟获见情况危急,急忙变为祝融夫人,以湿婆妙舞力抗麦可咒术。木鹿大王亦手摇蒂钟法器,嘴吐虫尸蛊血、以乱沙降法解去简、孟二人的化尸降。然而天竺麦可的巫法却有分裂变异之能,每遭破解,又会产生可怕的反扑;木鹿大王的蛊法反成为其能量,使之不断变出新的妖法。这便是源于天竺最恐怖的巫教宝来巫镇教密术之“借法化生?恒河沙尘无量劫”。
暹罗国白降头对上天竺黑降头术,结果却呈现一面倒的情势;小小一张寄法拜帖,却耗得孟获、木鹿二人精疲力尽,麦可巫术之奇可见一斑。贾赛虽想插手帮忙,但他的苦心禅与燃灯心火在这场巫法斗争上完全无用武之地;几次胡乱猛击,反而打伤了其他团员。
就在恒河沙尘即将演变成惊人术法风暴时,拜帖碎裂处又再度出现天竺麦可的投影。他轻轻弹指,解去巫术,将屁股朝向贾赛众人、放了个响屁,转头叉腰,狂笑道:“俺大爷的下马威可厉害吧?七天后可不只这样囉。你们这群小鸡歪可别想逃之夭夭,因为……嘿嘿嘿,检查你们自己的胸口,是否有股浊痰游走肺经、始终无法排出呢?那可是宝来巫必杀降头七夜怪痰。此痰会在你们体内滋生恶化,若无我的化解,七夜过后必死无疑。不怕死的话,就尽管逃吧。哼,冷凉卡好大水饺!要不,俺大爷就睁大眼睛,看看医王宗的《灭生千针法》、《炼天药典》是否真如传说中那般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