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该说的……总要说个分明。”历尽岁月磨练的苍老声音缓缓传出,发话者却是一名肌肤粉白的女娃。她头顶西瓜发型,脸挂两枚弯月酒窝;背上一柄红斑短剑,将她周身映出点点红光,彷若樱花舞春,煞是好看。幼童们见其出面,纷纷敬礼退让;因为她便是萝莉天仙派的副掌门樱桃晓纨子。
晓纨子向着道界诸友微作歛衽,说道:“章君雅,便是《道祕残卷》《千年大计篇》所言的无瑕子。”
众道友闻言,皆倒抽一口冷气,久久无法言语。因为《道祕残卷》乃玄门中最有名的传说,“无瑕子”更是全道界的希望所在。
相传上古时期,天下本有《大肠经》、《灵肉法典》、《黄门冥书》、《玄门道祕》四大奇书;但不知是何缘故,《玄门道祕》莫名消失在历史中,只留下十余页的残卷。所以直至今日,道界的发展才会远逊于仰赖《大肠经》加持的四大山门,不然佛道应可并驾齐驱。
这十余页的《道祕残卷》曾在千年前现世,在道界里广为流传,使人单力薄的道界分枝开叶,演变成今日这般规模。而《道祕》的创始人也在书中预言了道界的衰败,并留下《千年大计篇》作为补救。其大意便是:无瑕子将修成无瑕圣功,开启虚空玄门、迎接《道祕》回归,再开道界盛世。
而《千年大计篇》虽记载了振兴道界的办法,却没有写出无瑕圣功的修炼功法,也未言明无瑕子具有何等命格与特征。千年来虽不乏试探者,但却无人可以修成圣功;久而久之,该记载也逐渐变成遥不可及的传说。不过,萝莉天仙派却从未放弃过追逐传说。
晓纨子慧眼轻扫,看着一张张惊讶面孔,平静说道:“本派开山祖师曾费心钻研过《千年大计篇》,认为此篇之所以名为千年,便代表无瑕子的命格须具无上福缘,非是人之一世便能拥有。所以祂便参考了《大肠经》的转世论、《灵肉法典》的命格说,创出重华转世大法与保天真、存善缘的天真百关,盼徒子孙们能藉由转世来累积福缘。”
“但这过程极为艰困,福缘往往与魔障伴随而来,天真萝莉稍有不慎便生瑕疵。本门经千年传承,也只剩章君雅这名九世灵童了。她已将天真功修炼至九十七关,累积亿万福缘,只差三关便有可能贯通前九世的智慧与功力、悟出无瑕圣功。而章君雅的九世修行已至关键,其武功虽有相当水平,但心智与行为皆退化到低点,与学龄前幼童并无二样;稍有不慎,便会遭到大人世界的污染,毁去千年无瑕之功。”
晓纨子眼神一带,示意萝莉幼童们全体拜倒,说道:“本派实力不足,在见识过宋歪歪的本领后,我等已有殉教抗敌的打算,请各位道友务必出手护持无瑕子的安全。届时无瑕子若真能从虚空玄门中迎回《道祕》,必与道界诸盟共享。”
“莫要如此。”林柳急着扶起晓纨子,恳切道:“我们至此非是为了《道祕》,而是为了萝莉天仙派的安危而来,请各位珍重自己的性命,勿要轻言牺牲。罗帮战线也好,大懒教一方也罢,只要大家齐心合力,必能两边兼顾。不过在行动之前,仍有两点需要厘清,那就是宋歪歪出手的动机,还有他到底知不知道章君雅具备无瑕子身分。你们可曾得罪过他?或是曾不小心将此祕密泄漏出去?”
欧捧奖点头接话道:“如果宋歪歪知道章君雅乃无瑕子、意欲采捕章君雅的九世奇功,那隔了一夜去救已是太晚;若宋歪歪因此功力大增,此时前去无非羊入虎口。假设宋歪歪不知章君雅的身分、故意留她一命,那他可能会以之为饵,设下埋伏、等待我们上钩。若宋歪歪明知章君雅身具道门千年大计使命,仍留她不杀,其所图必是更大之事。”
晓纨子沉吟半晌,未敢做下判断。而一直站在左侧的道界名宿蓝毛道长伍告虽却沉不住气,拍桌嚷道:“你们五道联忒婆妈!再讨论下去,人都救不回来哩。哼哼,罗帮交给本山人与绯仑海诸道友负责,你们五道联就去处理无瑕子之事,谁先办妥就去支援另一方。”语毕,立刻燃符唱咒、御剑疾飞而去。绯仑海一众见状,向四方道友拱了拱手,亦匆匆离去。
林柳与欧捧奖对望一眼,本要继续讨论,而晓纨子却在此刻说道:“伍告虽说得没错,请妙风仙子莫再顾虑我等安危,快往大懒教玄武门据点救出章君雅。若能成功救出章君雅,也莫要带回萌萌幼稚园了;拜托你设法将她藏起来,最好藏到一个宋歪歪无法找到、或是不敢深入的地方。”她从怀中拿出一枚奶嘴与一只锦囊,续道:“章君雅的天真功只剩三关便能大成。请你带上这两样物品,代我派指引无瑕子完成千年大计。”